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闻言自阴影处走出来,将脸上的面罩卸了下来,“温大人,在下凌霄。”
温落晚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见过你。”
“之前刘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我曾见过你几次,几年不见,你武功长进很大。”
“温大人过奖了。”凌霄颔首。
温落晚并没有跟凌霄再说下去的打算,转头看向左闻冉,“明日我便要到越王府上去,成为张筠州送给越王的铁匠之一,所以我们今日便要分别。”
“这么快吗?”左闻冉皱了皱眉头,自昨天到现在,她同温落晚待在一起的时间连十二个时辰都没有超过,现在又要分别了。
“因为左大小姐把温某的得力干将给绑架了,温某只好花费时间来找他,有些事情还没安排好。”温落晚苦笑。
左闻冉十分理解,又懊恼自己耽误了温落晚办事,“那有需要我做的地方吗?”
这次问这句话同上次在上郡时虽问得相同,但左闻冉是两种心境。
在上郡时她什么都不会,害怕温落晚真的要让她做什么她露馅,这次倒是害怕温落晚什么都不让她做,又把她排除在外。
“有,这次特别需要你。”温落晚很是诚恳地看着她。
“不会又是需要我不干预这件事吧?”左闻冉挑着眉头,问道。
温落晚笑了,耸了耸肩,“自然不是,左大小姐这免费的劳动力温某该用还是要用的。”
她说着,接过凉墨递过来的地图铺在桌上:
“我这次去越王府凶险万分,若是越王真的私藏甲胄,有很大的可能会在最近起兵谋反。我需要你说服刘将军偷偷调兵分布在上郡,周原,延州,金州,上邦这五个地方,以此既不会引人察觉,又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
左闻冉点头,“没问题。”
“这是刘将军要做的事,而你,冉冉,你的任务更加艰巨。”温落晚看着她,“我需要你盯着秦徐两家,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暗杀陛下。不仅如此,我还需要你派人偷偷潜入秦家,找到秦天啸通敌的证据。”
“你已经确定他们通敌了?”左闻冉问道。
“嗯,去温家那一次,秦天啸暴露了。”温落晚笑了笑。
“何出此言?”
“那日在温家餐桌上,温明隽递给我的酒里面下了药,但是被你喝了。”温落晚说着,微微舒展了一下身体,“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对秦玉河那样做的原因。”
“当归,想必你也听过这种药的名字,甚至有些能力不行的北燕皇室也在服用这种药物,但皇室所用的药物经过改良,药性不会太猛烈,你那日中的药便是这种。”
“而这种药,只有北燕皇族手里有配方。”
左闻冉稀里糊涂,“所以……那晚是我中了药?”
天,怪不得她那日见到的温落晚比以往更加疲惫,身上也破破烂烂的,那她第二日竟然还那样对她……
左大小姐觉得更加愧疚了。
但她又庆幸是自己替温落晚挡了药,若是温落晚中了这种药,再加上当时秦天啸的围堵,她们想要安然无恙地从温家离开,难。
左闻冉突然明白秦天啸想做什么了,亦明白为何她每次去温家温明隽都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真是一群畜生!
左大小姐发誓这次回到京城一定不会让这几个狗杂种好过。
“嗯,是的。”温落晚脸上没有什么神情,“所以我那样对秦玉河已经很是仁慈了。”
“那你呢?”左闻冉凑到温落晚的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腿上,“你在这边的计划是什么?”
“越王私藏甲胄已是十有八九,我潜入进去便是要探查他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样的规模,到时候刘将军派兵围剿他们也能更加轻松。”
“我在洛阳的这期间,我在京城的人手全部听命于你的调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沉焰许是还在你家中。”温落晚说着,自衣袖取出来一个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温”。
“以此令牌,你可以调遣我的所有手下,包括凉墨和景元这种级别的统领,不过他俩都有任务在身,这两个人你不能调遣。但是营里还有个女统领,叫青蓝,她很厉害,想必对你来说与她交谈会比同这两个大老爷们轻松多。”温落晚笑了笑,将令牌放在了左闻冉的手心里。
“冉冉,重骑兵团我有,轻骑兵团我也有,他们就在霸上驻扎着,而像凉墨的手下,除非有训练,一般不待在营中,你可以通过沉焰联系他们。”温落晚以十分真挚的眼神望着左闻冉。
“大人,你就这么,全说了?”凉墨难以置信,这算是温落晚的最后一张底牌,就这么给抖出去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的凉统领觉得此时的温大人已经被情色冲昏了头脑,失去理智了。
“说了便说了,我相信左小姐的为人。”温落晚将令牌放进左闻冉手中后,跷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
左闻冉攥着手中的令牌,有些不知所措,“你就这么信任我?”
“嗯。”温落晚自鼻尖哼出一个尾音,“若是左大小姐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地等着被你杀。”
“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凉墨自腰间取出酒壶,猛灌了两大口酒,站起了身:“我得先去安排事务了。大人,我相信你在没有我的监督之下一定会坚守内心执行任务的,明日越王府见。”
说着,他摆了摆手,走到窗户前一跃而下。
凌霄见状,知道待在这里会影响两人说话,也拱手告退了。
“温大人~”左闻冉见人都走了也不装了,勾起温落晚的衣衫,轻轻依在她的身上,“你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暴露给我了,就这么喜欢我?嗯?”
她现在叫温大人倒不觉得生分了,反而觉得有一种调戏的味道在里面蕴含着。
“特别喜欢你。”温落晚没有制止女人的动作,反而将腿放了下来。
左闻冉顺势坐了上去,勾住她的脖颈,“温大人好不公平,昨夜在人家身上留下了那么多痕迹,你身上倒是一点没有。”
女人说着,细长白嫩的手指还在玩弄着温落晚的耳垂,直到那处发红发烫都未曾放开。
“又在调戏我?”温落晚眉眼间闪过轻蔑之色,但想在马上又要分别,她决定纵容一下这个磨人的妖精。
“那……左姐姐,还请您,也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就当在下,想成为您的所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