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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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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风雪愈发嚣张,颇有摧枯拉朽之势。

一艘载货的船鸢摇摇晃晃飞在上空时,险些撞上呼啸而来的天马。

缩在船尾的老人慌忙放下手里的酒葫芦,急急稳住船舵,同时眯了眯昏花的老眼,望着上方十几架机甲天马羽翼大张,银蹄飒踏。

驾驶舱里的另一人听到马匹响鼻式的机械颤鸣,连忙跑到甲板上,一边察看,一边惊疑地低喃:“御仙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出动这么多天马?”

满身酒气的老人晃悠着来到船头,大手一挥,指点江山似的说:“老白家能出什么事,许是儿子要入赘帝宗,提前庆祝呢。”

“可是再高兴,也不能驾着天马在启碇仙岛附近疾驰,这可是学苑重地,过几日就要开学了,路远的学生可能正往这里赶呢,他御仙盟这样大张旗鼓,万一伤着学生怎么办?”

忿忿然说完,一身浩然仙气的男子转头看向身边的老人时,忽地惊变了脸色,愕然问,“我说老金头,你不是老花眼加近视吗?掌舵不需要戴上眼镜吗?”

老人一听,不服气地拍拍胸脯,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额嗝~老言呐,你说这话可就小看我了,我这眼神好着呢,用不着戴眼镜,再说了,这混沌大陆多大啊,我能带你飞到外大陆吗?肯定不能啊!所以你就放宽心,以咱飞船这速度,明儿一早,我保证让你见到启碇仙岛的太阳!额嗝~”

想是早已习惯金仁不着边调的吹嘘,云如言并没有反驳几句,只沉默地举起望远镜扫视着下方,片刻后,有些怀疑人生地问:“咦?我怎么觉得……这地方咋那么像白域呢?”

“是吗?我看看……”金仁抢过望远镜,扒在船头,探出头仔细瞧了瞧,不一会儿,喜出望外道,“吆喝,还真是呢,你看不远处那片山峰,多像白域边界的群山,此情此景就一个字~额嗝~气派!”

盯着金仁伸出的两根手指头,云如言微眯的双眼渐渐睁大,最后恨不得瞪出眼眶。

“还气派呐!金大仁,我能让你气死!这哪是开往启碇仙岛的方向,这再开下去,就要出白域仙城啦!”

云如言说罢,急慌慌跑去船尾操作船舵,奈何风雪滔天,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调转船向。

而瘫在船头的金仁望过云如言焦急的背影,待灌了一口酒后才头脑开窍道:“哎吆,咱俩开反了,这可麻烦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喽……老言呐,我听说白域边界最近闹强盗呢,你说,这伙小妖贼手里有没有攒着好酒佳酿啊?额嗝~”

云如言不是心比酒缸还大的金仁,他一门心思全在想办法改变船向,并不搭理酒酿老头的醉言醉语。

幸亏地坤云氏一族精通器械,云如言废了半天劲儿,终于把船头对准了正确的方向。

“这次换我掌舵,你去驾驶……”话头一噎,云如言眉心拧了个结,“什么声音?”

金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还能是什么声音,飞船没油了呗。”

“没油?”云如言大惊,“我不是让你买了一整桶珀天油吗?怎么可能撑不到仙岛!”

金仁一听,抱紧怀里的酒葫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其实我买了半桶,因为我觉得以你们老云家的实力,即使只有半桶油,也能带我飞!额嗝儿~”

云如言掐了下自个儿人中,勉强缓上一口气,然后压着想发飙的冲动,心平气和地问:“那剩下的钱呢?”

“这儿呢!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浪费!”金仁神气十足地敲了敲酒葫芦,讨好地笑笑,“老言呐,你要不要整两口,消消火?”

“金大仁!你大爷的!”

云如言难得冒出一句粗口,惊得金仁眨了眨酒气迷蒙的老眼,好半天才说了句靠谱的话。

“老言呐,能不能先别喊我大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办法稳住船,我怎么觉得咱这船正在往下降呢?”

云如言:“……”

咚——!!

激烈的撞门声衬着溢进门沿的血渍,骇得人心口打颤。

“门要顶不住了!”

死死抵在门上的一堆人一边叫嚷警醒,一边绰起棍棒,将挤进门缝的半截惨不忍睹的胳膊又硬生生砸了回去。

而后,不知谁大喊一声:“用火攻!”

紧接着便有人反驳:“不行!这些怪物横冲直撞,渡棚一旦失火,谁都跑不了!”

“傻大个儿呢?!”有人急嚷,“再往外丢个大石头,砸死这群怪物!”

难得有大聪明紧急提醒:“拉倒吧!这里可是山坳!如今风暴未停,一旦闹出大动静,万一导致了雪崩!到时谁都跑不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

“瞎嚷嚷啥!守好门窗,三哥肯定有法子离开!”

