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接下来能够谈到什么程度,还得看到时候沟通的具体情景,再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策略了。印宿白微微握紧拳头,给自己暗暗鼓劲,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随后,印宿白跟着苗云来到了苗璨宇的客房。一路上,他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庭院里的花草摆放得整整齐齐,石径上打扫得一尘不染,处处都透露出一种严谨和规整。进入房间后,只见苗璨宇正安静地坐在桌边,神色平静而专注。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睿智。房间里的气氛略显凝重,但同时也弥漫着一种等待事情尘埃落定的微妙氛围,仿佛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此时,客房里面只剩下苗璨宇和印宿白两个人。而苗云和刚刚一起的那个叫苗风的少年,很默契地一起退出了屋子,在屋子外面静静地守着。他们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就像两尊守护神。从他们严谨的行为举止来看,印宿白敏锐地察觉到,苗家的家规一定是非常严格的。
或者说,苗璨宇的奶嬷嬷是个极为看重规矩的人。毕竟,一个家族对于规矩的重视程度,往往能从这些细微之处体现出来。而重规矩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苗家的下人们对主子是绝对的忠诚,这无疑为接下来的合作增添了一份可靠的保障。
苗璨宇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亲切。他亲切地招呼印宿白坐下喝茶吃点心。他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茶壶,为印宿白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那动作优雅而又娴熟。
印宿白也不拘小节,很自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他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随后他缓缓说道:“不知道璨宇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紧紧地盯着苗璨宇,等待着他的回答。
苗璨宇没有犹豫,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木匣子,轻轻打开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桌边,将一沓银票都递给了印宿白。他笑着说:“钱都给你了,你说我考虑得怎么样了?”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印宿白从苗璨宇这边离开之后,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急切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与家人分享。那急切的心情,就如同久旱的土地渴望甘霖一般。
他心急如焚,仿佛身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一般,脚步匆匆,一路急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可他却无暇顾及这惬意的风,满脑子都是刚刚与苗璨宇的交谈内容。
刚一踏进家门,印宿白就迫不及待地对着父母说道:“爹,娘,我刚从师傅那边回来呀。在回来的路上呢,路过了寺庙的后院。你们还记得上次咱们帮过的那个小少爷吧?哎呀,可不得了,他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咬到了。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好在我从师傅那儿学了一些本事,这不,就赶紧施展所学,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把小少爷给解救了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着当时施救的动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说到这儿,印宿白微微喘了口气,额头上还挂着因为赶路而冒出的细密汗珠。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小少爷可真是个心善又念旧情的人呐。他说呀,总住在寺庙里面实在是不方便,寺庙里清规戒律多,生活也单调。于是就想着在村子里面置办点土地,盖一座房子住。嘿,巧的是,他就把这个事儿委托给了我,说一切都让我全权负责呢。他还说相信我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印南山听了儿子的这番话,先是一愣,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泛起了波澜。随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心里头直犯嘀咕:这不会是在做梦吧?自家儿子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了,还能得到有钱小少爷的委托?可看着儿子送到自己面前的那五张面额十两的银票,那实实在在的触感,纸张的纹理,银票上清晰的字迹,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这才确信,这不是梦,自己的儿子真的是拜师之后开始走大运了。
印南山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他忍不住问道:“大郎啊,小公子,有没有说看中了哪块地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印宿白听着父亲喊出“大郎”这个名字,心里头一动,赶紧计上心来。他一脸郑重地对着印南山和母亲说道:“爹,娘,以后你们可别再叫我大郎了。小公子说了,以后我也算是他身边得力的人了,出去哪能没个正经名字呀。所以呢,他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宿白。我还厚着脸皮让小公子给二郎和妹妹都起了名字呢。二郎以后就叫印若天,寓意着他能有广阔的天空去翱翔,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小妹的名字叫印若曦,就像那清晨的阳光一样,充满希望和活力。”
印南山听了三个孩子的名字,不禁频频点头,脸上满是赞许的神情。他感慨地说道:“不愧小公子是读书人啊,瞧瞧这给起的名字,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好听。听上去就是极其有内涵、有文化的样子。行嘞,以后你们兄妹就都叫这个名字。咱们这可是沾了小公子的光了,改天可得当面好好谢谢人家小公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仿佛看到了小公子那温文尔雅的模样。
