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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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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降的喜讯,惊得宋怀夕心头一颤。

就算此去危险重重,宋怀夕也求之不得的……

“别高兴得太早”,女帝冷笑,温馨提醒道:“不是让你代替苏言,当那巡税御史的职位。你这差事,撑死打秋风的。”

“倘若真是打秋风的职位,陛下也不会派我去的。”宋怀夕眼中带笑,语气肯定地说出自己所想。

“呵——”女帝轻笑,没有反驳,毕竟她派宋怀夕过去确实有自己的私心。

陛下拿出几封书信,招手示意宋怀夕上前。

各种事务缠身,因此没日没夜地出计谋,布局盘算着,早已耗费了女帝太多心神。

在宋怀夕翻看“南巡”税官上奏的密文中,详细地阐述了苏言遇刺的情况。

女帝在一旁闭眼养神地解释,她为何要派宋怀夕前去宁州办事。

“江南一派,盛产富商大贾。可惜这些人得势就过度猖狂,巴结附近权贵,暗中自立党羽门派。朝廷大臣都不敢这么嚣张,她们倒好,光明正大地目中无人。三番五次敲打都没有用,一群自命清高的东西。再这样放养下去,以后建的庙宇里,怕是要摆她们的名字画像吧?”

宋怀夕:“陛下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充裕国库啊。”

女帝眼中浮现讥笑,脸上藐视之情浮游而上。

“机会一直都要,但那些人过于狡猾了。倘若真派人去撒网捕鱼,一锅端了。收上来的也是一群臭鱼烂虾,水和稀泥般敷衍了事。”

宋怀夕:“所以陛下想派我查出,杀害苏言的真凶。因此一棒敲打,趁机收拾,好让她们知难而退,不再过度生非?”

“真凶是谁,并不重要。人没死就行了。”

女帝语气过于平静,轻描淡写地表明自己对苏家的态度。女帝盯着宋怀夕,故意加重语气说道:“重要的是,你得利用好这次机会。”

宋怀夕嫣然一笑,陛下一语双关地敲打她,告诫此次的目的,这何尝不是一种警告呢?

生死存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先动手了。

真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女帝向来如此,倘若突发事件。她在做决策之前,肯定会详细地辨认其中是否存在,能为自己谋利的东西。

人也好,物也罢,只要是陛下看中的哪怕是颠倒黑白也没关系。

宋怀夕早就习惯了陛下的招数,赏也好,罚也罢,既然是陛下的恩赐,那都是恩宠。只有欣然接受的选择,没有起身反抗的资格。

宋怀夕虽然厌倦这种与自己修养背道而驰的法则,但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脱下“君子”的伪装,当一回“小人”,那种体验确实很爽。

“那陛下……”宋怀夕抬眸看向陛下,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想要真凶是谁呢?”

女帝笑眯了眼,油灯虽能照亮被黑夜笼罩的宫殿,却点不亮陛下眼中的情绪。眼内冰如寒霜,不带有任何笑意。

宋怀夕看着那双空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双眼。她在感觉寒意的同时,也明显地感受到一种极易分辨的压迫感。只要陛下不转移她的目光,宋怀夕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明显的“束缚”住了。

无需任何绳索,也不用多说一句话,宋怀夕就感觉到自己身处陛下的算盘里,随着陛下的心情,以此来决定自己的身价。

宋怀夕不服输地与她对视,是生气了吗?

气自己不带任何伪装,直接戳穿她的想法?

宋怀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无论宋怀夕做什么,陛下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说辞。所有人都在棋盘里,哪怕是母亲也不例外。

可宋怀夕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例外。

一个特殊的例外。

是执念吗?

宋怀夕在陛下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之前,率先开口问出一个毫不重要的问题:“那陛下为什么要派我去呢?”

女帝:“你不是很喜欢苏家吗?亲自捉住真凶给苏言报仇,也很解气吧?”

宋怀夕:“如果我不去,陛下会怪我吗?”

“呵呵~”女帝轻笑,“你不会不去的。”

宋怀夕沉默了,陛下真的很聪明。她总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宋怀夕深压在心底的秘密。

宋怀夕低头,重复地问道:“如果我就不去呢?”

“那你就失去获得圣旨的机会。”

女帝虽不明白,这孩子突然闹什么脾气,但她敢笃定,宋怀夕不会拒绝她的。

果然,宋怀夕看向陛下的眼神变了~

变得很有意思,让二人都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反而成为一种交易。

一个足够让人心动的交易。

女帝见宋怀夕还在犹豫,便继续鼓舞道:“朕答应你,只要你这次能成功完成计划。朕就赏你一道圣旨,一道你能得偿所愿的圣旨。至少现在这个机会,你母亲不会再阻拦了。更何况,朕已经跟夏义侯商量过此事了,而你母亲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句句直刺心窝,宋怀夕动摇了。

“陛下说的话,怀夕向来不会反对。”

女帝满意地点头,她喜欢宋怀夕的乖巧。

陛下靠在龙椅上,就像是在欣赏一件满意的艺术品,她连连叹道:“你跟你母亲很像。”

“我是母亲的女儿。无论从哪些方面来看,自然相像。”

女帝对她勾勾手指,示意她向前密谈。

宋怀夕见状,没有犹豫,张腿跨步向前。

西宫灯火通明,夏义侯商议结束后,都感慨道:“都这么晚了?”