“……”

周遭尖锐的惊叫不断,海三刀焦躁之下,挥斧的力道又快又狠,斧刃卷起残影的瞬间,不仅隔空将那些发疯的喽啰懒腰截断,还在对面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的裂痕,整个渡棚也因此颤栗了两下。

将利斧挎回腰间后,海三刀先是瞄了眼近侧七零八落的几具尸骸,待仰头扫视过渡棚的顶部,竟将视线堪堪落在了那些仍被他们控制住的难民身上。

坐在锅炉旁的末渣渣留意到海三刀狠戾的眼神,似是看出后者不怀好意的心思,于是不自觉揽紧了躺在他怀里的白止止,等暗自思忖片刻,又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白止止的衣扣。

不多时,白止止许是感受到胸口氤氲的热度和痒意,难耐地拧了拧眉心后,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他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在这期间发生了何事,所以甫一睁眼,难免有些错愕,不过下一秒,当他察觉到自己正在经历什么时,他那懵圈的神情便蓦地转变成怀疑人生的震撼。

这一刻,白止止觉得自己脑袋里肯定不止有一根筋搭错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靡乱的念头在疯狂引诱他。

他不知所措地眨巴着眼,然后呆讷地低下头,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娴熟地游走在自己胸膛,动作似乎比方才添了些急躁。

而就在他乖顺地注视着这只手的动作时,抱着他的人突然压低声音,周到地问:“怎么样?我没有弄疼你吧?”

“嗯。”白止止一本正经地应声,“你摸我。”

情势紧迫,末渣渣无奈地扬了扬嘴角,并不在意白止止的答非所问,也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继续用划破的手指在白止止胸膛勾勒着离火符篆。

可就在最后一笔即将画完的刹那,棚顶突然袭来一声崩折坍塌的巨响,还伴随着金属器械尖锐刺耳的铮鸣。

末渣渣来不及查探源头,当即轻柔地按住白止止的后脑勺,将白止止埋在自己怀里,直到冲击的爆风停歇,他才稍稍释开怀里人,接着随一众惶恐的目光聚焦在棚顶。

此时,棚顶已被远程火药射孔开了个天窗,饕餮的风雪登时裹挟着海三刀昭然若揭的意图涌进棚内,毫不留情地鞭笞在那些难民身上。

正拼命阻挡怪物闯入渡棚的这伙强盗一见到从天窗外悬下的升降绳索,瞬间明白了他们老大的用心,转而便不管不顾地争相撤离,很快就只剩下那个点灯的大个头还在苦苦抵门。

不过他们虽接连撤出渡棚,但也不得不提防外面的怪物,所以暂时只能留在棚顶上面等待着逃离的时机,可海三刀显然已有了应对的法子,不久就让人传送一声:“傻大个!三哥让你赶紧上来!”

然而那大个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仍咬紧牙关抵在门上,并且转头看了眼那些落魄的面孔,面露难色地低喃一句:“不行,还不能走……”

见此情形,难民中已然有人看出这伙强盗心里所打的算盘,惶然大喊道:“他们是想以我们为饵,趁着外面那群怪物涌入棚内的时候再伺机离开这里!大家赶紧堵住门窗,不能让贼人得逞!”

大难临头本就来不及思索忧患,众人因这句话一时情绪翻涌,但凡能走得动的都紧追慢撵地往门口蹿。

末渣渣见状,神色蓦然变得凝重,他抬眸盯紧那伙滞留在棚顶的强盗,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在叮嘱白止止:“别乱动,先把衣服穿好。”

言罢,不等白止止反应过来,危机时刻也要顾及媳妇仪表的末渣渣已经动身跑开,仅留白止止杵愣在锅炉旁,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鬼画符”,暗自揣摩画这东西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而留下大作的末渣渣不知是脚程快于常人,还是另辟了捷径,居然眨眼间就冲到了众人前面。

但末渣渣可不是为了率先前去堵门,他不甘示弱地站在门前,与正在抬臂瞄准的海三刀对视一眼后,掌心托起的法印迅速扩张,紧接着,一面结界护盾如蛰伏的焰兽般凝聚身前,电光火石之间,护盾腾起的火舌猛地吞噬了一枚射近的弹火。

紧随其后的难民被这惊险的一幕吓了一跳,忙不迭滞住步子,怔忪片刻后又急慌慌往后退,生怕再有什么火流星落在自己头上,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眼见着发射的火药弹扑了空,海三刀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微眯的双眸中划过一瞬惊愕。

“三哥!是……是火啊!这老家伙不会是帝宗仙门的人吧?!”目睹末渣渣“老人家”施展火印的强盗忍不住开口。

“帝宗的人……”

这四个字脱口后,海三刀似是想到了什么,分外眼红的面相透出强烈的敌意,再挤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寒潭深处淬过一般,森森生寒。

“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杀他一个帝宗仙门的修士,也算报这三道疤的仇了。”

海三刀发恨地说完,握住斧柄的手陡然青筋暴起,斧头隐隐震颤的同时,森冷的刃光已经将风雪划割得不成样子,恰如他那嘴角牵扯的笑纹,近乎癫狂的杀意触目惊心。

锵——!!

第一道斧刃隔空撞上火盾的时候,强劲的冲力震得末渣渣往后踉跄了半步,撑起结界的手也忍不住颤动,显然有些吃力。

白止止听到动静,心头霎时大惊,慌促一瞬后,急忙绰起手边的大块头矿石,抱在了怀里,然后钻进人群,蹑手蹑脚地移向门口的方向。

这时的末渣渣硬生生接住了两次强悍的冲击,薄唇已然失去了血色,脸色更愈煞白,他艰难地压下喉口里翻涌的血气,快速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然而海三刀摆明了是要置他这个渣老人家于死地,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斧刃再一次紧促逼近时,仍是不减风卷残云的气势,击上火焰黯然的护盾后就犹如浴火锤炼的坚刀,越是与火盾僵持对峙,刀锋越是锐利。

末渣渣深知自己现下有多大能耐,并不打算与强盗拼了老命,他一看自己承受不住这一斧头,当即趁着结界崩碎的瞬间,转身推开了还在坚持抵门的大个头,与此同时,那无形的斧刃险从他身边擦过,顷刻震碎了渡棚所有的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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