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说，布局中心是象征稳定安全的存在。

它并不属于原本的世界，这是一个完全独立出来的时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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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星琪这个‘有些人'明显是冲着段文杰去的，汪昊纪在八卦这方面属于天赋异禀。

在他看来，段文杰看着王星琪对自己那种阴阳怪气地质问的模样时，没有丝毫生气，先是一愣，随后竟然低下头抿着嘴笑了一下。

这笑虽也是笑，却不同于他给人批量生产的那种格式化的儒雅微笑，该怎么描述呢……好似是犯了恋爱脑的痴汉笑。

汪昊纪“……"

哥哥，恋爱脑是没有好下场的，是得不到幸福的。

夜已经很深了，可这里还是很热闹，东N9527的街边摊仍花团锦簇般热闹绽放。摊位沿街道蜿蜒排开。街边有一盏盏灯挂在不到十平的小商铺的门前，反倒是一条潜在地里的星河，又像是一条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时光隧道。

＂老板，我们的烤面筋不要辣，多放孜然。＂

烤肉串的摊位前，火苗舔着冒油的串串，孜然粉与辣椒面的混合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引得路过的人发馋。

那摊主熟练地翻转着各式各样的烤串，动作行云流水，一串面筋在火上逐渐变得金黄，泛着诱人的光泽，很快被递到了一只纤长有力还带着金表的王老五手上。

“哥明明有的是钱，你怎么就好这口破玩意呢。"黄金王老五段文杰皱着眉怕油腻的孜然落一桌子，赶紧把烤面筋递给王星琪，

王星琪的手并不纤细柔美，没有美甲，又很干。可能因为疏于保护，以至于年纪轻轻就有了很多细纹，也有很多伤疤，可总体富有力量感很灵活又骨节分明，很好看，却不该是一个漂亮姑娘该有的手。

王星琪没理他自顾自的品自己的烤面筋。

旁边的煎饼摊上，薄脆的饼皮在铁板上迅速成型，鸡蛋、蔬菜、酱料依次铺洒，仿佛在绘制一幅五彩斑斓的美食画卷。

桌椅随意摆放，人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美食，谈笑着生活琐事。笑声、交谈声在这烟火气中穿梭，为这深夜的街边摊增添了几分安逸与温馨。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人们暂时忘却了随时可能到来的风云变幻，尽情享受着短暂又缥缈的自由和平生活。

在一桌子孜然渣子的桌上，段文杰终于咽了最后一口烤面包，"那该说正经的了，"

汪昊纪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尊敬虔诚的认真谨慎的聆听。王星琪没吃多少，组了个充电宝，早就旁若无人的点着手机里的游戏。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段文杰说道，"你知道的，新东区毕竟是新建，和我一样的底层人想站住脚，光有钱不太行，＂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沉声"现在确实需要拉拢手握实权的人，......"

"先好好做你的生意吧。"王星琪头也不抬的回答，没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段文杰沉默了，过了几秒钟，歪着脑袋继续问："剩下那点杀红眼的蠢材，星姐觉得谁适合呢？"

"你不是不知道东区现在的形式。赵康尔是新起之秀，他虽然和你有过节，但也是东区有头有脸的人了。"

王星琪好像早就把秩管不能以身入局参与地方争斗的原则抛之脑后。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轻蔑，抬起头真诚的看向段文杰，"那……我去解决姓赵的，"

这个‘解决'是很模糊笼统的一个概念，可段文杰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腾一下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怒拍了一下桌子。

"你?你?！你是准备再杀到人家片区去吗？上次被处置的还不够吗？"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来以王星琪的习惯能干出来什么体面的办法，挑眉挤出一个笑"还是说，你准备为咱们的拉拢计划出卖色相了？我不同意嗷，我先表白的，姓赵的怎么也排我后面。我哪里比不上他了，要谈和我先谈。我才是你的金主霸霸！"

汪昊纪:?！！

王星琪泰然自若的看着他："谁是我金主我当然清楚。"

段文杰一愣，脸上的表情空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多年，你终于想开了！早这样不就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设宴官宣。哎呀苦尽甘来啊！苦尽甘来，你看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个搭伙过……"

