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人民医院，下午九点四十五分。
白芽茈抢救失败，宣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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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公安局，审讯室。
燕子垚匆匆赶来，审讯室门口已有人等候他多时。
“燕队。”男人道。
燕子垚点点头，伸出手和对方相握。
此人是安昇，海州市公安局下属分局治安大队队长。
此前在约瑟克酒店所进行的活动由他一手领导。
此刻，他与燕子垚握手后说道：“宋局和我通过话了，人现在就在里面。”
安昇笑道，“燕队你要不要去看看？”
燕子垚朝审讯室里看了一眼，里面坐着一个男子，双手被拷在审讯椅上。
那人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燕子垚思索片刻，扭头询问：“这人是你们在哪抓的？”
安昇朝审讯室里望了一眼，说：“在约瑟克酒店，有人举报。”
“电话？”燕子垚问。
安昇点头，“是一通匿名电话，从寒安寺旁的电话亭打来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们冲进房间的时候，三男两女正缠绵在一起……”说着，他抿了抿唇，“那场景可是真…难评。”
燕子垚沉思片刻，看向安昇。
安昇懂了对方的意思，微微点头说：“燕队，这人现在还不能带走。宋局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这里审问他。”
燕子垚了然，道了声谢，推门进入。
燕子垚走进审讯室，缓缓坐在男子对面。
男子像是才注意到有人进来，眼珠缓慢转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燕子垚率先开口：“姓名。”
男子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林博文。”
燕子垚审视着他，“除了你，还有四个人，分别是谁？”
林博文看了眼燕子垚，沉默着没说话。
燕子垚皱眉，“林博文，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这儿的套路，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调整了语气接着说，“你们进行的非法活动行为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会被处以拘留和罚款，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留下案底，多不好啊。”
林博文一顿，犹豫片刻后说：“另外四个人，我…我只认识一个男的，他叫张业。剩下的人都是他叫来的朋友，我不认识。”
燕子垚盯着林博文看了一会儿，又问：“你和张业是什么关系？”
“网友。”林博文回答，“他，他总是在我的直播间打赏，我…我就和他加了好友。”
他结结巴巴的说着，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燕子垚，“我们就聊天，后面…逐渐熟悉了，他就约我出来玩。我没，我没想到是这种…”
他抬头看向燕子垚，声音越来越小。
燕子垚双手环胸，神情复杂，“你的意思是张业叫你来的？”
林博文点头。
“据我们调查，张业近日给你的打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燕子垚说着，紧紧的盯着对方看。
林博文听到这话，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这……这只是粉丝对主播的喜爱罢了。”
燕子垚冷笑一声，“喜爱？仅仅是因为喜爱就能砸下这么多钱，然后约你到酒店进行这种违法活动？林博文，你最好说实话。”
林博文咬了咬嘴唇，眼睛四处乱转，似乎在思考对策。
突然，他抬起头，一脸决然地说：“警官，其实是他威胁我，如果我不来，他就要曝光我的一些隐私照片，那些照片一旦传出去，我的直播生涯就毁了。”
燕子垚挑了挑眉，“什么隐私照片？”
林博文低下头，小声说：“以前我年轻不懂事，拍过一些比较暴露的照片。”
燕子垚思忖片刻后问，“好啊，你所说的事情，我们会去进行核实。现在，你能说说另外一件事情吗？”
林博文疑惑道，“什么，什么事情？”
燕子垚表情严肃，“赵秀秀名下的银行卡前几日转出了一笔流水，那张卡我们她的贴身物品里没找到，想问林先生你觉得会在哪里呢？”
林博文吞咽口水，瞬间紧张起来，强扯出笑容说：“也许，是被凶手拿走了。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卡我见都没见过，怎么会……”
燕子垚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
他身体前倾，低声说：“但奇怪的是，这笔转账记录显示接收方账户名刚巧是林先生你。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点？”
林博文脸色刷地变得惨白，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我……我不知道这回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林博文慌张地辩解。
燕子垚靠回椅背，淡淡地说：“林博文，你要清楚，现在证据指向你。欠高利贷，刚巧那笔钱转到的是你的账户，你又与赵秀秀死前见过面，很难不让人联想，这是谋财害命啊。”
林博文眼中满是惊恐，他急忙道：“我…我只是需要钱，我欠了高利贷，但我没杀人啊！赵秀秀的死真的今儿我没关系，真的！我走的时候，她活着呢，我只是拿走了她的银行卡。我知道那个女人给了她一笔封口费，所以…所以才…”
燕子垚问：“那个女人是谁？”
“就是，赵秀秀之前上班地方的一个老板。”林博文说，“姓高，是个卖珠宝的。”
燕子垚瞬间了然，转念一想，又问：“那之后你的高利贷还清了？”
林博文摇头，“没有，我拿了赵秀秀那张卡，加上我直播的收入，只还了本金，还差利息。”
“多少？”
林博文垂头说：“三十万。”
燕子垚啧了一声，眼神探究的看向林博文：“久月珠宝。”
林博文抬头问：“什么？”
燕子垚淡笑，“没什么。”说罢，他站起身便要离开。
林博文见状，急忙喊道：“燕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这个事情不会留案底吧…”
“等会儿，会有人来和你说明情况的。”燕子垚推门而出，只见安昇正站在门口等着。
燕子垚同安昇道：“该罚罚该拘留拘留。”
安昇眉头一挑问：“哟，燕队，这小子是不配合啊？”
燕子垚摆了摆手，“不说了啊，队里还有事，先走一步。辛苦了，老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