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后,黎,树,云三人轮流值守,彻夜赶路让禾苗和藤早已疲惫不堪,进入了梦乡之中。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半,树已经歇下,黎和云在聊天,藤还未醒。
“禾苗,喝些水。”云把水囊递给了禾苗,囊袋摸起来是温热的,禾苗接过喝了口水,睡醒后干涩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
朦胧的睡意散去,禾苗便听得二人正商讨着要回一趟集会,矿床的位置已被云记下,待到天明时二人便出发。
天明,树和藤皆已醒来,云未让大家接着往前走。
云说明缘由后,让几人在此地不要走动,她和黎速去速回。
“路上小心。”树把肉干递给二人,对二人嘱咐道。
“嗯,等我们回来。”云点了点头,回道。
“我马上就回来。”禾苗和云抱住,云低头对着禾苗说道。
“嗯,路上小心。”
一白一黄的两道身影在林间快速奔走,让人看不清出究竟是何物。
黎和云身上没有太多负重,速度之快,二人默契的开始较量起来。
区区一个山头,在没有负担其它东西的情况下,二人不过半日便到了集会的地点。
当然,此次返程肯定不是为了交换物品,而是为了铜矿石。
今天是集会的第四天,一大早人群会陆陆续续的散去,此时正值午时,也有的部落会选择在下午日落时,趁太阳落山,气温比较凉爽时走。
矿床离集会有一段距离,且位置偏僻,但还是小心为上,白日里行动,发出什么动静把人引了过来就不好了。
夜深人静,前来参加集会的人早已走光,矿床处的打砸声就十分明显。
这矿床虽说是无主之物,但这偷偷摸摸的架势属实让云感觉自己像在做贼。
二人拿着随地捡起的石块,往地上砸,红褐色的石块脱落下来,感觉差不多了,二人把石块捡起,放在背篼里,大块的先放,零碎的小块用来填补空隙。
两个背篼都被装得满满当当,要不是怕背篼承受不住那么大的重量,二人还想往上垒些石块。
二人把现场的一地狼藉收拾了一番,云找了些枯枝落叶往上面厚厚的铺上一层遮掩了一番,让矿床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用来防止被途径的其他人发现。
根据云的观察,矿床下还有不少矿层,只能在别人还没发现时,她们尽可能多的开采,这个世界可从来不缺聪明人。
二人背起背篼,正准备离开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二人对视了一眼,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躲了起来。
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路上的落叶被踩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二人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刚刚的位置,步伐艰难,满是血痕的脸上看不清这人是何模样。
怎么会没有人!!!
这人眼中的绝望被二人清楚的看见。
敌人步步紧逼,一路上东躲西藏,让本就有伤的身体,此刻摇摇欲坠要倒下,在闭上眼睛前,这人只看见两道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追上来了吗,阿父,阿母,我来找你们了。
此人身形高大,突然倒下,也是让二人有些猝不及防。只是接都接住了,也不能把人丢在这不管。
血腥味和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像是抹了什么东西一般,无法追踪到这人身上的味道。
一身的伤,还有这逃命的架势,哪里看不出来这是遭到别人追杀了。
“这是?”猫科动物夜间良好的视力让黎看见她腰间一个奇怪的物品,黎拿起看了看,面色忽的凝重了起来,她把这东西递给了云:“首领,你看。”
这东西为长条,插在那人的腰间,上面还附着毛发,这手感——是羽毛。
“是飞鸟部落的人。”云接过后答道。
血将羽毛浸透,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仍可以从它的外形上看出来是何物。
整个沃野大陆,只有一个部落会在腰间别上羽毛,那便是飞鸟部落的人。
可飞鸟部落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她又为何会遭受追杀,这一切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云有种莫名的预感,恐怕事情会不止于此,其背后隐藏的将会是一个大秘密,这一猜想让云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快离开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云把羽毛放了回去,对着黎说道。
黎点了点头,二人合力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飞鸟部落的人离开。
“该死!又跟丢了。”若是云知道有两个身影在她们走之后追了过来,也会庆幸自己和黎提前离开了。
“还有血味。”另一个人说道。
“你找吧,该死的臭鸟让我的鼻子都失灵了。”
“她往那边去了。”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树丛间发出的声响让守在火堆旁的禾苗有些紧张。
本来这个时间段她应该休息去了,但云迟迟未归让她有些担忧,睡也睡不着,索性留在火堆旁和树一起等着她回来。
“谁在那!”听到动静的那一瞬,树厉声喊道,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动,她便立即让禾苗带着藤离开。
“树姨,是我们。”黎率先开口道。
一身的泥巴让三人都十分的狼狈。
见二人带了个人回来,背上还带着两大背篼的矿石,树赶忙过去接过已经晕倒的那人,一边帮忙,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禾苗见云身上多了些暗红色的污渍,认出是血迹,上前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都是她的血。”云一边拦着禾苗别过来,一边解释道,“我身上太脏了,你先别过来。”
忽视掉这对腻歪得让人牙酸的小情侣,黎把她和云在离开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树说了。
“这身泥又是怎么回事?”树追问道。
“她伤得太重了,只能先用泥把外面伤口裹住。”黎答道。
……
“味道断了。”那两道身影追踪到泥潭旁边,其中一人答道。
真走运,这么重的伤,还能跑这么远。
“该死,要不是那杂毛鸟,我早就把她抓到了,现在怎么办,回去该怎么和首领交待!”另一个人有些恼怒。
“先回去禀报。”
“就这么便宜她吗!”但其实他心中知道,线索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