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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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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毅王暗示公主悔婚?”太皇太后盯着跪着的秀春。

秀春点点头,“正是。”

“公主是怎么回答的?”

“公主说,她和蔡公子的婚事,是太皇太后定下的,是皇祖母对她的爱,她不能辜负。”

“这些话,是你自己听见从毅王和公主口中所出的?还是从谁嘴里听见的?”太皇太后沉默片刻后,才问了这么一句。

秀春额头点地,脑中想起在芳华宫中发现公主似乎不舒服时,自己问了话,而后执书说的“……方才在殿门外,毅王殿下说的话,你不是也听到了吗,公主和太皇太后祖孙情深,他非得来掺上一脚”的话,她不禁努力去想,那日自己真的听到了,好像听到了一两句,但并不真切,不过眼下面对太皇太后的询问,她当然不能说不确定,于是急道:“是奴婢亲耳听见的,就是那日公主和毅王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后,在殿门口说的。”

太皇太后喝了口茶,“行了,哀家知道了,你下去了,尽管好好伺候公主,若公主还有何异样,便尽管来报我,哀家自不会亏待了你。”

秀春连声应下,退了出去。

“说来也怪,从舒儿进宫,哀家便将这秀春遣去芳华宫,可是此前并未打探回来什么消息,这几个月,反倒是活络起来了一般,什么消息她都能打听到一两句。”

秋嬷嬷上前道:“老奴倒是听闻,往前那个余北随从很受公主重用,在芳华宫中算是贴身伺候公主的,只是公主外出较少带上他,这才没让人发觉他的存在,眼下那余北随从回去了,公主身边少了个得用的,这秀春也不是个笨丫头,自然能挤到公主身边,这才能为太皇太后效劳。”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那个余北人,很受舒儿重用吗?你怎么没跟哀家说过?”

“这……老奴以为不算要事,所以未曾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只是偶尔听秀春提起一两句,才知晓在宫中,那余北随从确实是贴身伺候公主的,”秋嬷嬷说着,“太皇太后,可是不妥?”

“以前并无不妥,眼下想想,确实未必。”

“太皇太后这是何意?”

“想此前,余北可汗不惜以两千战马来换回这个随从,哀家不是没有怀疑过,虽说那使臣明面上是说可汗怜惜儿子,欲接回其幼时伙伴,但这个说法,怎么听怎么可笑,不过是看在那余北使臣面不似作假,那个时间也不好与余北交恶,这才让衡儿松了口,回头一想,若说那随从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哀家必是不信。”

“这么说来,公主可会知道?”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舒儿……若是方才秀春的话没有作假,那么舒儿就算知道有异常,也无事,但是裴征,却是不得不防了。”

说罢,便让人去请裴衡。

执书把秀春偷偷溜出去后又悄悄回来,过了没多久,慈宁宫便有老嬷嬷朝着前朝的方向去的消息告诉顾曦的时候,顾曦就清楚,裴征那里,不管他有没有什么心思,总之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了。

她这几日思量许久,如果裴征真的准备作乱,说不定封后大典便是最好的日子,于是联合执书在秀春面前做了场戏,总归是将这个消息传到了皇祖母耳朵里。

但是到了封后大典那日,裴征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毫无动静,只是在人前,他似乎更加放荡了一些,也不顾皇祖母以及蔡家的目光,公然就跑到顾曦身边,与其搭话。

这种日子里里,宫中禁军护卫力度与平时相比不止提高了一倍,而禁卫军当中不缺乏此前曾与父亲交好的叔伯,众人原本对于裴征一个封王被召回京就议论纷纷,如今远远地瞧见他和康宁公主似乎极为谈得来,不禁侧目。

可偏偏顾曦在这种场合上不好向他一样随便走动,礼仪那些先不说,就说祭坛前面的王淑云,原本对自己就有过多猜测,若是自己随便走动,被她以为是自己心有不甘,想坏了大典,往后同在宫中,顾曦实在忧心自己会不会被她盯上。

躲是躲不过去,顾曦只得硬生生逼着自己眼视前方,对裴征的搭话视而不见。

只是如若身边待着的人本就心怀不轨,那么自己再怎么避都是避不开的,就像塞勒赫驾马回到帐中,迎头就是胡日查极为不善的神色,“你为何对你王兄出手?”

