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苏醒,风笑知劳苦功高,考虑到果儿需要休养,那山门又都是和她一样娇憨善良的女孩,便决定将她留在山门,由秦秋月照顾。
风笑知还有以大人要对付,更别提半个月后那没由来的比武大会,实在歇不住脚,只能一趟一趟的赶,南禅寺离这里还有些路程,还要下山接忍冬和小圆,拖家带口,需要早些启程。
一早,秦秋月送她师徒二人到门口。风笑知抬头看看,所谓山门,就是这里有一座山,山上有个门,这正门连个题名的牌匾都没有,看来老祖宗真真对这声誉名望一点也不在乎。只不过是沿路救济流浪的女孩,然后在这山头上求生而已,只因晚风疏当年是个名下无虚无人不晓的人物,久而久之山门便让大家叫出去了。
风笑知正出神,没注意听彩姑和秦秋月又在打什么嘴仗,等她回过神来,又见秋月掌门笑眯眯的,对彩姑说,【——也不是,前些日子你徒弟和我打牌,可输了钱。】
风笑知当即警铃大作,有这事!?
她诧异的看向秦秋月,自从自己接下她那些有的没的家传绝学,她是越来越不管自己死活了,风笑知还未辩解,秋月掌门又说,【我们这儿做的局面大,就算你两千两吧。】
风笑知只觉得背后一凉,【啊?】
彩姑不为所动,冷淡的看着秦秋月逗她家的傻徒弟,她伸手找风笑知要,【山门大抵也是个名门正派,可不能赖账啊。】
风笑知哪里会把那么大数额的中原货币带在身上,何况她这个憨直的岛主都没想过打牌要赌钱呢。
彩姑见她那个蠢笨的徒弟被秦秋月算计了个精光,摇了摇头。她生于中原,又在风月岛游历了大半辈子,那个傻徒弟在风月岛德高望重,是个身份地位高的岛主,是个呼风唤雨的大将军大统领,人人都要对她俯首称臣,是位高权重的尊者。只不过,风月岛的纪年规则和中原不同,一年只有中原的三分之二,且在海神庇护下,生长慢,寿命长,那丫头按中原的法子算不过二十五六岁,连个长辈都算不上,道行实在浅,秦秋月的心眼子多得像海里的水,她那个耿直的傻徒弟被卖了都不知道。
【没有?】秦秋月自己演自己的,又淡淡笑说,【那冤有头债有主,徒弟没有,师父总得给我吧?莫要赖账,说出去要让人笑话的。】
彩姑火冒三丈,骂道,【欠你什么账!欺负我徒儿老实!】
【你看看,你先别急着呸我,你我是同门,我还能真找你要这两千两不成?】
风笑知只觉得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秋月掌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彩姑和她是冤家路窄,自然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秦秋月又说,【你下山时师父是不是把那个九节竹筒送你了,我老也找不到。你还我,我还要做冲冲糕吃,这两千两我可以跟你算了。】
【没有!你也别吃了!馋死你得了!】
彩姑拉着风笑知就走,边走边骂,【你就是不长记性!】说罢不出所料气鼓鼓给了她两掌,然后凶狠的拉着无辜又无助的风月岛岛主走了。
秦秋月自然不是一定要拿那个九节竹筒,不过就是问一问,有便好,没有就算了,见彩姑走了,还笑眯眯在她身后对风笑知喊道,【丫头,有空回来玩啊。】
风笑知莫名因为一个竹筒挨了两巴掌,实在有够窝囊的,只觉得秦秋月表面笑眼亲人,实则五毒俱全,于是嘟囔道,【不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