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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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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

刘婶凝住眉,思索过后当他是开玩笑。毕竟他才来村里多久,短短时间如何就能与一陌生人联结情意。

而且,还是位男子。

*

秋寒侵袭一日胜过一日,刘婶本想同孟珏一道下山,寻几个善造房子的能人将他破漏的茅屋修缮完好。

眼下因腿疾复发,他只能让孟珏一个人下山。

行至山脚下,孟珏犹豫着摸出那枚竹哨,接着将它吹响。

“呜——呜——”

不多久,宋崖便赶着马车来到他面前。

“你家公子,还好吗?”

“哦,原来你还知道手里有个竹哨啊,我以为你弄丢了呢。”

孟珏蹙眉,“别贫,先回答我。”

宋崖把马车调转个方向,让他坐上了车。

“去哪儿啊小玉公子?”

“集里随便跑,我看着买,谢谢。”

“得嘞。”

过了一段时间,宋崖才慢慢回答道,“放心吧,公子过的不错。况且人逢喜事精神爽,嘿,你再不找我,说不定连他的喜酒都错过了。”

“喜酒?”

孟珏募地掀起轿帘,眼中闪过错愕,确认没有听错后焦急地问道,“你是诓我玩,还是认真的?”

“公子的终身大事我岂能说谎!算了,你不信便算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告诉过你。”

“什么时候。”

“就在明日,我觉得兄弟一场,你也是可以去喝杯喜酒的。”

“喜酒?”孟珏重重咬着这两个字,“他说过不想让我去。”

“这样啊,”宋崖摇摇头,“那还是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都怪我多嘴,你权当没听过便是。”

“等等,”孟珏让宋崖把马车停靠到一家酒楼面前,“进来吧,请你喝酒。”

城中最热闹的酒楼,此刻喧嚣中竟也藏着落寞一角。

孟珏发丝略显凌乱,毫无往日的潇洒倜傥,他正倚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桌上摆着东跌西倒的酒壶,里头大多已喝个空。

宋崖在他对面坐,装样子喝了几杯后就开始拦酒,可这人疯起来根本不听劝,反而有愈劝愈烈之势。

“你够了,再喝明天是真的去不成了。”

孟珏把杯盏夺回来,端起便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洇湿他胸前一片布衣。

“我没说要去。”

“好了啊,我家公子最厌恶嗜酒之人,你这又是何必。”

“你懂什么,我喝酒是为着高兴,庆祝他喜逢良人,新婚燕尔。”

“我养了只猫,洗过之后毛发白白的,不知怎么,我看着它就想到了他,但是它没徐衍清脾气好,都不太搭理人的。”

“那个鸟蛋我也照顾的很好,怕它冷着怕它热着,怕养不好没法给你家公子交代。”

“还有…”

“喂,醒醒,很晚了快起吧!”

宋崖竖起他的耳朵在耳边喊话,但孟珏浑然不觉,周遭一片酒气,熏得宋崖有些头晕。

刚进酒楼那会,宋崖已经给徐衍清发过信号,怎么也是新婚前最后一晚,他觉得有些事再拖一切都晚了。

那个孟二少爷实非良人,小玉跟他比起来,那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正出着神,徐衍清已抬步迈入酒楼,楼里挂满暖黄色的灯,一进门便将他笼罩。

楼里弥漫着呛人的酒味肉味,声音嘈杂,他进门便有些不适。

几步走过去,徐衍清低头用指尖戳戳孟珏侧脸,几日不见他好像消瘦不少,因为酒醉已陷入昏沉状态。

“他怎么突然喝这么多?”

“对不起公子,”宋崖忽然俯首跪地,“我知道你不让我说,但我就是忍不住想替你试探试探他的真心,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徐衍清叹一口气,伸手把宋崖扶起来,然后俯身一把将沉睡的小玉打横抱起。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

“谢?”

谢字刚说完,宋崖看到徐衍清竟亲自将人抱了起来,忙伸出去手要接人。

“公子他身上酒气重,我来吧。”

“不必。”

他回眸淡淡瞥了眼桌上散落的酒壶,吩咐道:“拿东西把这些空酒瓶一一收起来,然后去那边给掌柜结下账就好。”

酒楼上面是客舍,徐衍清踩上楼梯一路把人抱到房间,搁在了软榻之上。

想松手时,孟珏忽然半眯起眼,接着便使了力气把人圈进怀里,他含糊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很忙?还是说我在做梦。”

“嗯,你在做梦。”

徐衍清就势伏在他身上,将自己垂落的发丝往后拢拢,埋头贪恋熟悉的味道。

“咚咚咚咚,咚咚…”

酒精作用下孟珏心跳比平时快许多,徐衍清这么听了会儿手腕有点酸,便想转换一下动作。

“是梦?”小玉突然说话,他的身体便僵硬在半空。

那做什么都可以吗?

