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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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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的钟敲了三下,今日的早朝还未结束,大胤帝刚动了怒,砸了个杯子,群臣跪倒在地,无一人敢言语。

三皇子薛轲半个月前意欲谋反,带兵冲进了皇帝寝宫紫微殿,幸得四皇子薛辑在场,又有禁卫军首领高银和当值,将薛轲当场拿下,万箭穿心,才避开了一场祸端。

胤帝当日就处死了三皇子的父亲,哪怕要与大月氏交恶都没能压下她的怒火,又下旨将薛轲从族谱上除名,今日早朝,竟然有朝臣上书,请陛下详查。

三皇子并非谋逆犯上之人。

薛轲的剑差点就把她捅对穿,怎么不是谋逆了!

大胤朝中发生的事情,如今的薛轲已然不知,若是能知道,也只是感叹一声,命也,造化弄人。

胤帝子嗣单薄,只有三女二子。

薛轲是胤帝的三女,她头上的大姐因生父身份低微又喜爱书画,对皇位没有一点儿想法。

二兄又是个男子,如今二十多岁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要真把皇位传给他,胤帝都怕她的皇母从皇陵里爬出来敲开她的头看看,脑子是不是装了浆糊。

小弟娇媚如花,最爱弄些胭脂水粉香料这种,对皇位也不感兴趣。

只有她和四妹妹能争上一争。

她们年纪相仿,父亲的身份也差不多,她的父亲是大月氏的长公子,四妹妹的父亲是尚书令的幼子。

她一直以为她和四妹妹薛辑将来谁登上皇位是靠着学识、能力、才干,到最后却发现,她只是薛辑的磨刀石。

半月前,胤帝因病有小半月没上朝,朝中大小事务由薛轲和薛辑共同处理,带剑冲进紫微殿则是因为她得到消息,四妹妹要对皇母不测。

赶进紫微殿前都在想着要救母亲,结果却是由母亲将她送上黄泉。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磨刀石,一开始就没有感受过温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所求都是镜花水月。

被乱箭穿心的那一瞬,薛轲也能安然闭眼。

但是母亲给了她关爱,人人都说她才识出众,未来当是明君,最后只是一场空。

怎么能不怨不恨。

怨气和恨让她入不了轮回,在天际间游荡,一阵白光穿过她透明的灵魂。

落下一句:痴儿,莫强求。

再一睁眼,她看到了双眼肿的和核桃一样的薛宝琴。

宝琴见她醒过来,抱着她就唤了一句:“大哥哥!”

大哥哥?

薛轲脑中钝痛,不属于她的记忆倒进她的脑中。

是一个姑娘短暂又充满爱的一生。

姑娘名叫薛蝌,父亲是个游走四方的商人,母亲虽然出自名门却只是偏远旁支,两夫妻琴瑟和鸣,生活顺遂。

薛蝌出生的时候,祖父因站错了队,坏了事,想要分家护全小辈。

薛父为了多分些钱财谎称薛蝌是个男子,从此她就开始了女扮男装的生活。

后来,母亲生下了小妹薛宝琴,一家四口外出游走,日子过的自然美满。

只是行商虽然银钱能赚不少,但是士农工商,商人还是没有什么地位。

薛父在外结交了梅家老爷,当日的梅家还只是个清贫人家,薛父看好梅家的发展,与梅家交换了信物,定下了梅公子与小妹薛宝琴的婚事。

薛父也确实没看走眼,梅老爷得了薛家的银两,又请了名师,最终殿试得了三甲末位,封了个富庶之地的学官。

两家人关系走动也更勤快了,梅老爷有了薛家的银子,官运自然恒通,不到五六年的光景就从外地回到了京中,通过馆选又入了翰林院。

对比梅家的低开高走,薛家则是在一步一步走下坡路。

薛蝌13岁的时候,薛父因病去了,那时她的年纪又小,撑不起门楣,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做不得主,族中自然趁火打劫,分去不少。

梅家一开始还有联系,这几年就完全不来往了,薛蝌和薛母往梅家递帖子,送书信,梅夫人也只是回个一二,薛家眼看着薛宝琴就要到了及笄之年,薛母这几年也药汤不离口,若是病故,宝琴守孝三载,到时候怕成了老姑娘,这才叫薛蝌带着薛宝琴上京发嫁。

