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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她所处的玻璃宫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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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西弗勒斯回到家中时看到的是眼睛比小兔子更红的莎乐美。他轻轻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出手将她捞进怀里用指尖蹭了蹭她的眼角。他问发生了什么。

“才不要告诉你。”她声音闷闷的,将脸埋进对方的衣襟还故意拉扯领口。

“但我很在意。”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小野兽,耐心又沉默,让人放松警惕,“上午见了什么人才不高兴的?”

“不~想~说~”

“没有告诉我的必要?”

她反应过来,尽管西弗勒斯语调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温柔的钝意,也算是挖一个小坑等她自己跳进去。他又试图套自己的话。

西弗勒斯并不反驳,非常坦然地揉捏着她的后颈,“出于关心。”其实他心中隐约已有答案,她的情绪反应太剧烈,不会是单纯遇到了麻烦,更近似于自我与现实的平衡感被击碎后的惶怒。

莎乐美抬起头,湿漉漉地瞪了他一眼,一副“听起来倒像别有用心”的表情。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边,想替她把残留的心伤一点点抹掉,但心中又不免觉得好笑,小罂粟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刚好可以说几句她平时不太会说的话;当然更大概率的是一些无理取闹的“毁灭性浪漫”的话,比如她要把所有人都杀了或是直接炸到整个法国地底下都塌一层……很不错的精神状态。

这个吻的触感反而翻搅了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让眼泪变本加厉地涌出来,一颗又一颗,连空气都变得湿湿漉漉的,没一会儿又吸动鼻子装作不屑,说自己刚刚只是太累了,仅此而已。

西弗勒斯低头看她,她的睫毛还湿着,鼻尖也微微泛红。他笑着说她是小骗子。

“你不也一样吗?”她不肯示弱地眨了一下眼睛,“你不是也不会坦言自己今天都见了谁吗?”

西弗勒斯只说自己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就是听校长室里的老照片们没完没了地谈论过去的风光事迹,如果他有耐心听完大概就要被烦到变成画框里的人之一了。中午还很罕见地在对角巷碰到了博金,那家伙当时像遇到了摄魂怪一样正慌慌张张地裹紧袍子溜走——他确实只见到了这些人,谁也不能否认。

莎乐美抬起头凝视着那张永远都不会露出破绽的脸,狐疑地眯着眼睛从他的臂弯中退出来一点点。西弗勒斯居然会跟她讲博克的事,他以前从来都不提这些小商小贩不入流的无聊的人,因此一定是在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西弗勒斯是个狡猾的混蛋,她在心里这样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西弗勒斯更不喜欢。

他清楚莎乐美的聪明,聪明到即便是在真正难过的时候也知道使用什么话才能将别人拽进柔软的圈套、知道什么时候该掉第二次眼泪、什么时候撒娇、什么时候用沉默刺痛对方……但她没必要这样对待他。他的指尖轻柔地碰了碰她的脸,“莎乐美,我是你的情人,不是你的对手。”他坦言金斯莱今天也联络过自己,“他已经留意到了蒙特贝洛家的动向。”

“所以?”

“他希望我提醒你别做得太过分。”

“那么教授的立场?”

“我不会干涉你。”他的语气像桌角上一滴凝固不动的墨,沉静,毫不动摇。

莎乐美并不急于回应,她依然待在他怀里玩他衬衣的第二颗银质纽扣。沉默在两人之间拉长了一会儿,她突然小小地“哼”了一声,“巴黎几个月后会发生一场战争,烦都烦死了。”是她惯常的得意又散漫的口吻,罂粟花已经恢复了精神。

但她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原本以为蒙莫朗西是在官员换届中没讨到多少便宜加之诬陷前任部长法切克被人抓住了把柄才病急乱投医想通过发动政变夺取权力;然而,贝内特一直都将傲罗办公室死死按在手里,炼金实验室也有Ubiquité的人,那么这支私人军队的来源……她想起了一句麻瓜常用的譬喻“当你在家里面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却不知在阴暗的角落里,蟑螂早已泛滥成灾。”那么她见到的第一只蟑螂是去年平安夜跟踪了他们一段路的亚克斯利——这个结论让她有些懊恼,她怎么会忽略了英国傲罗对黑巫师一遍遍地清剿与审判呢?阿兹卡班像黑洞一样吞没了一茬又一茬,那些牢房早就应该人满为患……

西弗勒斯听她讲到“战争”一词时就了然地挑了挑眉毛。他没有打断她,安静地听着莎乐美的讲述,等她的语句如同脱轨的列车一般突然停顿下来时,他才慢慢拉过她的手,一点点抚慰着她攥紧后被指甲硌出深深月牙形红痕的掌心。

她一下子抽回手,“你们英国巫师怎么这样啊?”

“现在不是闹小脾气的时候,莎乐美,别用孩子气来掩盖焦虑。”

“我只是觉得我明明早就知道……”她的眼神心虚地闪了一下。

“你只是习惯于依靠聪明就能控制一切。”西弗勒斯不免感到头痛,他知道莎乐美总会选择“最有趣”而不是最稳妥的措施,这无疑是不恰当的,且他同样知道任何人都无法干涉她的决定。因此他停顿一下,默默在心中评估她此刻能听进去多少,“如果在战争开始后你仍然想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喝一杯下午茶,就最好拿出万全的准备。”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出声,“所以金斯莱让你劝我退一步是因为他认为是我和辛西娅做的?”

“每个人都有进入误区的时候,不过他已经重拾了自己的判断力。这一点你无需烦心。”

莎乐美故意怪腔怪调地说了一句,西弗勒斯你真好~

他低头看她,眼神极轻地掠过一丝无奈,将话题转回到她口中那场烦人的政变。

“傲罗办公室还在持观望态度,Ubiquité更没立场出面。所以坦白来讲我的计划十分——有一个词我很喜欢——损人利己~我会让巴黎在蒙莫朗西所有行动前先乱起来。”她得意地笑笑,目光中隐隐透出期待和幽微的狂妄。

西弗勒斯不用看她的眼睛就能猜到精致的危险的策划又一次悄然成型。莎乐美会将蒙帕纳斯公墓地下的秘密和引渡阿兹卡班囚犯的罪行混在一起大肆铺张。足够高效也足够简便,当然,前提是必须避免引火烧身。

“听起来你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自乱阵脚了。”

她又笑起来,那种笑声细细的,像银匙搅进水晶杯里,带着一点故作的矜持,“我替他们提前敲敲丧钟而已。”

但他们都清楚她现在的雀跃是为了麻痹那一点点真正的慌张与迷惘。

“我显然知道该怎么做。”她也许是在对自己说。一株伴随毒性的优雅的花正在挑选最适合盛开的土壤。莎乐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它们曾经、也将永远纯白无瑕;西弗勒斯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将它们拢进自己的掌心。

“明天我会去一趟马尔福庄园,卢修斯最近收到了一些风声。”

“关于博金-博克?”

“还有其他经常出没在翻倒巷的巫师。想想吧,他们认为有必要再次联合起来。”西弗勒斯感到厌倦。

莎乐美的声音带着轻飘飘的不满,“教授没必要跟着蹚浑水,直接拒绝金斯莱就好啦。”

“为了他?”西弗勒斯撇了撇嘴,换上一副带着促狭的腔调,“令人失望的建议。我以为某人并不希望蒙莫朗西的私人军队再增加人手。”

“噢,那真令人感动。”她如他所愿地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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