屋外明月高悬,群星闪耀,无一不在提醒天色已晚。

“是啊”,宋仁旭在一旁附和道:“许久没见,还是老样子,一说话就忘了时间。”

“哈哈哈哈——”夏义侯爽朗大笑,拍拍宋仁旭的肩膀感慨道:“谁说不是呢?咱俩上次见面还是在万寿节那天。只可惜那次不是陛下的整寿日,否则咱俩还能多聊些时候。”

宋仁旭每次听见夏义侯纵声大笑时,都会忍不住跟着轻声低笑。

夏义侯为人豪爽正直,不拘小节,心存大志。可谓是既见乾坤大,又怜草木青。夏义侯有豪爽的底气,出身于武将世家,世代显赫,深受女帝倚重,恩宠不衰。

因此夏义侯扬声大笑中,多了几分毫无拘束的意味在内,笑声里尽显痛快与洒脱。

或许是笑声里过于有传染力,就连身旁的女官们听后,都忍不住低头无声微笑。

宋仁旭:“以后有的是机会,不限于眼前。”

“是啊,诶——”夏义侯忽然想起宋怀夕那小丫头片子了,“我怎么没看见宋怀夕那孩子?不会还没回来吧?”

“这个点,应该回来了。藏书阁任务虽重,但闭馆的时间还是很早的。”

“别总是把孩子关在屋里看书,也该放出去闯荡闯荡了。”

“还早呢。”

宋仁旭心里自然是不舍得的,她不好直说。为了转移话题,便喊来前方看守庭院的唐女官,问她,“怀夕在屋里吗?”

唐女官:“少君戌时不到,就被陛下喊走了,至今都未回来。”

夏义侯自然感受到气氛不对,看着愣在原地的宋仁旭,心里明白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夏义侯仰头望向天空的明月,内心叹息道:还是躲不掉……

月照红墙,虫鸣轻响。

回来的路上,还是承德殿的主事女官,提灯带路护送宋怀夕回西宫。

一路寂静无言,一旁的随从们都很识趣,看着宋怀夕那张寒霜覆面的脸,就能明白此刻的宋怀夕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陛下的计划确实很完美,完美到让宋怀夕心如冰窖,感到不可思议。

现实确实很残忍,但也没必要到那种程度……

“啧——”宋怀夕心烦到咬紧牙关,心里嘀咕责备道:“这都是些什么事?”

等宋怀夕抬腿走进自己屋子里时,发现母亲正坐在会客厅的正中央,等着自己回来。

宋怀夕见到母亲的那一瞬间,脸上的不耐烦眨眼之间转变成喜悦之情。

宋仁旭就是有这种魔力,每当宋怀夕被陛下召走时,只要回屋看见母亲,就算是天塌了,都感觉是件小事。

“母亲。”

宋怀夕快步走到母亲身边,看着母亲满眼焦虑的样子,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宋仁旭:“陛下喊你过去,可是商量巡税御史的事情?”

宋怀夕:“母亲的消息果然灵通!”

“你拒绝了吗??”宋仁旭的话语里有些着急,不安中带有期待。就在宋怀夕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出完美答案时,宋仁旭就在她的沉默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该拒绝的!”宋仁旭气得忽敲桌子,却又无可奈何般叹气。

“母亲早就料到此事了?”

宋仁旭头疼,皱眉,“下午才从夏义侯那得知此事!原本想着跟她一起,将这差事替你推脱掉的!结果你倒先一步答应了!”

“陛下杀伐果断,这事由不得我……”

“她过于果断了!”

宋仁旭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处。

宋仁旭气愤地将头扭到一边去,不愿让宋怀夕看见自己如此失态的模样。

宋怀夕不太明白母亲的话,可她知道母亲很生气。

陛下做得确实不对。

从小要好的二人,以前可谓是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引得多少人羡慕不已?

如今宋怀夕要去宁州任职一事,反而是借旁人之口得知的。

母亲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宋怀夕谨慎地观察母亲脸色,见她眉头平缓开来后,继续说道:“陛下说,明日子时让我跟随夏义侯的车队,连夜绕道离京……”

“子时?!!”宋仁旭重复问道,见宋怀夕点头后,她才猛地明白过来,时间又变了。

宋仁旭气得,抿嘴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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