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白轻车熟路地踏入十方空间那宛如宝藏般的仓库所在,目光在其中逡巡,精心且细致地挑选着物品。那摆放整齐的鸡蛋,每一颗都圆润饱满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蛋壳表面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好似被一层淡淡的柔光所笼罩,仿佛每一颗鸡蛋里都蕴含着蓬勃的生命活力,正等待着破壳而出的那一刻,绽放出新的生机。他轻轻拿起一颗,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两包手工红糖上。这两包手工红糖,还未打开包装,那股浓郁而醇厚的香气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甜蜜的气息仿佛有实质一般,让人还未品尝,便已沉醉其中。那香气,带着一种质朴而温暖的感觉,仿佛能让人回忆起小时候围坐在火炉旁,喝着红糖水时的温馨场景。
还有那牛奶糖,一包包整齐地排列着,还未拆开包装便感觉到散发着诱人的奶香。那奶香四溢开来,似乎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仅仅是闻到这股香气,便让人心生欢喜,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股香甜的气息所驱散。印宿白想象着弟弟二郎吃到这些糖果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然而,将这些东西从十方空间中带出虽易如反掌,但二次包装却着实是个不小的工程。就拿红糖来说吧,印宿白先是小心翼翼地去除原有的包装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弄撒了里面的红糖。
接着,他用厨房纸巾轻柔地包裹住红糖,每一张纸巾都叠放得整整齐齐,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是在给红糖穿上一件温暖而舒适的外衣。而且,为了便携与分享,一袋红糖还需被细致地分为两份进行包装。他仔细地用厨房秤测量着,确保每一份的量都恰到好处,然后用丝线仔细地捆绑好,每一个结都打得结结实实。
牛奶糖亦是如此,每一颗都需要去掉原包装。印宿白坐在桌前,一颗一颗地拿起牛奶糖,拆去原先薄如蝉翼的糖纸,然后将其仔细地用厨房纸巾包裹着,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不一会儿,一颗颗糖果就被褪去了原包装,改用厨房纸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礼物。
印宿白不禁感叹,仅是这些看似简单的二次包装工作,就足以让人失去耐心。长时间的重复动作让他的手臂有些酸痛,腰也有些发酸,但他依然坚持着。然而,每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弟弟印二郎那双充满热情与期待的眼睛,所有的疲惫与不耐烦便瞬间烟消云散。他仿佛看到了弟弟妹妹们围在他身边,开心地笑着,争抢着这些美食的场景,那画面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动力。
当印宿白手提装满吃食的篮子出现在自家小院的那一刻,原本宁静的小院瞬间热闹起来。印南山与惠四娘原本正坐在院子里闲聊,看到印宿白的身影,瞬间惊呆了。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弟弟印二郎反应最快,他像一只欢快的小鹿,飞快地跑到印宿白身边,紧紧抱住印宿白的腿,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喊道:“哥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二郎好想你啊!”那声音里充满了思念和依赖,让印宿白的心中一阵感动。
印南山与惠四娘在小儿子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印宿白面前。印南山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惠四娘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印宿白的后脑勺和脸颊,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确认儿子安然无恙后,惠四娘的眼泪又不禁夺眶而出。
她一边轻轻擦拭着眼泪,一边激动地对印南山说:“孩他爹,你看咱大郎全好了,后脑勺的包也消了。”那语气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此时,印二郎的注意力已从哥哥身上转移到了他手中的篮子上。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篮子,看到了鸡蛋,闻到了甜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拍手欢呼道:“哦~哥哥又带好吃的回来喽~哥哥,又带好吃的回来喽~”那声音清脆悦耳,在小院里回荡着。
印南山与惠四娘也被印二郎的欢呼声吸引,将视线投向了篮子。惠四娘连忙接过篮子,关切地问印宿白:“大郎,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她的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一丝担忧,生怕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印宿白理解母亲的担忧,微笑着对父母点了点头,说道:“爹,娘,我们进屋说吧。这些都是师傅老人家赏赐给我的,你们放心吃就好。以后给弟弟妹妹一天两个鸡蛋,这只鸡也今天烧了吃,让大家都尝尝鲜。里面白色的纸包裹着的是红糖,娘看放在哪里比较方便。”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让父母感到安心。
