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这漆黑的夜色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的每一寸感官都在这深沉的黑暗里被无限地放大。
那座废弃的工厂,宛如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这片黑暗之中。它的外墙早已斑驳陆离,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工厂内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从工厂的各个方向,到处都传来仓促而杂乱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仿佛是一群幽灵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步都带着紧张和急切,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驱使着他们。与此同时,还时不时夹杂着故意恐吓以作打草惊蛇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恶魔在黑暗中磨牙,又像是死神挥舞着镰刀发出的冷笑,在这死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些急促的脚步声和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废弃工厂笼罩其中。它们让这个本就如墨般浓稠的黑夜更显得凶险莫测。仿佛在这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随时准备将闯入者吞噬。
而隐藏在废弃厂房钢架房梁上的印宿白,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那原本好看的面孔,此刻也不禁紧皱眉头。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他深知,对方简直就是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印宿白本是出生在那遥远而宁静的山村里,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少年。关于他的身世,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具体出生日期已无从考究,就连亲生父母是谁,也无人知晓。
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山村的光棍老汉印大勇像往常一样在村口闲逛。命运的齿轮就在那一刻悄然转动,他在路边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印宿白。当时,东方的星宿太白金星无比明亮,那璀璨的光芒仿佛是上天特意为这个小生命降临而点亮的信号。
印大勇本想着,这好歹是个男孩,即便他是被遗弃的,应该也只是一时的无奈之举,孩子的父母过后肯定会回来寻找的。于是,他便心生怜悯,决定先让这个孩子借宿在自己家中几天,等孩子的父母回来寻找时再做打算。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人来寻找这个孩子。印大勇看着孩子那纯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渐渐涌起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怀。他心想,既然没有人来认领,那自己便好好抚养他长大吧。就这样,印大勇给孩子取名印宿(sù)白,这个名字仿佛承载着某种特殊的使命和缘分。
从那一天起,印宿白便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港湾。在这个家里,他有了一个疼爱宠爱他的人——印大勇。印大勇年近六十才捡到印宿白,他对这个孩子视若珍宝,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般悉心养护。在印大勇的呵护下,印宿白渐渐长大,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和温暖。这份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也算是给印家留了一炷香火。
随着时光的流转,印宿白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但对于印宿白来说,心中始终牵挂着那个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在大二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平静。印大勇被查出患有肺癌,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印宿白的世界瞬间崩塌。
尽管印宿白四处求医问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挽留爷爷的生命,但病魔还是无情地夺走了印大勇的生命。享年八十二岁的印大勇,在旁人看来也算是高寿了,可对于印宿白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无法承受的打击。爷爷的后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自己,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养大,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回馈他的恩情,爷爷便撒手人寰了。
印大勇去世的那段时间印宿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断,他还是在发小钱小军一家的帮助下将爷爷入土为安,在爷爷被埋进土里的那一刻,印宿白知道这个世界属于自己的牵挂完全割断了,这个世界再没有人牵挂着自己。
从那以后,印宿白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和伤痛。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爷爷那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泪水便会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这份失去亲人的痛苦,伴随着他走过了许多漫长的日夜,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印宿白知道再没人会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叮嘱自己注意保暖,酷暑炎炎的时候关心自己不要为了学费而太过辛苦,因为爷爷印大勇的积蓄还能够供养他到大学毕业,直至回到山村如普通人一样的娶妻生子都可以。
可能印宿白因为出生的关系,也可能因为他小时候由于印大勇在矿山上班,基本上印大勇待在家的时间特别少,这也使得印宿白过早的独立生活,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判断和决策,这也让其比同龄人更早的成熟起来。
印宿白从小学开始便会利用休息或者放假的时间,到处捡破烂利用卖破烂的钱减轻印大勇的负担,后来大点了各种脏活累活他都不嫌弃只要能够赚到钱,他啥活都愿意干,因为随着印大勇的日渐老矣的身体,印宿白知道自己要尽快的独立养活自己,他不能够给爷爷增加负担,后来印大勇的身体越来越差,终究没能等到他大学毕业,终究没有实现他们爷孙两人逗趣聊天时候,幻想的那样印宿白毕业后在城市工作,印大勇去给他烧饭洗衣服,从此爷孙两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爷爷走后的那些漫长而又看似平凡无奇的日子里,印宿白一直觉得自己的一生大抵就会这般波澜不惊地流逝,如同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没有太多的起伏与波澜。他从未设想过,命运的转折竟会如暴风雨般猝不及防地降临到他的身上。
时光悄然流转,大三下学期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印宿白接到了给授课老师送资料的任务。这位授课老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省人医的副院长,算是省人医的二把手了,在医疗界颇具声望。印宿白怀揣着资料,脚步匆匆地朝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当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时,却未曾料到,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只见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前站着几个医药公司的销售人员。那几个销售人员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与急切。
