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更精准地实现对古果的修补,春花在焕奕术上附加上一抹探息术,方便随时感知古果本体的一切细微变化。
一抹青色法气流从春花指尖冒出,飘向她对面残缺的古果,并快速在古果周围缠绕出一团法气云团。
脑海中,古果粒子构造清晰可见;弹指间,植株残缺部分快速重构。
为保险起见,春花并未像其他同学一样,直接在植物上施展法术,而是先将需要补充的部分单独新建出来,而后植入古果原体,并在植入的过程中,利用探息术随时捕捉和对比原体和新体之间的差异,并对新体即使做出调整,最后实现新体与原体的高度融合。
仅修补残缺这一项操作,就花费了春花大半节课的时间。
好在功夫没有白费,当法气云团渐渐消散,一株完整的充满生机的古果再现眼前。
如此,只一遍,她便已成功将古果残缺部分补充完整。
春花又将探息术运行一遍,在确定新体已承担生命机能的同时,为古果补充了些法气力量,使其不但恢复生机,还生出几片新叶来。
课程快要结束时,玄石会检查每位同学的尝试成果,并指点一二,以期同学们下一节课能查漏补缺,更好地掌握这门御魂法师必备的技能。
一堂课下来,同学们有的无法构建植株新体,有的虽构建出新体却无法与原体相融,有的构建出的新体能与原体相融却无法承担正常的机能运转……
一通检查下来,唯独春花,算是成功施展了一次中阶水平的焕奕术。
与众不同者,或是受众星捧月之荣,或是承众矢之的之险。
来自暗恶大陆的春花显然属于后者。
玄石看得出春花的困境,在下课时匆匆遣散了其他学生,免得他们说些什么不好的话伤了春花。
他本还想开导开导春花,却见春花似乎并未把其他同学的眼光放心上,心下也算安心,与春花叮嘱几句法术施展时还需注意的事项后,放她回去了。
春花在餐厅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间,开始按计划练习驾驭腕间金兰羽。
此番训练无他技巧,唯有勤奋。
春花一遍遍小心尝试,一次次把屋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一直折腾到半夜,总算能控制金兰羽只在她发出法术指令的时候发挥作用。除此之外,春花还得了个意外收获——她的法气境度竟又突破一层,已达第四阶鉴灵阶。
金兰羽不再受时空阵法干预,终于使连着两夜没能好好休息的春花睡了个好觉。第二日,在代赭催促的敲门声中,她才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
代赭早已备好早饭,一边同春花用餐一边询问:“你昨夜在干什么?屋里哐啷响个不停。”
春花抱歉的将锻化金兰羽一事讲与代赭听罢。代赭道:“以后你只管放心大胆的练习便是,房间里弄乱的东西也不必收拾。等第二日你去上课,我自会帮你整理好。你也知道,整理东西与我而言,不过是挥挥翅膀的事。”
春花满眼感谢,心下不禁感叹,幸好白御魂分院里还有代赭陪着她,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孤独的在这里坚持下去。
此后一段时间的课程仍以修习焕奕术为主。期间,春花等还附带学了些简单的符纹及阵法编制的基本原理。
这些内容,春花在假期里已于凌澜的书店里研究且修习过,操作起来早已是信手拈来的事。
然而,春花的日子并没有因为之前已自学过这些课程而变得轻松。
她先是花费整整二十多天的时间,经过每日上百次的练习,才得以实现对金兰羽的完全掌控,并激发出金兰羽能带给她的全部时空效能。
随后,春花又开始创编玄金剑锻化阵法。奈何玄金剑内里蕴含法则太过精细复杂,她探索数日,终不得一套完备恰当的锻化阵法来。
历经一番思索,春花深知已她现在的能力尚不足以锻化玄金剑,恐怕要等到她法气境度再高些,知识储备再丰富些后方有望成功。
当然,玄金剑锻化虽尚不得法,春花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在研究金兰羽驾驭之法和玄金剑锻化之术时,春花已在中级书库里吧明识学阶三、四年级全部课程自学完毕。她还时常利用黄玉令与索琨交流探讨,将所学法则等以意念驱动之法进行改编,并挤出一切空闲时间不断练习调整,达到能灵活运用各项法术的水平。
只是,正如凌澜、索琨预料的那样,随着所学法术的难度越来越高,春花用意念驱动法术也越来越困难。
这不仅使春花练习的次数成倍增加,更令她失败的频次也跟着成倍增多,其他学生练习十多次便可掌握的法术,她却需要练习上百次才有可能成功。
春花在每一次失败中质疑自我,又在每一点进步中重拾信心。
然而更糟糕的是,不顺心的事好像约好了似的,总是扎堆袭来。
一日午课结束,春花正匆匆往宿舍走着,在穿过一片密林时,被白洁等三个女生拦住去路。
“你是春花?”白洁昂首问道。
“正是。”
春花虽嘴上应承,心下不由思索,莫不是白洁知道猎诅大赛时她放走烛龙一事,此番前来是来寻仇的?