塞勒赫转头看去,就见巴拓尔捂着血淋淋的手臂,一脸痛苦,神色苍白,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陷害之色,而他的得意和毫不掩饰,分明是胡日查给他的底气。

父子二人是一样的看不起塞勒赫,一样的想要打压他的心思。

怀中的珠子不受禁锢,还在衣领中滑来滑去,塞勒赫看着两人嘴脸,心中一阵烦躁,心道,既然两人爱做戏,那就让他俩做不成好了,总归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这伤口不是王兄方才发怒时不小心弄到的吗?”塞勒赫道,“我还想问问王兄方才的话是何意思呢,什么叫做计划原本万无一失,却让我给坏了,是我做了什么让王兄不快的事情吗,刚才也没来得及给王兄赔罪,此时塞勒赫便给王兄赔个罪吧,只是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还劳烦王兄告知。”

几乎是在塞勒赫说完之时,胡日查那不善的目光立即转向了巴拓尔。

其实以胡日查的多疑性格,不是会听不出塞勒赫口中的离间之意,只不过连续两个儿子的死,让他本就怀疑巴拓尔,而此时塞勒赫口中的“计划”,几乎是让他瞬间加重了对巴拓尔的猜疑。

巴拓尔显然没想到塞勒赫敢当着他的面就胡说八道,瞬间脸色也不苍白了,面上也不痛苦了,伸手指着塞勒赫大骂,“你诬陷我。”

塞勒赫轻笑了一声,“看来王兄伤口还有得治,不如早些宣了巫医来,早些治好,这样也不耽误王兄为父汗猎得原上王?得父汗和诸位大人的信任。”

胡日查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但塞勒赫可不管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样的心思,说完之后便道自己身体不适想要回帐了,言毕更是不做停留,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巴拓尔跪地的声音,还有巴拓尔为自己开脱的话语,塞勒赫只是轻轻勾了勾唇,离开了。

宫殿金碧辉煌,大典正式开始后,旁边说话的声音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王淑云和裴衡二人身着华丽礼服,缓缓走上祭坛。

顾曦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道,如果今天裴征不动手,那么裴衡用来留住裴征的大典由头一过,他会选择自请回往封地还是留在翎京,而如今安州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顾曦心中的忐忑一直持续到大典结束,而裴征还真是半点动作都没有,她看了一眼上首的玉太妃,就发现她也是神色如常,顾曦难免疑惑,这母子俩,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可是这个问题,目前也没有人能回答她。

草原上地方辽阔,到了夜间,便是尖风簌簌。

围猎日到如今已经是三日了,塞勒赫手中拿着被勉强恢复串好的珠子,仔细摩挲,“就要快了。”

那日自己扎进巴拓尔小臂里的药已经发作了,再加上这几日他被胡日查呵斥,心中的贪婪和不甘已经愈加放大了,只要明日他撑不住,那么一切事情就都快了。

塞勒赫掀开帐,起身站在外面,抬头看向天空。

万里辽阔的草原上,独一轮明月高悬在上,清冷得不可方物。

远处传来马蹄声,那是这几日忙于围猎的人回来的声音,只可惜,原上王不是那么好猎的,这三日里所有人猎回来的都是兔子麋鹿一类的牲畜,根本未见狮子的踪迹。

塞勒赫收回目光,看向了拎着猎物下马的人,与其中一人对上目光,而后又都轻飘飘地移开了。

第四日,日头过半,回来的人却还都是拎着一些可有可无的猎物,胡日查却有些坐不住了,他原本想着,按照计划,猎得一直狮子回来祭天,那一切便可翻篇,但如今看来,难不成真要使用另一个法子,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而后又觉得,若真是拿一百人的性命来填这一次的谣言,也未必不可。

想到这里,他放松了神情,只是心中想的还是尽快将此时翻篇,于是便叫了阿斯尔也下场去围猎。

可汗所在帷帐,三面用围布遮住,只剩下前面空着留于与人谈话,但胡日查并不是个仁圣君主,他这帐中这几日关是被瞧见的美人就有五六个,只要他心思到了,随时便可放下前面的围布,与人于帷帐中嬉戏。

塞勒赫见阿斯尔被胡日查支开,又见对面的巴拓尔眼神迷离,似有怒火,心中眼下便是最好的时辰,于是起了身,“那儿子也去瞧一瞧。”

胡日查挥了挥手。

塞勒赫并没有径直走掉,而是让巴拓尔跟着自己一起走了。

因着他心中怒火,在看见塞勒赫策马飞奔的时候,巴拓尔不甘示弱,也夹紧马肚,跟了上去。

两人甩开侍卫,在林中停下。

“王兄可知,如若接下来一直猎不到原上王,那可汗会做什么?”