＂话说回来，我虽然不缺钱，但并不介意多几个金主。"王星琪眯缝着双眸，目光有一丝玩味，随后缓缓地起身，漫不经心地朝他一瞥，毫不留情打断了段文杰的‘过日子'。

"汪昊纪，布局中心不养闲人，所有人都需要工作。"王星琪没理尴尬到石化的金主大人，温声道"你还没有住的地方吧。段老板很大方的，连吃带住没问题，可以顺路给你连工作安排时间，省的你到处找了，这样。你去他那儿上个班。＂王星琪又指了指汪昊纪结实挺拔的身板对段文杰推销＂……酒保，营销，前台，服务员什么的他应该都没问题。"

段文杰仿佛察觉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男人的第不知道多少感让他警惕的眯了眯眼睛，又学王星琪挑了个眉表示懂得都懂。

＂他们一开始跟我说，你强吻人家，还拖着人家上楼那个啥…我还以为你单纯见色起意呢，"段文杰瞥了一眼汪昊纪的肱二头肌＂是，没想到还给我们店里留意着呢?哥没白疼你哈。"

白眼

＂有病。＂

＂不过夜场的工作自由倒是自由，就是昼夜颠倒的，小兄弟能干得了吗？干不下来我也不能硬留下啊。"

汪昊纪反应过来被点了名，眼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的，直觉气氛不对。腾一下站起来了"不…不不不，麻烦了。"

"你先只管带他去试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王星琪的手机有信息弹了进来，应该是有工作催着，不耐烦的按了按太阳穴。

一般情况下，王星琪很少有小动作。按段金主的经验，一旦有了，证明她在烦躁，会想打人。

非常危险。

段文杰的cpu立马运作，顿时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整个人马上做出反应。

＂那咋成！＂段文杰灵机一动，Eternal 9老板就像变了个人，连滚带爬的接过话头，舔狗似的嬉皮笑脸"我来！让我来，我们有员工宿舍，你还不用出去花钱找地方住，钱多事少离家近，而且在哥这儿你绝对是来去自如，就仗着我和星琪这关系。咱都是朋友，放心妥妥的。"

段文杰应该不是第一次被她这样调戏，很快就把那副热血上头，情根深种的的样子塞回了体面礼貌儒雅的躯壳里。

毕竟破防破多了也是会麻木的。

汪昊纪实在看着他笑的比哭还难看，着实不好意思再拒绝，就先答应了下来。

见事情暂时有了着落王星琪起身＂我还有事，走吧。＂

Eternal 9是东区唯一一家大型娱乐活动厅，每到夜幕降临，这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澎湃的音乐节奏，因为容易扰民，它建在新东区的最北边，远离住宅区又在小商业街边。

成排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彩，映照在门前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是撒了一层梦幻的星屑。

生意好的时候络绎不绝的人群带着满心的期待和欢乐的面容涌入其中。刚一踏入，那巨大的舞池就映入眼帘，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们如同灵动的精灵，随着劲爆的舞曲尽情扭动身躯，他们身上的服饰闪烁着别样的光泽。

在不远处的小吃摊，两高一矮的三人这会儿在返回的路上。

秩管的执勤轮岗方面可能出了点问题，王星琪短暂的休息被提前取消。

刚刚的电话是安保部的人通知她结束休假，秩管工作强度不定为了不干扰她工作，段文杰就打发她赶紧回去先休息。

王星琪就提前几步去开了她的车出来。

＂段老板，那我这兄弟可就麻烦给你了，"王星琪系上安全带 摇下车窗，隔着半截车玻璃扭头和段文杰说＂没办法了，还有四个小时就休假就真的结束了我得走了。＂

段文杰好像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上前俯下身。手自然的搭在车玻璃的边上＂这么辛苦。不然别干了，跟着我从商吧。"

王星琪看他认真，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她用食指尖把他的手从玻璃上推下去＂别放屁了，要是没我，就你这家大业大的早让人算计着分完了，你这富甲一方每天睡觉都得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段文杰知道她在开玩笑，很捧场的拆台。