“白一你可记得?”白洁继续问道。
“知道。”
春花心下再猜,或许白洁是为她曾与白一吵架一事而来?她不禁觉得,白氏这一家子未免太过记仇。
白洁愤慨骂道:“当年你欺负我弟弟,还借着那暗夜之渊右祭司之势威胁我父亲,实在歹毒。然而,我白氏一族岂是尔等暗恶邪灵能随意欺辱的?你真当我明光之巅无人了吗?今日,我定要为我父亲和弟弟讨个说法。”
“我与你弟弟吵架之事已是通识学阶时的旧事,你既要报仇,为何等到今日才来寻我?”春花笑笑,早以将白洁的心思。她一边与白洁搭话,一边在地面之下隐晦设下一片探息阵法,将对方三人包含于阵法范围之内,一来方便掌握对方三人实力,二来好对对方行动随时做出应对。
白洁对春花这番行径毫无察觉,还扬扬鼻尖,自信道:“如今你身处白御魂分院,两界相隔,纵是你家大人想要护你,也是鞭长莫及。没了那位大人,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原来是这番打算。
春花看看拦路三人额间法识与胸前学院徽章,加上探息阵法掌握的结果,确定白洁为三年级第三阶识灵阶,另两位均为四年级第四阶鉴灵阶。春花就此明白,白洁早知她一人不是自己对手,故而还特意找了两个高年级帮手来。
她这是没打算给我留后路呀!
脑海中不允许学生私下斗殴的院规闪过,春花思忖一番,觉得实在没必要为孩童吵架这种小事违反校规,刚想假装服个软开溜,忽而又发现白洁话中有玄机。
春花暗暗细想,若真是为当年白一之事,那么白洁应当在自己刚入白御魂分院时就来算账,那时自己已然没有凌澜保护,处境与眼下无异,何至于要等到这一学期都快结束了才来找自己?
为一探究竟,春花激将道:“哈哈哈。我刚进入白御魂分院时就已没有家人保护,若你那时来找我报仇,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可你如今才来,恐怕打不赢我反还要被我教训。”
“哼!别以为你得了猎诅大赛第一名就学院无敌了。”白洁丝毫不示弱,拱手向天空郑重作揖后,对春花道:“我有神灵赋力,又有两位学姐帮助,今日定能将你拿下。”
神灵?赋力?
春花不由想起贯众王爵和转赋印法来。她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假装调侃道:“也不知你请的这位神灵到底灵不灵,可别保护不了你反而害了你。”
“你敢笑我明光至尊无能?”白洁怒吼道:“看招。”
说罢,只见白洁双手摆于胸前快速捏诀结印,腿间紫光闪闪承转赋之力,一套禁锢术蓄势待发。
明光至尊?
那无疑是贯众王爵了。
看来贯众王爵已经知道她发现他们使用禁器和猎杀无辜生灵一事,想借白洁之手斩草除根,以免秘密被泄露。
春花一边猜测着事情始末,一边暗叹着白洁这小孩也太过好骗,不过三两句话就把她背后的主使给套了出来,同时,一边指尖舞动,捏下一诀。
对面两位学姐还未来得及看清春花要施展什么法术,就见白洁刚发出的几抹黑色法气在离开她指尖向外散出不足一尺时,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吸回来一般,不但没按计划冲击到春花身上,反而重重打到白洁自己小腹处,并在眨眼之间窜入她体内。
忽而,白洁好似中毒一般,脸色顿时盖上一片铁青,嘴唇发紫,呼吸困难,身体不自觉打起寒颤来。她捂着胸口连喘几口粗气,不仅没觉得症状缓解,反而从口鼻中喷出一股献血。
未等春花开口,一学姐先质问起白洁来:“你不是祖灵,何以能释放诅气?”
另一学姐也是惊诧:“你竟敢使用散身术对付同学?你想杀了她!”
“散身术?”先开口质问白洁的学姐更是不敢相信,“那可是一招就能把生灵身体化为颗粒的杀招。你疯了吗?你到底是想杀死她,还是想害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