惠四娘一边听着儿子的话,一边将篮子里的物品一一取出。那只脱毛的鸡虽说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但少说也有五六斤重,沉甸甸地握在手中,让人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收获。四个纸包裹着的红糖,整齐地摆放着,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用心。
还有一篮子共86个鸡蛋,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像是一个个小太阳,散发着温暖和希望。看着这些,惠四娘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嘴唇微微颤抖着,只能无助地看着印南山,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
印宿白看着母亲惊讶的表情,心中暗自思量,或许现在安慰也无济于事,等以后父母见多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就会习惯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逐渐接受这些超乎寻常的事情。
于是,他又给父母抛出了一个不亚于惊雷的消息:“我一会就要回去了,不过这次爹娘给我准备点装粮食的袋子,和装油盐酱醋啥的罐子,以及多拿几个篮子或者框给我。师傅说他那里没有能够出现在人世间的东西装东西,所以很多东西想给我但是没法给,因此要我这次去自行准备好装东西的物品,然后下次回来就好装东西,这样我们一整个冬天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希望能尽快准备好这些东西。
印南山闻言并未多心,反而觉得老神仙说得很有道理。在他心中,仙家的东西,岂能轻易在人世间出现?那可是超凡脱俗、神秘莫测的存在,岂是寻常人所能轻易触及的。又听说儿子一会就要走,他心中涌起一阵不舍与担忧。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牵挂。
他立刻转身对惠四娘说道:“惠娘,赶紧给儿子准备几个装粮食的袋子,要厚实一些的,可别在路上破了。再把家里空的篮子和框都拿出来,拿些个头大的、能装东西的都找找。还有啊,把罐子啥的也多准备几个,不管是装干粮还是其他零碎物件,都能用得上。”他的语速很快,仿佛每耽误一秒,儿子就会多一份危险。
印南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还有哪些东西可能用得上。他觉得光妻子一个人收拾恐怕来不及,便停下脚步,撸了撸袖子,自己也跟着去准备了。他还未恢复好的退显得的动作有些迟钝,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担当,仿佛要为儿子做好一切准备,让他能够安心地离开。
这边,印二郎已被印宿白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抱坐在腿上,仿佛印二郎是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珍宝。印宿白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包裹着牛奶糖的纸包。那纸张虽已尽可能包紧,但边缘还是有些松散,随着印宿白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不易。
他从里面拿出一块牛奶糖,那糖在柔和的昏黄油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浓郁醇厚的奶香,那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印宿白微微倾身,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地将糖塞进了印二郎的嘴里。
印二郎瞬间感觉口腔被香甜的奶味所包裹,那浓郁的奶香在他的味蕾上肆意绽放开来,仿佛一场甜蜜的风暴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他的小眼睛瞬间变得更加有神采,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
他激动地看着印宿白,嘴角高高扬起,开心地说道:“哥哥,是糖!好好吃的糖呀!哥哥,你也吃。”说着,他还伸出略显干瘦如柴的小手,那小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想要把糖递到印宿白嘴边,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分享的欲望。
印宿白看着怀里激动的印二郎,内心充满了幸福与心酸交织的复杂情感。他从印二郎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吃到糖果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眼中满是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和纯真的喜悦,那种喜悦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无限的生机与希望。印宿白不确定,或许当时的表情比现在印二郎还要夸张吧,毕竟那时的自己,从未品尝过如此甜蜜的滋味。