薛家是商贾之家,与梅家相比较,自然是落下一成。

好在薛家大房的夫人薛姨妈是荣国府二房政老爷发妻的胞妹,薛姨妈守寡后带着一双儿女进京投奔亲戚,如今就住在荣国府中。

荣国府是名副其实的簪缨世家,就算是年轻一代还没出息,但是深厚的根基也不是十来年发家的梅家可比拟的。

按照薛母想的最差的结果,梅家要毁了这门婚事,那稍微扯一点贾家的幌子充大,多少也能让梅家顾忌一二。

权衡利弊多方打量,薛蝌带着妹妹赶着王仁一同上京。

薛蝌一方面觉得没脸没皮的贴上来太没有规矩,另一方面她又担心母亲在家有没有安心吃药,还要考虑薛家在京中的生意,同时又觉得梅家忘本心中愤懑,上船以后,晚上睡不安稳,夜里吹了一会儿冷风,就直接病倒,没熬过去,死了……

薛蝌死了,薛轲变成了她。

她们同音不同字,她们也生活在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中。

大胤国中撑起家中门楣,当家做主的多是女子,而男子大多居于内宅,替主君打理家中的大小事务。

婚嫁基本上是丈夫嫁入主君家中,唯有少数是主君嫁入丈夫家中。

入朝为官或者在外行商,也多是女子,丈夫若是想要外出,需要主君的同意。

薛蝌所在的大萱,却和大胤完全相反,薛轲不懂,这里的人难道看不出男子见识浅薄吗?

就像是薛父为了多分些钱财,竟然让女儿女扮男装,这件事就显得薛父做事只顾眼前,看的不够长远,只有一点好处,还埋下了祸端。

薛家行商这些年,也没有发展到巨贾之家,比起他们的祖辈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只是梳理完薛蝌全部记忆的薛轲只叹薛家母女二人天真烂漫。

梅家这门婚事十有八九是坏了,哪怕最后梅家认了下来,宝琴嫁进去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另外一个她们想要依仗的薛姨妈一家,她们只是客居在贾家,和那豪门也是外四路的亲戚,更何况薛轲和薛宝琴兄妹,那更是外四路中的外四路了。

而且薛姨妈此人攀附在贾家多年,实在是厚脸皮,差名声。

至于她的宝贝儿子薛蟠,十几岁就能背上人命,虽然案件被应天府老爷贾雨村胡乱的判了,说他已被锁魂而死,如今成了个活死人,沾不得。

更有薛家在京中的生意,毫无根基的薛家二房想要插手也是难上加难。

薛轲醒后看着薛宝琴忙前忙后,事事为她奔波劳碌,这原本是薛蝌的妹妹,但是现在,她就是她薛轲的妹妹。

她若真想嫁入梅家,那她定替她如愿以偿,若她不愿,她也帮她展翅高飞。

“大爷,大奶奶叫你过去一同用膳呢。”锦荣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份书信递给了薛轲,“这是舅老爷托人送来的。”

锦荣说的舅老爷是薛母一母同胞的哥哥,昨日刚下船,薛轲就托人去了一份信,说是要上门拜访。

“舅舅的信什么时候送来的?”薛轲接过信拆开问。

“刚送来,今儿一早就守在门口,接了信我就送进来,还叮嘱他别走,大爷要是有别的吩咐,我一道叫他带话回去。”

薛轲草草扫过信上内容,收起揣进了怀中,“拿三百钱给送信的,让他带话给舅舅,就:甥思益明日携妹前去拜见舅舅。”

锦荣应下但是脸上还是不自在,薛轲理好衣服见她还不动就问:“怎么还不去?”

“大爷,咱们带的散银子都没了,只有二百多了。”

头一回因为赏银不够多薛轲愣了一下,只能说:“那就先拿二百,你去吧,下午咱们出去一趟。”

锦荣点点头,拿了银子就往外去了。

薛轲走到薛姨妈的房里,问了安,薛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吃着饭,薛姨妈就问。

“你母亲如今身体可好?”

