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读书去了？”她说。

我干脆往床上一坐，背靠床杆，说：“不读了，现在无业游民一个，你要不要接受的我一下。”

马雪没说话，见我打电话，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我打电话。

万娟说：“那敢情好，你来，我等你。”或许万娟只是随口一说，但我的心动了一下，忽然想去外面看一看。

我说：“那你得包吃包住包给我找工作。”

她笑了一声，说：“简单，还包解决你的人生大事。”

“啥子人生大事。”我说。

她说：“当然是包分配对象。”

“这也包分配？你们上班都福利待遇这么好吗？”我说，“那你现在名花有主了。”

“那可不。”她说。

隔着手机，我都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一种骄傲的感觉。

我心想，她遇到喜欢的人了。

她又说：“哎呀，我忘了你和班里那个谁是一对的。”

我说：“这都800年前的黄历了，早就不是了。”

“分了？”她问我。

“嗯。”我说。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说。

我岔开这个话题，不想说。我问她：“方便说下，现在你工资多少一个月。”

万娟很痛快给我说了一个数，我一听，心里一句我0操，嘴上也是一句我0操，比我高出了好多好多。我不要脸了：“小万娟姐，我跟你混吧。”

她说：“只要你愿意来，我们这正在招人。”很快，我跟万娟了解了她的工作日常，我想我应该能做下来。

原本只是有点心动的想法，现在恨不得立马付诸于行动。

说干就干，我马上与万娟约定了一个时间，说好大概的日子，还有行程。

我突然决定了，我去投奔万娟。

挂了电话，马雪正无措地看着我，他的情绪应该降下了，他说：“你又要走。”

“嗯。”我说。

“你可以不用出去，在这里你可以做老板娘，我能把你养得很好，养得白白胖胖的，只要你不出去。”

“我想出去。”

“为什么？”马雪应该是疲倦了，他用很低地声音问我，甚至他都没有用眼光来看我。

“是啊，为什么。”我也再心里问自己。

其实并没有理由，我只是想走出去，也许能走出心里的牢笼。

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我出去看看。

或许，走出身处的牢笼，我就能忘记那个人。

我沉默，马雪也沉默。

许久后，我说了一个理由：“因为工资高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他说，“刚才你说是一个星期后。”

我想了想，坚定地点头。

“是的。”

马雪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忽然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又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对我说：“今晚我回去和我爸妈商量，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说，不用。

可看着他的目光，我还是说：“好的。”

他出了门，将门关上。

一整夜都没再联系我，第二天早上，还在做梦的我被人敲醒。听着门上还传来的声音，我不耐烦地大声问：“谁？”

门外传来马雪的声音。

我开门，见他提着一笼小包子，还有一袋豆浆。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不是很高，将东西放在桌上，他对我笑：“趁热吃。”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脸都还没刷呢。”他没搭理我话上的病句，坐在凳子上。

洗脸的时候，我听到背后的他说：“我爸不同意我去广州。”

我心里一阵轻松，他不出去好，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越陷越深。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我们回到市里上班的店。

我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也不知是不是，要准备去广州的原因。

一个星期后，我要出发了，马雪来送我。

只不过，这次去广州的不只我一个人，还有我的一个高中同学。

马雪提着我的小破包，久久不愿意把包给我，他还在最后的挽留：“能不能不去？”

“照顾好自己。”我从他手里拿过包，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冲上来，从后面抱住我。

我没推开他，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果累了，你就回来，我还在这里等你。”

我回身，拥抱了他一下，我说：“你要幸福。”

这次出行，我下定了决心，我不会再回来，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青春，包括我爱的马秋杰，全都留在过去。

他突然亲吻我，他说：“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的。”

我用大力撑开他的怀抱，提着包走了。

一路的颠簸，比去昆明的时间要长很多。

到站了，这次没人来接，万娟要上班没空，给了我一个地址，我们打的过去，给司机钱的时候，我好肉疼，心疼我的钱。

到了目的地，给万娟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我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出来。

女孩化着淡淡的妆，她的眼睛大大的，很漂亮的那种，望着那双爱笑的眼睛，心里也会跟着开心起来。

小万娟，时隔两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热情的拥抱，但是什么都没有，我们有点小尴地互看对方。然后她说：“十七，你来了。”

我说：“来了。”

她又看我身边的那个同学，说：“素凡，你也来了。”素凡，是这次和我一起来那个女孩。那天，她在高中群询问大家有没有工作介绍，就这样与万娟和我联系到了一块。

素凡很热情，兴冲冲跑到万娟面前说：“万娟，你现在变得好漂亮，如果走在路上，我都认不出你来，我怕不敢和你打招呼。”我看着素凡，她在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惊艳的，或许，她是打心眼里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我同意她说的话，感觉万娟这两年的变化的确挺大的。

万娟带我们去了一个房间，放下行李，然后说带我们好吃好喝去。

万娟还喊了几个朋友，都是我不认识的，她的男朋友也在其中，长得细细高高的，就是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除了他，还有两个男生，他们也同样留着夸张的发型。

他们夸张的发型，让我不自觉想到了读书时候的林梧，那时候他的发型也很夸张，幸好唯一不同的是，林梧的头发颜色是黑色的。

我有点沉闷，没有说太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