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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养鱼的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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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在回家前,顾黎一肩膀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乌青淤青,已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这可多亏了孟姿和阮乐的悉心照料。孟姿每天都会用棉签蘸着药油,在顾黎一的肩膀上轻柔涂抹,同时还不忘细致按摩,嘴里念叨着:“一一这吹弹可破、细腻得像羊脂玉一般的皮肤,可得好好呵护着。”而阮乐则主动包揽了帮顾黎一拿每天上课所需电脑和书本的活儿。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顾黎一的伤势恢复得十分迅速。

再说沈奕,这位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肇事男主角”,自打加了顾黎一的联系方式后,愣是没等到她的半条消息。平日里被众人捧着的沈大少爷,心里不禁泛起一阵烦闷,忍不住低声嘟囔:“被人这么晾在一边,我还是头一回碰上。”这话好巧不巧,被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出现在寝室的乔洋给听见了。乔洋听完,立马开启了他的“分析大会”,一番话下来,让沈奕觉得自己似乎真没必要在这事上纠结。乔洋说得头头是道:“人家女生压根没联系你,很明显,她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乔洋的长篇大论还在继续:“再者说,你手里就只有她的电话号码,微信都没加上一个。你也就知道她住哪栋寝室楼,连她是哪个学院的都不清楚。难道你还真打算跑到女生楼下蹲点不成?”瞧见沈奕听不下去,起身想要离开,乔洋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还用下巴示意他赶紧坐下,继续听讲:“你要是真去了,估计上午刚在那儿现身,下午学校论坛上就会冒出个爆贴,标题说不定就是《建筑系大才子深情追妻》。所以啊,哥们,要是你因为这事儿喜欢上人家了,就麻溜主动点,给她打个电话。”

“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那心思。”沈奕赶忙反驳,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耳朵已经悄悄泛起了红晕。

“行嘞,就当我瞎咧咧。”乔洋瞅了瞅沈奕泛红的耳朵,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总有一天你得后悔。”

沈奕的不作为,可把顾黎一的室友们给气坏了,在背后唾弃了他许久。不过,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偶尔被骂得狠了,会莫名其妙地多打几个喷嚏。

周五的校园,暮色渐浓,同学们早已三两成群,聊着长假的行程。顾黎一所在的教室,徐教授却依旧滔滔不绝,丝毫没有结束课程的迹象。她心急如焚,时不时偷瞄墙上的时钟,分针无情地转动,每一下都似重锤敲在她的心间。终于,下课两字从教授口中蹦出,可此时室友们早已离去,她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前几日,为了拍摄一组美美的照片,顾黎一穿着短裙在风中站了许久,当晚便感到阵阵寒意袭来。果不其然,这几日感冒缠上了她,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也绵软无力。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收拾好行李,匆匆打车前往机场。

一路上,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闪过,可顾黎一却无心欣赏。她靠在座位上,双眼紧闭,满心盼着能快点到达机场。抵达机场时,距离飞机起飞仅剩两个小时。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路小跑着办理登机手续,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终于,她走进了头等舱贵宾室。贵宾室的沙发柔软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但她却提不起半点精神,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她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然而,这短暂的休息并未让她的疲惫消散多少,登记广播响起后,她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起身登机。

上机找到座位后顾黎一几乎是瘫坐在头等舱宽敞的座椅上。她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从双肩包里掏出眼罩戴上,拿过放在一边的毛毯盖好后,呼吸渐渐平稳,很快便陷入沉睡。她哪里知晓,身旁悄然坐下一位男子。

头等舱内静谧而舒适,偶尔传来轻微的交谈声。飞机平稳飞行不久,陡然遭遇气流。原本平稳的机身如狂风中的小船,剧烈颠簸起来。顾黎毫无防备,身子猛地一歪,脑袋重重地靠在了隔壁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宋征,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正专注于手中的文件,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 “袭击” 打断思路,他微微皱眉,下意识地偏头望去,只见身旁的女子戴着眼罩,睡得正沉。

本以为只是偶然,可没过一会儿,飞机又是一阵摇晃,顾黎再次靠了过来。三番五次,宋征不禁心生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莫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乘务人员出来提醒乘客收起桌板,系好安全带,一时间飞机内声音嘈杂。经济舱内,乘客们的不满情绪逐渐升温。一位中年男子大声抱怨:“这什么破天气,飞得这么不稳!”旁边的一位女士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早知道就不坐这班飞机了,真是受罪!”后排的小孩被颠簸吓得哭闹起来,母亲手忙脚乱地安抚。

