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缩在顾寒容怀里。
想抬头看看顾寒容好点没，结果一动对方就抱得更紧。
时辰小声嘟嚷：“我不动还不行吗？”
又过了很久，时辰困了，眼皮抵不住往下掉。
怕顾寒容还难受，就近去拍顾寒容的胸膛，安慰：“雨快停了，不要怕……不要怕……”
拍着拍着动作停止，睡了过去。
等他沉睡，顾寒容睁开眼。
把人搂紧些，亲了亲他的鼻尖，眼底一片清明。
*
最后的时间，时辰准备让主角们加深感情。
毕竟顾寒容这么可怜，交给柏宁他放心。
想好之后，他故意约柏宁出来吃饭，再发短信给顾寒容。
等两人一见面，他就说自己有事，不能来了。
给他们制造机会。
“时总，你这是……”陈秘书看不懂时辰的操作。
时辰透过车窗看向对面的餐厅，“你不懂。”他这是为了好兄弟的幸福而努力。
陈秘书的确不懂。
这几天时辰老让他预定餐厅，并且每次自己不去，而是让另外两人见面。
等两人一见面，时辰就会露出“欣慰”的神色，让他开车离开。
说起来，时辰不是喜欢这两人吗？
对面满头的疑惑，陈秘书不敢问。
时辰：“回公司。”
“好的，时总。”
这天，时辰又约好了餐厅。
但由于工作的原因，他没时间过去，于是安排陈秘书去盯梢。
晚上九点，时辰总算做完工作。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瘫靠在沙发上休息。
喝着果汁，窗外下起雨来。
时辰懒散的欣赏外面的风景，倏然直立起身体，想起顾寒容怕雨。
过了会，他又重新躺回去。
现在有柏宁在身边，还担心什么？
漫漫长夜，促膝长谈。
多么美好的爱情。
差点忘记让陈秘书看到两人见面就回来，免得吃狗粮。
时辰正感叹，手机响了。
拿起来接听，是陈秘书打来的。
“时总，顾总和柏宁好像交谈的不太愉快。”
“嗯？”
“柏宁离开了。”
“……”
什么情况？柏宁走了？
时辰一听立马起身，“确定真走了？”这种天气柏宁走了，顾寒容怎么办？
“确定真走了。”
“找个理由让他回来。”时辰有些着急，在办公司走来走去。
等了一会，陈秘书再次打来。
“时总，柏宁说等会就到。”
时辰松了口气，交代陈秘书：“你盯着顾寒容，一定要等柏宁回来接他离开才行。”
“好的，时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时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他之前见过顾寒容痛苦的模样，陷入噩梦中，身体颤抖，额头一直冒出冷汗，但紧咬着牙关，不肯将痛苦诉说半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势也越来越大。
时辰坐不住，实在是太煎熬了，他忍不住给陈秘书打电话。
得知柏宁还没有回来。
看看墙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时辰抿了抿嘴唇，内心的担忧和不安随着时间无限放大。
终于，他起身拿起一旁外套，离开办公司。
开往餐厅的路上，陈秘书发来消息，说顾寒容回家了。
时辰马上改变方向。
等到了顾寒容家，时辰迅速下车。
按着家门口的门铃，祈祷顾寒容没事。
很快，门开了。
露出顾寒容苍白的脸。
“时辰？”顾寒容稍显诧异。
他不光脸色不好，换上的睡衣扣子也扣错了几颗。
可见精神已经恍惚了。
时辰一看他这样就不好受。
“我有东西掉在这里了。”
“进来吧。”顾寒容没有探究，他似乎在极力强撑，放时辰进来后，就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时辰装模作样地找东西，期间时不时观察顾寒容的状况。
也许是时辰的视线太明显，顾寒容感觉到。
“怎么了？”
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从外表几乎看不出异常。
时辰却知道，那都是假象。
说起来顾寒容睡着后才比较痛苦，那就干脆和顾寒容聊天，不让顾寒容睡着。
时辰跳了一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是人鱼？”坐到顾寒容身边。
顾寒容笑了笑：“我的祖父见过……”
时辰注意到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弱，看向他的表情瞬间更担忧了。
顾寒容顿了顿，“小时候祖父和我说过人鱼的事，所以……我才知道。”一说完，剑眉蹙起，仿佛有些难受。
时辰见不得别人强撑，一把抓住顾寒容的手，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点药什么的？”
顾寒容缓了口气，才“艰难”地提出一个请求。
“能让我靠靠吗？”