“做什么?”巴拓尔只觉得自己这几日的脑袋有点沉,已经愈来愈压制不住的野心和怒火。

塞勒赫便将百人祭天的事告诉了他,巴拓尔不愧是以前胡日查最喜爱的儿子,闻言只是笑,“如果用百来人的性命,便能换取我王朝信誉,那未曾不可。”

塞勒赫眼中划过嘲讽,只是很快便压下来,道:“是啊,不管是林中王,还是百人性命,都能换取王朝信誉,自此过后,父汗便能一直镇守余北,享万里江山,受万民敬仰,真是羡慕,父汗如今正值壮年,这样的好日子,可是过不完呢。”

一句话瞬间击中巴拓尔心中的欲望,一双眼睛里用上血丝,是不掩饰的野心。

塞勒赫勒着马朝巴拓尔近了一些,“我们出发之前,王兄没听见巫师说的话吗,‘我朝之君为明主,今日猎得草原之王,以孝上苍,以表忠诚,如若不然,使长生天发怒者,人人得以诛之’。”

是啊,父汗以子作药,怎么不算是使长生天发怒者,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诛之,巴拓尔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起来,他脑中又不断重现着方才塞勒赫的话,享万里江山,受万民敬仰,如果父汗一日不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登上王位。

塞勒赫又牵着马近了一些,“王兄,您看,父汗最疼爱的儿子便是你了,若是父汗死了,你不就是可汗了吗。”

我就是可汗。

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巴拓尔调转马头,往驻守的方向打马而回。

塞勒赫牵着马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翘起。

殿下,我就要成功了。

就在他准备稍作休整,再回去看戏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了一抹淡淡的土黄色。

塞勒赫扭头看去,眼中是止不住的欣喜,难不成是上天助他,百步之外,那藏身于树干后的,不正是这几日所有人猎而无果的草原之王吗。

塞勒赫悄声弯弓搭箭,瞄准,一箭射出,正中那牲畜后腿。

他正要骑马上去追,只是那狮子发现自己中箭,不退反进,朝着塞勒赫袭来。

塞勒赫知逃是没有用的,而且他心中已经下了决定,这只草原之王,便是自己今日加冕的礼物。

他停在原地,手已经伸向怀中,在狮子朝他扑来之时,手持匕首朝前此刺,匕首自下而上,从那牲畜下颌自吻部,一刀刺穿。

塞勒赫不做停留,上手抓着其前脚,摔落在地,而后上前补了几刀,才将其制服。

几乎是毫发无伤。

他将狮子抗住马上,翻身上马,打量着时辰,便要回去,只是回去之前,他还得招揽几个看客,于是他便循着林中有马蹄声的方向而去。

巴拓尔策马回到帷帐,掀开前面被放下的围布时,就发现胡日查正在榻上睡着。

刀锋锐利,巴拓尔赤红着一双眼,逐渐靠近,“父汗,长生天是降罪于您的,儿子只是替天行道。”

不知道是弑这个念头,还是这余北江山就要归自己所有的念头起了作用,总之,此时此刻的巴拓尔完全无法冷静下来,恰好正在酣睡的父汗完全没有发现他进来了,手持长剑逐渐靠近,终于,那锐利剑锋刺进了胡日查的腹部。

胡日查受了疼,终于醒了过来,一看见自己儿子拿剑正行刺自己,几乎是怒从中来,愤然起身就要去拿剑。

只是巴拓尔此时终于稍稍回了神,一想到自己在这样的境况下弑父,若是被人发现,那自己便是真的逃不了了,这样一想,他怎么可能让胡日查拿到剑,一狠心,剑又一寸没入胡日查腹中。

胡日查从巴拓尔出去之后,喝了茶水,便只觉得头晕,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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