顾黎似是感受到了异样,缓缓有了些意识。她的双眼在眼罩的缝隙间迷离地睁开,朦胧中瞧见身旁的男人,瞬间清醒了几分,忙不迭地开口解释:“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吃了颗感冒药,头晕得厉害,实在是对不住。”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因感冒而有的鼻音。说罢,她努力直起身子,让脑袋离开了男人的肩膀。

然而,飞机的颠簸并未停歇,反而愈发猛烈,不过几分钟,顾黎那不听使唤的身子又开始晃动,朝着宋征的方向倒去。宋征无奈,只得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心中暗自叹气:罢了,出门在外,她又病着,权当是帮个忙。待飞机平稳一些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放好。

谁能料到,飞机颠簸得愈发疯狂。顾黎在迷糊中侧了下头,嘴唇竟不偏不倚地亲到了宋征的喉结。不仅如此,她似乎还觉得燥热难受,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热……难受……”她一边嘟囔,一边扭动着头,小幅度地磨蹭着。这一番动作,让宋征浑身一僵,脸上瞬间涌起一抹红晕。恰在此时,她的眼罩滑落,宋征低头一瞥,只见那姑娘杏眼微睁,眼波如水般轻轻荡漾,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仿佛在梦中轻舞。

她的眉眼如画,精致得仿佛工笔细描,唇色如初绽的樱桃,鲜嫩欲滴,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诱惑。额角的碎发随意散落,衬得她愈发娇俏灵动,宛若瓷娃娃般细腻无瑕,却又透着几分生动的灵气。再看她身着米白色短T恤,因方才的动作,衣摆上移,露出一截纤细如柳的腰肢。宋征只觉一股热意直冲脑门,他赶忙深吸一口气,暗自思忖:“莫不是我近日太过疲惫?”他极力压制着身体的异样,神色有些不自然。

就在这时,飞机的广播里响起机长的声音:“尊敬的各位乘客,由于天气原因,本次航班将延误1小时,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紧接着,身着整洁制服的头等舱乘务员林悦推着精致的餐车,拿着菜单款步走来。餐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和饮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林悦身姿轻盈,脸上始终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灵动地扫视着头等舱内的乘客。

当她的目光扫到宋征时,不禁微微一怔。她注意到这位身着便装却气质不凡的男人,心中暗自猜测他的身份。宋征那成熟稳重又儒雅俊美的模样,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林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上前与他寒暄几句。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端着最标准的微笑,朝着宋征走去。

“先生,您好。” 林悦走到宋征身旁,轻声说道,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们为头等舱的乘客准备了一些特色饮品和点心,您看看是否有兴趣?” 说着,她将菜单递到宋征面前,手指不经意间轻轻触碰了一下宋征的手。

宋征抬起头,目光与林悦交汇,他礼貌性地微笑着,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疏离。“谢谢,暂时不需要,等她醒了再说吧。” 他微微侧身,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沉睡的顾黎,轻声说道。

林悦微微一愣,目光也随之落在顾黎身上,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但她很快调整过来,依旧保持着微笑:“好的,先生,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说完,她微微欠身,推着餐车缓缓离开,走了几步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宋征一眼。

顾黎这一睡,睡得极为深沉,直到飞机抵达的广播声传来,才悠悠转醒。她只觉脖子酸痛不已,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摘掉眼罩放进包里后,她转头看向隔壁,本想向这位一路“照顾”自己的人道谢,却发现座位已然空了。她微微一愣,心中默默念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或许是没有缘分吧。”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收拾好随身物品,随着人群下了飞机。

飞机延误后到达京市时已是深夜,顾黎一站在廊桥,透过玻璃看了看天空。夜色如墨,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其间,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是洒落在黑暗中的碎金。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坐上摆渡车,取完行李后,看到自家司机早就在接机处等候了。

“小姐,辛苦了。”司机接过她的行李,恭敬地拉开后车门。顾黎一点点头,坐进车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车子缓缓驶出机场,驶向顾家。

回到顾家,别墅内一片静谧,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亮着,映照出温暖的光晕。顾黎一以为家里人都睡下了,打算将行李交给在门口迎接的佣人。没等她进门,余光却瞥见阳台上有个人影。她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姐姐端着酒杯再打电话,顾黎一没有多看,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后,顾黎一换上柔软的睡衣,躺进温暖的被窝里。身体的疲惫让她几乎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连梦都未曾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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