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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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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同我说?”阮本见张筠州还真有这般的大事瞒着自己,简直要气炸了。

温落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静静地等待张筠州的下文。

“我同你说了你肯定要跟他们对着干啊,就算夫人您是巡抚,但跟真的那些皇亲国戚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函函还在京城,我真怕你们母子俩出了什么事啊。”张筠州颇为无奈。

“让我猜猜,姨父,风允升可是让你把盐铁的生意分一些出来给他?”温落晚问道。

“正是,我琢磨着这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少赚一点银子罢了,总比丢了命好吧?晚晚,你姨母行事总是这般冒进,姨父想,你总懂我吧?”张筠州求助的眼神投向温落晚。

“什么叫我行事冒进?”阮本脾气上来了,音调不自觉地放大。

“姨母息怒。”温落晚安抚道,“祖父祖母还在隔壁,不要惊醒了他们老人家。”

温落晚向来叫阮家这边的人更加亲切。

她又看向张筠州,“姨父,这次我可能也站不了你这边了,你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你将盐铁生意交给他们,对于你来说只是少赚了一部分银子,但是对他们来说,他们拥有了大量的资金还有铁原料,姨父猜猜,他们拿着这些会做什么?”

“若他们只是想赚钱,又何必拿姨母和张致函的命来威胁你?”

“可……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若是不答应,他们万一真的下手怎么办?”张筠州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更加慌张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阮本问道。

“太始……太始十一年……在晚晚出征之后。”张筠州哆哆嗦嗦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太始十一年。

温落晚额头青筋跳了跳,那就是说,风允升已经拥有了六年的盐铁权。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张筠州竟然敢瞒她们这么久。

“张筠州你是不是疯了?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阮本气得要吐血,一把揪起张筠州的耳朵。

“啊疼疼疼!夫人夫人!息怒啊夫人。”张筠州自知犯了大错,只好不断地求饶。

“六年,足够风允升打磨一支军队了。”温落晚沉声道,顺便替她这个没头脑的姨父说了句话:“姨母,放开姨父吧,也不能全怪他。”

阮本叹了口气,将张筠州放开了,“瑾晟这么说,是已经查出来越王的私兵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据我的猜想估计大差不差。我先前在洛阳的时候就遇上过一拨势力不明的重骑兵,可惜当时没有缴获到他们的铠甲。”温落晚说道。

“风允升不会想造反吧?”张筠州问。

“难说。”温落晚说,“现在我和左大人不在,陛下病重,整个朝堂都由秦徐两家控制着,费乐又是秦家的狗,这秦家与风允升有没有关系,还真难说。”

“要不我们回去查一查?”阮本问道,“若是风允升真有这个胆子……”

“让你查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姨母有实力平叛一个组建了六年的重骑兵团?”温落晚反问。

“我有一记。”张筠州弱弱地举起了手,“我每年都要给风允升送十几个打铁的好手,离这个时间还有三个月有余,若是晚晚你能在三个月内学会并精通这门手艺,那我可以借此将你送进去。”

“不可。”阮本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这样太危险了。”

“我倒是觉得不错。”温落晚点了点头,“现在的我不像当初一样孤立无援,就算深入虎穴亦有脱身之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至于铸铁一事,我先前在军中略微了解过一些工艺手法,等回去可以再深造一下。”

张筠州得知自己的想法被赞同,感觉自己总算有用了一次,连忙看向阮本:“夫人,晚晚也不是小孩了,她有分寸。”

“有分寸?”阮本将信将疑地看向温落晚,“说温大人在常山郡被左家大小姐一巴掌打爽的传闻里的温大人,应该不是我们眼前这个温大人吧?”

“呃……”温落晚有些尴尬。

她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传闻长辈们就喜欢单拎出来这一个说。

“先别说别的事,就说这个事,你跟这个刘杉德的外孙女,是怎么一回事?”阮本又用起了审讯犯人的那一套。

“姨母,这些事就是个误会。”温落晚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我只是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传言罢了。”

阮本摆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你入仕这么多年,何事去参加过什么宴会?还是士族的宴会,没给你请柬你上赶着去的那种。”

温落晚百口莫辩,“姨母,我们说正事好吗,说正事。”

“你若是真有把握,让你去也不是不行。”阮本说着,话锋又一转,“但若是你在里面出了岔子,我一定会将你牢牢地拴在我身边,再不去牵扯这些士族还是皇族之间的明争暗斗了。你放心,我绝对有能力保你周全,就算你残废了也能给你抢回来。”

“姨母……”温落晚知道阮本这是心疼她,但她也有自己的理想。

“我为的不是风氏,不是士族,是整个溯国乃是燕国,是天下还在受苦的黎民百姓。”

“历代以来,追求天下大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善终的。温落晚,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不在乎我们,你也要在乎在乎你母亲吧?她是爱你的啊,她只有你一个了。”阮本看着眼前早不似当年模样的侄女,心中只有心疼与心酸,她太明白想要做这些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温落晚不想听到任何人提阮灿,“姨母,明天一早你再去朝上的时候,秦天啸肯定会再提一次赈灾款的事,你一定要答应。但具体要怎么样答应才能让秦尚书信服,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阮本点头,“那你怎么办?”

