但我不记得,我们的小纸条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我也不记得最后说的是什么。
可我清晰记得,从开始传纸条的那刻起,我渐渐对他有了兴趣,然后对他有了好感,直到喜欢了他。
他或许不知道,我会偷偷躲在宿舍窗台看着他打球,那时候他很喜欢穿牛仔裤,好像现在也喜欢穿,反正他最多的裤子就是牛仔裤。
我还记得他单手转着球,另一只手搂着同学,两人嬉笑着往球场而去。
我记忆中,他的脸上总是有着笑,总让我迷恋。那时的我,青春懵懂,遇见他后,不知道爱情,却希望爱情。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甚至不知道是哪一刻产生出的好感。
可他就这样子走入了我的心。
高三时候,我将他弄丢了,天知道,我多么后悔,多么自责。
我天天都在想念他,想念与他在田埂散步,想念他偷偷牵我的手,每当夜晚无法入睡的时候,我总是抱着被子偷偷的哭泣,只有被子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他。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他没有走远,他还在。
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我喜欢着他,一如他喜欢着我。
我希望,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我吃得很慢,他已经吃好了,他耐心等着我,我却突然不想吃了,我放下拿筷子,说:“走吧,我去结账。”
出了餐馆,我直奔旁边的小超市而去,从冷柜里拿了一个冰淇淋,付款,这操作行云如水,一气呵成。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我的舌头碰到冰淇淋,冰冰凉的,还有一点甜味。
我说:“好吃。”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马秋杰好笑的看着我。
我仔细想了想,摇头。
“我的?”马秋杰好脾气地说。
“你没有,今天只能看我吃。”我狡黠地看着他。
“这是为什么?”他表示很不解。
“因为,我只买了一个。”我理所当然地说。
马秋杰很无言看着我,我噗嗤一下笑了,我说:“逗你的。”我将吃过的冰淇淋喂到他的嘴边,他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我也笑了。
店里的大姐姐不来了,她离职了。
我一直以为是正常离职,我给她打电话,不过她没有接。后来,我听店里其他人谈论她离职的原因,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很精致小巧的女孩,女孩让我们喊她花花。真好,人如其名,鲜花儿般的女孩。
花花脸上有着淡淡的妆容,其实她的年纪并不需要化妆,也能够显出青春,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我听到她和另外一个男生在工作时候小声地说:“那天我跟余静香在南屏街逛街,好巧不巧呢,你猜遇着了哪个?你肯定想不到,居然遇着了她男朋友,遇着就遇着,原本很正常呢事情,挺多就算是巧合,结果了嘛,她男朋友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阿巴,不得不说一哈,她男朋友身边那个女呢,那个打扮,着实时髦,我一哈子连眼睛都移不开。哎呀,你这种看我,就是不信我了,我跟你讲,那个女的一看就是很骚那种,特别你这种小男生看着一眼么,魂都给你勾掉。”
花花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看到的一切,我默默听着,花花看见余静香走向了那对贱人,抱歉,花花是这样称呼那对狗男女的。
余静香的手从后面拍拍原本还是她男朋友的肩头,那男的下意识回头,一下脸色都变了,慌乱间放开了妖艳贱货的手,他忙要拉余静香的手:“香香,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静香抬手一巴掌打在男的脸上,冷漠地望着那个女的:“恭喜你,现在这个人渣,已经完全属于你了。”余静香转身就走。
我没理由相信花花说的是假的。
可我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明明余静香的男朋友对她那么好,那些好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我实在无法联想到这样的男孩子,有一天会和其他的女人勾搭在一块。
可事实上,余静香再也没有来上班,直到后来,她的手机完全已打不通。
今天我和马秋杰说了这个事情,他的反应很淡然。他说:“是那男孩的不对,不喜欢对方,就应该坦然的告诉对方。”
我承认,我想的也许有点多。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你会告诉我吗?”说完了这话,心里忽然莫名难受,我又连忙补上一句:“说的是如果。”
马秋杰过来吻我的脸,他说:“放心,宝贝,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我不是那个男孩。”
我回吻着他,我说:“我相信你,大头杰。”
他正在换球鞋,他已经换好了球衣,他们有班级的篮球比赛,马秋杰还是一如既往对篮球很痴迷。
他牵着我的手出门,现在他喜欢牵我的手,完全没了高中时代的顾忌。
我喜欢被他牵着,可有时也会偷偷怀念高中时代的那份青涩感。
马秋杰在篮球场上尽力奔跑,运球投篮,和身边的同学大笑说话,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和他高中时代没有一点变化。
台下的我看着他奔跑,也许也是有一点不一样的。而这一点不一样,也是我心底的一种暗伤。
因为,场上陪他奔跑的是他的同学,却不再是我的同学。
或许,变了的只是身边的人。
我握了握拳头,但,我依旧还在。
赛后,我和他手牵手走在马路上,我将刚才心里不痛快的想法告诉了他。
他的大手捧着我的脸:“他们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的女朋友,将来也会成为我的妻子。”
我“啪”地蹦起来,“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谢谢你。”
他的食指扣在我的额头,他说:“笨蛋,不许说谢。”
我笑了,感受到了他对我的那份爱意。
这一刻,我相信他永远不会是余静香男朋友那类的男孩。
是的,永远不会。
我闭上眼睛,我说:“还想玩上次的那个游戏。”
“好的,有我的。”他立马懂了我的意思,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手上的力道比刚才微微用力了一点。
我任由他牵着,慢慢往前走。
我盲目的相信着他,将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就如同现在完全相信他能够安全将我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