他们正在低声下气地和老师说着什么,还不时地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老师手里。印宿白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去,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内容——只要求老师在今后的心脏搭桥手术中,优先使用他们公司所生产的心脏支架,至于后期用药,也都优先选用自家参股的药品就行。
这本是一场意外的相撞,印宿白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几乎一片空白。他深知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什么都没有听到,仿佛只是一个毫无察觉的路人。然而,双方都不是傻子,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印宿白的存在,心中暗自觉得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简单地不了了之。
就在印宿白以为这件事或许就这么悄悄过去的时候,危险却悄然向他逼近。医药公司代表深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便迅速安排了人员对印宿白进行击杀。
那也是一个跟现在差不多的漆黑深夜,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昏黄而迷离。印宿白刚刚打完临时工,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学校。他走在那条熟悉又寂静的小路上,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声。突然,一阵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印宿白警觉地抬起头,却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帮混混。他们一个个眼神凶狠,手中拿着棍棒等凶器,慢慢地朝他围了过来。
印宿白心中一惊,转身就想逃跑,可身后也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他陷入了绝境,只能硬着头皮与这群混混周旋起来。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印宿白渐渐体力不支,被对方堵截住。接着,雨点般的棍棒敲打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得他疼痛难忍,几近昏厥。
就在印宿白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贵气,那种华贵气息仿佛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侧目。印宿白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想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那寡淡枯燥的神秘空间之中,此空间被称之为三界十方空间,而该空间的主人便是灵界的万灵之主,神界掌控生灵死亡的死神——解应宗,解应宗已然在自己的十方空间里待了许久。那幅员辽阔地域宽广的天地,曾经承载着他无尽的岁月与使命,然而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烦闷与压抑,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了身心。每一寸空间都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熟悉感,那些曾经被他视为宁静祥和的景象,如今在他眼中却成了单调乏味的存在。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憋闷的解应宗,决定走出这十方空间,去外面的世界透透气。他缓缓地迈出脚步,穿过那道若有若无的空间屏障,来到了人间的尘世之中。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了转动。就在解应宗刚踏入尘世之中,他的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幕吸引了过去。只见一群人正围聚在一起,棍打棒击地殴打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嘴角还溢出了丝丝鲜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地绝望。
解应宗本不想多管闲事,在这纷繁复杂的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他作为神界的使者,本不应轻易介入凡间的纷争。可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那个学生的眼神交汇时,解应宗心中猛地一震。那眼神中蕴含着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千年前的一段往事。
三千年前,他曾奉命前往人间收走一个人的灵魂,带回地狱。当他站在那人面前时,看到的同样是这样一双充满无辜期盼不甘的眼神。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顿了下来。而如今,眼前这个学生的眼中,竟有着如此相似的神情,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执着与眷恋,对未来的渴望与不舍。
在这一瞬间,解应宗的心软了。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也明白违背天命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他当时看着那个男孩濒临死亡时那双无辜的双眸中透露着不甘和渴望的期盼,他最终鬼使神差的决定放过那个男孩。于是,他暗暗施展灵界秘法,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到那男孩的体内,为其续命。
解应宗就因为这一次的心软之举,他的命运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道无情,对于他擅自违背天命的行为给予了严厉的惩罚。他被剥夺了自行恢复法力的能力,从此之后,无论他如何修炼,法力都难以再有所增长。更为残酷的是,每个月圆之夜,他的身体除了要承受冰冻之苦外,体内如同刀锋在身体内流动般的极刑之苦。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他的血脉中肆意穿梭,每一次疼痛都让他几近昏厥。
若想要解除这一残酷的天罚,他必须在三千年的时间里积累够十万功德之力。这对于解应宗来说,无疑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四处奔走,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试图积攒足够的功德。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寿元和法力都在不断地消耗。渐渐地,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生命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两千九百七十七年的漫长时光匆匆而过,解应宗的寿元和法力都已经所剩无几。在这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刻,命运却又再次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就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日子,解应宗拖着无聊枯燥的身躯来到人间游荡。突然,他又一次看到了那样的眼神——充满了无辜、期盼与不甘。那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解应宗的心底,瞬间触动了他心中那早已平复许久的戾气。
回想起自己一直遭受到的神罚,那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解应宗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待遇?只是因为一次心软吗?在这股戾气的驱使下,解应宗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决定再次出手救人。
当解应宗将印宿白带入自己的十方空间时,他仔细地查看了印宿白身上的伤势。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让他不禁仰天长啸,心中满是无奈与悲愤。印宿白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团破布,到处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那些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而更严重的是,他的内里五脏六腑全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