薛轲放下手中碗筷,抿了口茶才回:“多谢婶娘关怀,已经好多了,我们上京的时候,母亲还说要我们多听您的话,敬着您。”

薛姨妈笑着点头又叫薛轲继续吃饭,不要拘谨,都当在家里一样。

只是一边儿吃饭一边儿说话,薛轲是真的不习惯,从小开始,除了宫宴,其他时候的一日三餐,都不能过多的言语,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就是换了个身子,这个习惯也没改掉了。

这顿饭吃的薛轲胃胀气但是没吃饱。

见薛姨妈放下碗筷,收了餐具,薛轲找了个由头就从正房撤了出来,走之前也同薛姨妈说了下午她会外出,晚上不能陪她一起用膳。

多少算是躲过了一顿饭,就怕再住几日,日日胀气。

薛轲和薛宝琴上京带的人并不多,也就两人的奶妈妈一家和贴身伺候的丫鬟和小厮。

宝琴的小螺同她住在贾母院中,锦荣长伴薛轲左右,两人的妈妈一家都窝在薛姨妈所住的东南角小院,还是有些施展不开。

而且此次送嫁,还带着宝琴的嫁妆,如今暂存在贾府里面,在薛轲看来,这真不是个好主意,要不是京中她家的院子还没收拾好,她肯定要把这些嫁妆放到自家的院子里去。

薛轲带着锦荣还有锦宁,锦宁是薛轲奶妈妈的儿子,他也知道薛轲女扮男装,不过他是个哑巴,就算是知道也说不出去。

薛父薛母对她身边的两个“小厮”都十分放心。

一出门锦荣就问:“大爷,咱们去哪儿?”

“叫你打听的荣宁二府的了爷们儿都爱去哪儿,你打听到了吗?”薛轲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问。

“打听清楚了,宁国公府的爷们儿都爱去东边胡同的一个院子,荣国公府的大老爷爱逛古玩店,有时候也去寻妓。”

锦荣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跟在薛轲的身后。

“梅家呢?”

“梅家老爷前些日子又外放了,如今的梅家只有梅夫人和梅公子,梅家寻了关系,如今正在吴家的官学中念书,基本上不外出。”

“吴家?”薛轲停下脚步扭头看锦荣。

“吴家如今坐翰林院的头把交椅,而且他家出了皇妃,还生了位皇子。”锦荣小声说。

“梅家的产业呢?”

“主要是香料铺子,那位娘娘爱珍珠,梅家的珍珠粉有奇香。”

薛轲点点头然后说:“去梅家用咱家的钱开的铺子看看吧。”

锦宁闻言走在了最前面,成了三人中的引路人。

梅家是清流,铺子自然也是清雅非凡。

京中的一间名叫染雪香的香料铺子就是梅家如今的产业之一。

染雪香整个铺面不大,但是划分的十分清晰,门口是常见的香包,还有一些积年的散料,售价也十分的便宜。

往里走,铺子里面的一侧墙壁都是香料,可以调配制作个人专属的香包和香粉。

另一面是草帘分割的三个小隔间,客人可在内试香。

店铺内还有二层,能上去的都是各府上有脸面的妈妈们。

整个铺面香气馥郁但不刺激。

薛轲进铺子的时候,前来接待的则是个衣帽周全,面色俏丽的十七八岁的小厮。

自从醒来后,薛轲头一回见着如此打扮的男子,感到惊奇。

要知道,当今男子大多以不修边幅的男子汉气概为荣,像面前的这种却是少之又少。

小厮见薛轲仪表堂堂,虽然衣物布料算不上上乘,但是跟着伺候的两个小子也不是粗布麻衣,猜测其应是出自富庶之家。

立即上前招呼,“问公子安,不知公子是要看个什么香?”

说罢就引着薛轲往一侧的软垫上走去,安排坐定,又有另一个模样周正的小厮端上茶来。

薛轲看了一眼茶汤颜色清亮,氤氲茶香扑鼻,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巧的是这个茶她十分熟悉,这茶是黄山毛峰,薛宝琴的陪嫁中有座茶山就产毛峰,当年婚事定下后,每年产了茶,就送些给梅家。

梅家竟然用在了铺子里。

薛轲端起茶杯细细一看,是个漳窑的茶盅。

要是没记错,这套花色的茶盅是前些年薛母送给梅家的新年礼。

薛轲端起茶喝了一口,抬眸看锦荣。

锦荣心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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