在时辰看来，顾寒容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但又实在忍受不住，才提出了这么一个看似很平常的要求。
时辰相当有男友力的拍拍肩膀，“来。”随便靠。
顾寒容如愿以偿地靠在时辰的肩上，手臂也自然而然地揽住时辰的腰，轻声说：“谢谢。”
觉得顾寒容可怜到不行的时辰根本没注意他的举动。
“你要喝水吗？”
“你想吃东西吗？”
“要不要加个靠枕在身后。”
时辰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不仅没让顾寒容觉得聒噪，还让顾寒容很享受。
那些问题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关心。
让顾寒容感觉到被偏爱。
“这样就好。”
听到这话，时辰不动了。
僵硬着身体，希望能让顾寒容躺的舒服点。
他接着顾寒容刚才的话题：“怪不得你没送我去研究室。”
“我怎么舍得。”
意识到时辰那条漂亮的鱼尾只有自己看过，顾寒容勾唇。
唯一，这个词太有诱惑力了。
连顾寒容这样冷漠的人都喜爱至极。
时辰全然没听出这句话里藏匿的感情。
和顾寒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那条人鱼最后去哪儿了？”
时辰问到这个问题，顾寒容神色阴鸷，“祖父死后，她也消失了。”语气却轻柔。
他靠在时辰肩上，时辰看不到他的表情。
果然时辰没听出他话里的漏洞。
“后院的游泳池你喜欢吗？”顾寒容莫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挺好。”能自由地游泳，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那就好。”
他不会和祖父一样，放任喜欢的人离开。
明明有喜欢的人，余生却在思念中度过，直到弥留之际，也没等来喜欢的人回来，见最后一面。
*
“时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柏宁很久没见过时辰了。
只有时辰主动来找他，他才能见到。
“你最近表现不错，公司奖励你去度假。”始终站在时辰身后的陈秘书充当传话筒，虽然时辰就坐在不远处。
柏宁受宠若惊：“我只是做好了本来应该做的事而已。”
或许错觉，时辰似乎经常奖励员工，还带他们聚餐，旅游。
陈秘书笑而不语，该传达的已经传达了。
接下来就看时总还有没有需要交代的。
时辰双手交叉，垫着下巴，双眼凝视着柏宁，问：“你会去的，对吗？”
柏宁稍微躲闪了一下，又想到什么，直对时辰的双眼。
“会去。”
他不能连最基本的眼神对视都做不到，这样怎么靠近时辰？
头一次柏宁没低头，而是选择对视。
时辰楞了一下。
得到奖励柏宁似乎很开心？
陈秘书见时辰交代完，面带笑容地带柏宁离开。
时总的套路他根本看不懂。
时辰哪儿有什么套路？
他满脑子都在纠结怎么完成任务。
和以前不同，柏宁没直接离开，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慎重的表情。
“时总，我……我……”
“嗯？”
柏宁张了几次口，想说什么，说出来的却是：“旅游，您也去吗？”
说完神色懊恼。
“嗯。”当然要去，不去怎么做任务？
柏宁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
时辰：？
好什么？和老板一起旅游很好吗？
作为旁观者的陈秘书仿佛看出点什么。
再看看迟钝的时辰，这不开窍，谁能追得上？
“到时候你记得带柏宁周边走走，最好能够锻炼身体。”
时辰的意思明确，陈秘书也听得很明白。
几天后，时辰到达A市，也就是安排柏宁旅游的地方。
他也约了顾寒容，结果顾寒容说有事不能来。
“你来，工作我帮你做。”
“我明天过来。”电话里的顾寒容显然很无奈。
“……”时辰心想这可不行，今天不来他怎么走剧情？
“时总。”
刚巧，柏宁也到了。
看到时辰，叫了他一声。
柏宁的声音从电话传到顾寒容耳中，他改口说：“我下午过来。”
这是有戏。
顾寒容一定是听到了柏宁的声音才改变了主意。
早知道让柏宁打电话过去，比他有用多了。
时辰满意地挂了电话，“来了？”和柏宁简单打了个招呼。
“嗯。”柏宁面含羞涩。
羞涩什么？
而且柏宁看他的眼神是不是有点奇怪？
时辰默默往旁边移了一步。
柏宁知道时辰不喜欢靠别人太近，忍着没拉近距离。
“时总，晚上您有时间吗？”
他今天过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时辰说，再不说，怕是没有勇气了。
机会突然送上门，时辰差点抑制不住喜悦。
刻意看向另一边，以免露出不合适的表情。
过了一会，才声线平稳地说：“嗯。”
柏宁眼眸一亮，“谢谢时总。”看着时辰，笑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