那块糖是钱小军带给他的,也是这块糖拉近了自己和钱小军的距离。想起那段时光,印宿白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那时的他们,一起在田野间奔跑嬉戏,一起在溪边捉鱼摸虾,那份纯真的友谊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纯净而美好。若不是自己的作死行为,他与小军又怎会从此再无见面的机会?那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只能成为刺痛心灵的利刃,每一次想起,都让他的心如刀割。
“哥哥在师傅那边吃了很多糖了。这些都是给二郎的糖,不过二郎一天只准吃两块,早晨吃一块下午吃一块,吃完之后要用水漱漱口,不然牙齿会坏掉的。”印宿白轻轻捏了捏印二郎因为咀嚼着奶糖而一鼓一鼓的小脸蛋,那脸蛋软乎乎的,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来。二郎明显有些营养不良,头大脖子细,显得眼睛更加圆润凸显,那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纯真与善良。
印二郎是个乖孩子,一边用力地咀嚼着奶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哥哥,我可以给妹妹吃嘛?还有大伯家的哥哥和姐姐,二伯家的哥哥和姐姐。”他那纯真的眼神中充满了分享的欲望,仿佛想把这份甜蜜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让大家都能感受到这份快乐。
印宿白看着印二郎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对着印二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只能二郎自己在家吃,出去了对谁都不能说,知道吗?至于大伯和二伯家的哥哥姐姐们的,下一次哥哥再给他们带回来,这次哥哥没有东西装了。”印宿白深知,自家突然出现的这些在这个世界上本不该存在的东西,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不是印宿白目前想要看到的局面,至少要让自己在这个村子里面站稳脚跟之后,才能慢慢地显露出自家的不同,现在只能隐藏起来享用。
印二郎听了哥哥的解释后,小脸蛋上原本有些失落的神情瞬间又明媚了起来,他激动地对印宿白说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哥哥,你不知道,这几天妹妹可乖了,以前每天都哭得撕心裂肺的,这几天除了拉了尿了哭两声外,别的时候都不怎么哭了。妹妹还会对着我笑呢,那笑容可甜啦。”印二郎把他这几天想要跟哥哥分享的悄悄话都逐一讲了出来,虽然很多话说得没有逻辑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印宿白依旧微笑着安静地听着,眼神中满是宠溺。
不多时,印南山和惠四娘将准备好的空口袋、篮子、框以及瓶瓶罐罐等都整齐地摆放在了堂屋的一角。那些口袋叠得方方正正,篮子编得精致结实,框也打磨得光滑平整,瓶瓶罐罐更是擦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夫妻俩看着这一大堆东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似乎准备得有点多了。
印南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动作带着一丝憨厚与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印宿白说道:“大郎,你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准备的有点太多了?要不你少拿几个吧?别带的太多到时候让老神仙为难。人家老神仙能给你东西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咱可不能得寸进尺啊。”印南山刚开始光顾着激动地准备东西了,这会才反应过来,人家老神仙只是说给自家点东西,可没说要把自家塞满啊?
印宿白望着父亲那张略带羞涩的脸庞,那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微笑着轻声安抚道:“爹,你不必担忧,师傅曾说,家中无论多少,尽数带去便是。家中若还有闲置之物,一并携来也无妨。师傅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印南山一听儿子此言,连忙摇头拒绝道:“这些已是我们过于贪心之举,岂能再添?大郎啊,你此去定要悉心聆听老神仙的教诲,若有任何吩咐,你尽管回来告知我们。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会尽自己所能支持你。”
惠四娘亦走上前,紧紧拉着印宿白的手,那双手粗糙而温暖,满含深情地说道:“大郎,你从未离家如此之久。你可知,你这一走,我和你爹日夜挂念,生怕你在外受苦受欺。无人护你周全,皆是我们做爹娘的无能。我儿若在外受了委屈,回来定要告知为娘,万不可隐忍不言,听到了吗?你可是娘的心头肉啊。”说着,惠四娘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印宿白望着眼前这对淳朴憨厚的夫妇,他今生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