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内，谢明池突然停下动作。
他慢悠悠地走近，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团子，你们年轻人火气旺我能理解，”他伸手揉了揉顾清淼的发顶，像是在撸一只炸毛的猫，“但可别被人骗了。”
顾清淼闻言茫然地抬头：“谢教官这是什么意思？”
谢明池的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后颈。
“你身上这股alpha的味道，都快把人熏晕了。”他眯起眼睛，“怪不得你说没休息好，这样你能休息好才怪。”
“我……”顾清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害羞什么？”谢明池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粗糙的掌心蹭得她头皮发麻，“年轻人有需求很正常，不过……”他忽然俯身。
“要是让秦牧白闻到你身上这股信息素，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顾清淼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秦牧白阴沉的脸。
她昨天才刚和秦牧白和好，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估计又要吵架，这两天还是先不要见他了。
“看来某人已经开始心虚了。”谢明池直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开始信息素对抗训练。”
谢明池释放出信息素，浓烈的龙舌兰瞬间弥漫开来。
有些辛辣，又带着些特有的酒香。
顾清淼集中注意力控制自己，一开始的状况很不错。
但谢明池没有预兆突然加强信息素压制，龙舌兰的味道变得愈发浓烈。
顾清淼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据我的了解，你应该能坚持的更久。”谢明池踱步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来今天送你来的那个alpha昨晚把你折腾得够呛啊。”
顾清淼羞恼地别过脸：“谢教官！”
“怎么，敢做不敢认？”谢明池松开手，“那我们继续。”
顾清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后颈的刺痛感，全力释放信息素进行对抗。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玫瑰香在烈酒的压迫下艰难地撑开一小片空间。
谢明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还可以继续吗？”
“继续。”顾清淼呼吸有些不稳。
谢明池眉峰微挑，龙舌兰的气息再次加重。
小玫瑰被冲得七零八落，花瓣在酒香中无力的沉沉浮浮。
顾清淼意识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alpha的气息太过霸道，让她本能地想要臣服，想要被安抚。
谢明池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立即收敛了信息素。
他本以为顾清淼能自行调整，但她好像不行。
“顾小姐的信息素散得真是乱七八糟。”谢明池叹了口气，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还是我来帮你梳理。”
“不要。”顾清淼勉强支起身子，声音却软绵绵的，“我自己能行。”
谢明池单膝跪在沙发前，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汗湿的额发：“乖，小孩子要听话。”
“我不是小孩子。”顾清淼眼尾泛红，嗓音里带着几分倔强。
谢明池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既不压迫也不退让。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顾清淼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身体好像确实有些控制不住了。
玫瑰香不受控制地溢出，急切地寻求着Alpha的引导。
“帮帮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明池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龙舌兰的气息温柔地包裹住散乱的玫瑰，一点一点将那些失控的信息素拢回正轨。
“下次不要逞强。”他的声音比平时正经许多，“在我这里，你可以示弱。”
信息素渐渐平稳后，顾清淼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谢明池怀里。
她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训练室很安静，突然传来“滴”的一声刷卡声。
顾清淼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这个训练室既然现在是谢明池在使用着，那别人应该没有办法进入，大概是旁边训练室的门卡提示声。
“淼淼，这就是你说的要自己成长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清淼身体一僵，这简直是怕什么来什么。
谢明池感受到怀里小团子的动静，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他看向秦牧白，“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不带她去一层训练区？”秦牧白站在门口没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谢明池环在顾清淼腰间的手。
谢明池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有意思。我记得之前你带小团子特训的时候，不也没去一层的训练室吗？”
他故意把“也没去”三个字咬得很重。
顾清淼没有心思听两人对话，只是一味的往谢明池怀里钻，她在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想再和秦牧白吵架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的定律再次被贯彻。
“淼淼，”秦牧白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应该是走过来了，“你们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吗？”
顾清淼感觉到谢明池的胸膛又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人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躲什么？”
“谢教官！”顾清淼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瞪了谢明池一眼，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暧昧不清。
谢明池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动作亲昵得过分：“你哥问你话呢，小团子，我们的训练还要继续吗？”
顾清淼从谢明池怀里挣扎着站起来。
秦牧白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清淼的腿有些发软，她低着头乖乖地走过去，“哥，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嗯。”秦牧白语气如常应了一声，但没再多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哥？”顾清淼喊了一声，但对方没有回应。
“秦牧白？”顾清淼下意识追了一步，对方已经离开了训练室。
顾清淼转身，有些慌张的和谢明池道别，“谢谢教官今天的指导，那我就先离开了。”
谢明池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笑道：“秦牧白要是再把你骂哭，可以来这个训练室找我。”
“啊？哦。”顾清淼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就不会盼她点好，“那我先走了，谢教官再见。”
“再见。”谢明池的话音还没落，顾清淼就已经像只兔子窜出了训练室。
-
顾清淼从训练场小跑出去，终于追上回住处的秦牧白。
“哥，你走这么快干嘛？”她气喘吁吁地跟上他的步伐，“今天的训练是我要求上难度的，但我太高估自己了，所以身体有些不舒服，然后才请谢教官帮的我。”
“嗯。”秦牧白头也不回，脚步丝毫未缓。
“那个，谢教官我们真的只是在做信息素控制训练。”
“好。”
接下来，顾清淼一路都在搭话，但秦牧白只是重复的发出一个音节“嗯”“好”回应。
顾清淼知道他在生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来到教官宿舍门前。
秦牧白进了宿舍转身准备关门，顾清淼急忙快走两步，用脚尖卡住门缝。
“哥，你别生气好不好？”她仰起脸，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秦牧白的手停在门把上，沉默片刻后松开，转身走进屋内。
顾清淼眼睛一亮，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她站在玄关处，像个罚站的小学生杵在那一动不动。
察觉道一路叽叽喳喳的人安静了下来，秦牧白转头看了一眼。
小女孩正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
秦牧白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他走向沙发，声音依旧冷淡：“站那干什么？过来。”
顾清淼小跑着凑过去，却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又停住了。
“哥~”她轻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我和谢教官真的只是在训练。”
秦牧白抬眼看她，深色的眸子里情绪难辨。
片刻后，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说。”
顾清淼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挪过去，只敢坐沙发边缘的一小块地方。
秦牧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他的目光落在顾清淼身上，语气平静得可怕：“谢明池的事先放一边，你身上的另一股alpha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顾清淼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嘴唇微微张了张，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谁？”秦牧白的声音冷了几分。
“奥威尔。”顾清淼的声音小的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
秦牧白的指尖顿了一下，“是他强迫你的？”
“不是！”顾清淼猛地抬头，急切地否认，“他没有强迫我。”她咬了咬下唇，声音越来越小，“是昨天我被污染物影响了，所以才……”
“为什么不联系我？”秦牧白心里有些烦闷又有些难受，“是上一次我让你觉得没意思吗？”
顾清淼震惊地睁大眼睛，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秦牧白口中说出来。
“淼淼，”秦牧白突然凑近，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是什么人都配咬你一口的。”
Alpha的信息素突然爆发，强势地笼罩住顾清淼，“那不如我们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