印宿白看着印南山那开心满足的样子,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不过,他还是很快回归正题,认真地对父亲说道:“爹,小公子既然把事情托付给我了,还说一切让我全权负责,只要我定时给他汇报进度就行。有些事情要是我们自己办不了的,就让他身边得用的人协助我们。我想着啊,工头的事情就交给大伯吧,大伯经验丰富,在村里盖过不少房子,肯定能把工人管理得井井有条。负责工人饭食的活计呢,就交给二伯,二伯和二伯母做饭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村里谁不知道二伯母做的一手好菜。至于大伯和二伯要雇佣谁,我们就不管了,我们只负责结算工钱就行了。爹,你看我这样安排可以吗?”他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印南山想了想儿子的话,觉得还挺行的,便让二郎跑腿把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叫来自己家谈事情。二郎得了吩咐,并且在得了一颗牛奶糖的奖励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小嘴巴被牛奶糖塞得鼓鼓囊囊的。他更加高兴地飞奔着向着大伯家和二伯家而去,一路上还哼着小曲儿。
不一会印东海和印西河都赶来了印南山家,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两人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见一家人都好好的,便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没好气地对着印南山说道:“老三,啥急事啊?让个瓜娃子去喊我,也说不清楚啥事,害我跟老二两人火急火燎地就跑来了。”
印宿白替自己的父亲赔礼道歉,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大伯,二伯,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有交代清楚二郎。是这样的,我今天接了个活计,山上寺庙里面的府城苗小公子委托我帮他在咱们靠山村置办一块土地,盖座宅院啥的。这不我得了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回来跟我爹商量,我打算让大伯负责招工管理工人上工的事情,让二伯负责工人伙食的事情,以及管理雇人做饭和采买吃食的事情。”
印东海和印西河听了印宿白的话,都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早就听说山上寺庙里住着府城有钱人家的公子,但是从未见过,现在突然听说有钱人家的公子委托自家侄子办理这么大的事情,而侄子还想到了自己,便有点激动地不知道说啥好了。
印东海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宿白啊,这……这可是真的?我们能行吗?”
印宿白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大伯,二伯,我相信你们,你们肯定行的。”
印宿白看着听了自己的话后,一直咧着嘴傻笑个不停的大伯和二伯,那笑容仿佛定格在了脸上,怎么也收不住,真的是觉得无比头疼。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自家爹和两个兄弟都这么容易满足和激动来着?这还没真正开始做事呢,就高兴成这样,要是以后事情办成了,那还不得乐疯了啊。
印宿白不禁伸出手,轻轻拉扯了下大伯和二伯的衣角,提高了几分音量说道:“大伯,二伯,你们要是同意,我这就带着你们去山上小公子那里把这事说定,后面我们就赶紧找人开工。时间可不等人呐,小公子那边还等着住进新宅院呢。”
印东海和印西河在印宿白的拉扯下,这才从兴奋中缓过神来。他们听着印宿白的话,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立马说道:“可以,可以,我们现在就去。老三,做兄弟没话说,以后有啥事儿尽管吩咐。”
印东海跟印西河两人兴奋得满脸通红,脚步匆匆地跟随着印宿白的身后,一路小跑着向着半山腰的寺庙跑去。他们的身影在乡间小道上快速移动,带起一阵尘土。
一路上,印东海和印西河不停地交头接耳。印东海喘着粗气说:“老二啊,你说咱这侄子可真是有出息了,居然能跟府城的小公子搭上关系。”
印西河也兴奋地回应道:“是啊,大哥,咱可得好好跟着侄子干,说不定以后咱家也能跟着沾光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当印宿白带着印东海和印西河来到寺庙门口时,他让其中一人先在门口稍等,自己则径直去找苗风。印宿白在寺庙的庭院里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苗风的身影。他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客气地说道:“苗风兄弟,烦劳您跟苗公子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苗风上下打量了印宿白一番,又看了看不远处站在门口的印东海和印西河,然后配合地把姿态放得高高的,双手抱在胸前,对着印宿白说道:“等着吧!”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苗璨宇的厢房走去。他的脚步轻快而又自信,仿佛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印宿白和印东海及印西河在寺庙客院的门口东侧等待着。印宿白倒是神情自若,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看着寺庙里的景色,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而印东海和印西河两兄弟就比较紧张了,他们老实的庄稼人,几时能见到几个有钱有势的人,何况还是府城鼎鼎出名的苗家的小公子。
印东海不停地搓着双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里还念叨着:“这可咋办啊,见了小公子该说啥呢。”印西河则在一旁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印东海和印西河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等待中格外清晰,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印宿白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大伯,二伯,别紧张,小公子人挺好的,不会为难你们的。”但印东海和印西河还是无法放松下来,他们的眼神始终盯着苗风离去的方向,盼望着他能快点带着小公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