"咱们这貌似属于狼狈为奸，就秩管的工资，没我你早穷死了。"

段文杰也不和她生气，拢了拢外套又凑近了温和的看着王星琪疲惫又藏不住锋芒的脸，轻声嘱咐"赵康尔那边的事，你先别着急，我今天再探探他们那边的口风，怎么着他都是个新人。东区的这点儿人这么多年不站队。以为能明哲保身，殊不知…不站队本身也是错的。"

王星琪点了点头，伸出胳膊递了根没点燃的烟过来，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又看了眼呵欠连天的汪昊纪＂段老板，…其实你不当傻子的时候还挺有魅力的。＂

＂……＂段文杰的视线长久的停留在王星琪的嘴唇和下颌之间，脸颊有点温热，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很想说点俏皮的圆场话出来，但是只能磕磕巴巴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

＂走了。＂王星琪关上了车玻璃，重新挂了档，纯黑色的SUV就稳稳的行驶上了主街，紧接着传来引擎轰鸣，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汪昊纪抬起头发现黑洞洞的夜空开始有点蒙蒙亮的倾向了。

王星琪走后，段文杰在前面大步流星走着，全程没和他说几句话。想来自己毕竟是个关系户，汪昊纪就没多问其他的。

两人灵活的绕过群魔乱舞的人们，来到了前台，汪昊纪局促的跟在他旁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段文杰对他有点若有似无的敌意，而这种感觉是自从他发现王星琪和自己认识后才有的。

"诶，阿龙，赵毅呢?"

叫阿龙的男人头也不抬的回答他＂厕所，他好像吃错东西了，一会应该回来了，"阿龙看着是个酒保的样子，个子很高。一身规规矩矩的工作服下是训练有素的结实肌肉。看着也是二十多，长得颇为帅气，本应该是个老实人发面相，可偏偏也是混迹夜场人，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把本该难以掩饰的锋芒压成了痞气。

＂老板，这位帅哥看着面生，没怎么来过吧，喝什么?"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倒酒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自然，他大概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他的气质中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随和，让人不禁对他产生好感。

"诶?！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那天厕……"

汪昊纪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他指了指段文杰解释道"其实，我是来求职的。"

＂嗷～哈哈哈哈"阿龙的话被迫暂停，也笑了，侧身给另一个沉稳的男人让了地方 "呐，劳模回来了。"

赵毅穿的也是工作服，和阿龙的明明大差不差，却并没有那么精致张扬，赵毅的衣服有一种上班人被迫成为牛马后偶尔拿衣服擦眼泪的局促感，想着大概是类似于前台的岗位。

＂走吧你"赵毅啧一声把阿龙赶到了另一个吧台，就过来对着段文杰点了个头"老板。"

＂来了个新人。你给录一下手续。诶，老赵，咱们现在还有什么空出来的岗位呢，你给这位兄弟排一下。"段文杰拍了拍汪昊纪的肩膀给他解释

"这是咱们店里的总管，职员的事情由他管理，我并不是天天在东区，很多情况他更清楚。你就先跟着他就行。"

＂好，麻烦了，段哥。"汪昊纪狗狗祟祟，恭恭敬敬把自己挪到了赵毅旁边＂赵哥好。＂

然后段文杰像宋外卖的外卖小哥一样，随手就自顾自举起手机给两人拍了张照，又捎带发了条信息

＂人我带到了，交给赵毅了。"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只留下赵毅和汪昊纪大眼瞪小眼。

赵毅看着像是三十左右的人，整个人沉稳内敛，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整个人天生带着点威严，和人交谈时又很平和。就是让人觉得很靠谱的一个人。

可能是因为需要经常上夜班，能看出来他已经是熬不过小年轻了。耷拉的眼睛下总有着难以消散的黑眼圈，放弃表情管理后，整个人就是一副能活活，不能活亖了也行的状态。

和年轻气盛的阿龙比起来赵毅的活人感没那么强了，一副打工人活人微亖的松弛感，

不过人还是认真负责的，他带着汪昊纪在店里溜达一圈，又给汪昊纪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