“我?”温落晚苦笑了一下,“我要回一趟温家。”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姨母答应之后秦天啸就会快速地送你们回商都,赈灾粮赈灾款也会到位,到时候他说什么,姨母便做什么。”

“等到了商都后,姨母可透露我的一部分行踪,我到时候会告知你,秦天啸必定会更加信任你。”

好在温落晚这几年来与阮本的往来少得可怜,自入仕以后更是没有回过阮家温家一次,秦天啸很容易相信阮家会抛弃自己选择他。

“好。”阮本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温落晚想要什么,“时候不早了,今夜就在此处歇下吧?父亲母亲也许久未见你了,他们也想念得紧。”

温落晚突然有些愧疚,“让爷爷奶奶担心了,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回来看过他们,也不知道爷爷的身子骨还健朗吗?”

“你爷爷他走路有些不稳了,他又是要强的,不愿意坐轮椅,前几天才摔了一跤。”张筠州说。

“那便留这一宿吧,明日见见他们老人家再去温家也不迟。”温落晚喝完最后一盏茶,道。

“你总是这般爱喝茶。”阮本笑着,“那这个屋子就让给你了,我和你姨父去别处歇息。”

温落晚知道推脱没用,起身将他们送了出去,“姨母,姨父,早点歇息。”

“好,瑾晟也快歇下吧。”

等一个人回到屋内,温落晚吹了蜡烛就准备就寝,突然感觉后腰处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

她本能地举起双手,说道:“阁下这般作为,可想过一会是否能走出阮家的大门?”

“那是自然,不然,我们温大人还舍得杀我不成?”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温落晚的耳后,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想要转过头。

“休要动作!”身后的女人使了使劲,“温大人半夜出逃回京,可未曾与我报备过,违背了我们的条约,是不是该罚?”

“你怎么会在此?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温落晚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外两个问题。

“温大人莫要打岔。”女人的手抚上了温落晚的后背,“几日未见罢了,温大人怎么又要装作不认识我了?”

“冉冉,将刀放下,趁着夜色快些回去。你不知道此时京城有多危险,我不希望你因此涉险才未告知于你。”温落晚解释道。

“换个理由。”左闻冉说,“这个理由本小姐听到得太多了。”

“你先将刀放下,再听我的理由也不迟。”温落晚想转身夺去左闻冉手中的刀,却被她极快地发现,再一次用了劲。

“嘶。”温落晚皱了皱眉头,“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那温大人说,你该不该罚?”左闻冉将手搭到她的肩头上,手指轻轻拨动着她的耳垂,顷刻间那处便变得粉红了。

“你到底从何处学的这些东西。”温落晚不理解左闻冉是怎么将这种话这般流畅地说出来,一点都不知羞。

“快说!不然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

“该罚该罚,这下总行了吧?”

“不行!”

左闻冉想将刀尖挪个地方以免真的伤到温落晚,却被温落晚抓住时机,反手将匕首夺过,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下你不闹了吧?”温落晚将匕首收起,问道:“你是何时跟着我的?”

“从你在茶楼里,可惜我们家小晚晚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人呦。”左闻冉嘲讽道。

“你有这般本事?”温落晚不信。

“温大人,又不是只有你有自己的秘密。”左闻冉笑了笑,“我的这个秘密连爹爹都不知道呢,若是温大人想知道,可以先同我讲讲温大人的秘密,我们交换,才最公平。”

温落晚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左闻冉的这个秘密,属实是被惊讶到了,“那你也不能在此处待着,很危险。”

“温大人这是又要抛下我独自面对危险了吗?”左闻冉上前钩住温落晚的手,“小晚晚,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一会怎么面对惩罚。”

“别闹。”温落晚扯起一个笑容,“我有些累了,不如先就寝?”

这是温落晚通常的服软手段,左闻冉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不要。”左闻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京中传闻的那些,温大人有何感想?”

“人云亦云罢了,你若是不喜,等事情结束了我去处理便是。”温落晚不明白左闻冉提这个是何意。

左闻冉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我倒是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呢?温大人,我现在这样,你可感到厌恶?”

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简直不成体统,败坏风俗。

温落晚忍不住骂脏话了。

她将左闻冉的手扯了下来,一把将其抱起,“听话,就寝,明日我亲自送你出城。”

左闻冉笑着,顺势揽住她的脖子:“温大人,你的脸都红透了。”

“闭嘴!”

温大人总是这样经不起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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