猝不及防地,徐衍清感觉有一双大手忽地掐住腰将他往上提,随着一道阴影罩下,他得到一个扎实且充斥酒精气味的吻。

“唔…”

徐衍清睁大眼睛,他的唇很薄很凉,柔软里又满是霸道。

虽然酒气铺天盖地地袭来,徐衍清只觉得心里晕晕乎乎,丝毫不讨厌。

吻一触即离,徐衍清当即便站起身,许久不敢扭过身去看人。他的手指只是死死攥住身前的桌角,指节微微泛白。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孟珏懵懵然坐起身,径直朝眼神那抹纯白走去,愣怔过后,他伸手一把将人抱住。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徐衍清偏过头,盯着两人依偎在地面的身影失神。

“三公子的腰,”沙哑的嗓音擦着耳畔响起,带着酒醉后的沉郁气息,听得人心酥骨头也酥,“比想象中还要软。”

“你醒了?先放开我吧。”

徐衍清拍拍他紧圈在自己身前的手,很快束缚解除,但又突觉脚下一轻,小玉竟将他重新抱回了床上。

“睡吧,”孟珏帮他把被子拉高,伸出手臂在他身上轻拍,“一会再睁开眼你应该就不见了,那我就晚睡一会,假装你一直在我身边。”

*

徐衍清在寅时悄然起身,青纱帐外月光细碎如银箔。

孟珏侧卧在软枕之上,正是酣眠,睫毛在昏黄灯影下拓出淡淡阴影,指节还攥着徐衍清方才滑落的白色发带。

徐衍清想把发带拿过来,可小玉手中攥的死紧,为了不惊醒人,只能作罢。

“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回来的。”

临别时,徐衍清温热的唇轻落在他眉骨,孟珏于睡梦中舒开紧皱的眉,将手中发带捏得更紧。

*

等回到徐宅,已是天光大亮。

门口守卫远远见到宋崖跟三少爷过来,急忙跑着进去通传。

徐衍清仰头看了看垂挂在牌匾之上的红绸,等移走视线的同时,徐宅大门正慢慢朝他打开。

“三少爷您可算来了,夫人在前堂侯着,发了好大的脾气,您快去看看吧。”

“知道了。”

“公子。”

宋崖投来担忧的目光,徐衍清只是朝他点点头,继续举步往前走。

“跪下。”

徐衍清跨过门槛的瞬间,檀香味扑面而来。白若娴端坐在紫檀木椅之上,晨光微露,斜斜着切进来,将她面上粉黛割裂为明暗两半。

案头茶盏在一声怒喝中募地碎成片,茶水迸溅的哪里都是。

房间里除了徐衍清,所有下人皆跪伏在地不敢喘气。

“母亲。”

“别叫我母亲,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说,还敢跟别的男人整夜在外边厮混。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让我脸面往哪里搁,你今日若是不回来,我徐家要如何跟孟家交代?”

“清儿,你往日里读的圣贤书、诵的家训都学哪里去了?母亲对你很失望。”

徐衍清不发一言,白若娴忽然问道:“你,跟他睡过没?”

“没有。”

白若娴压下怒气,冲徐衍清摆摆手。

“罢了,你知道回来该是已经想明白其中事理,先去梳妆打扮吧,别误了良辰吉时。”

铜镜里映出徐衍清略显苍白的脸,喜婆正将九凤鎏金冠往他发间压,嘴里不停讲着些吉祥话,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两鬓处的长流苏晃碎晨光,在俊朗的眉宇间映照出阴影。

“徐少爷,大喜的日子您合该笑笑才是。”

“大喜么,喜的又不是我。”

“这,这亲事不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您要放宽心,这日子过的才舒坦不是。”

“谢谢您。”

之后,见徐衍清无意跟自己搭话,喜婆自觉无趣,便不再言语。

很快,街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唢呐声,喜婆将盖头覆在他眉间时,徐衍清嗅到盖头里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竟与那日小玉送他的那枚豆蔻香囊味道一般无二。

是错觉,还是巧合。

在喧嚣的鼓乐声中,徐衍清感觉剧烈的心跳震得自己耳骨发疼……

孟家跟徐家能谈成这桩亲事,最为主要的还是利益,为了凸显诚意便将亲事提前了一年,真正的三年守孝期还未过。

可怜孟老爷及夫人尸骨未寒,刘与荣只道是时候给家里添添喜气,又请了几个道士做法,才让这件事稳妥下来。

至于亲事,孟家送了十余大箱聘礼,迎亲排场也给足面。

外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对孟家情况略有耳闻,还怕这苟延残喘的孟家在结亲之后直接元气大伤,都等着看他们笑话。

新郎官置于其间笑容满面,他勒住白玉骢,对场下小声的议论不甚在意,只是静静望着徐宅朱漆大门上的大红“喜”字,眉梢尽显喜色。

这场亲事,他母亲为财,他为的是人。

不管如何,他所求已是唾手可得。

"二少爷,吉时到了。"

门前小厮的提醒惊飞檐下一群栖鸟。孟凡深吸口气,正欲上前叩门,朱红大门却突然洞开。

徐衍清蒙着赤红色盖头,被侍女搀扶着踏出大门,他袖中悄然捏紧一封陈旧的聘书,正欲展开公之于众。

听到有声响,徐衍清指尖一颤,盖头滑落的同时正撞见孟珏被炮竹浓烟熏染的眼底,那样平静,但好像翻涌着比雪巅更凛冽的雪。

“徐三公子,”他利落地翻身下马,长靴踏着满地碎屑直直走至徐衍清跟前,笑得潋滟,他低声道,“我今日不是来喝喜酒的,是来带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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