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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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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心吗?”

听到这个问题,温如晔整只手发颤,指着温遥情,“你怎么……”

能说出这种话。

许知意亦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温遥情,片晌,眼里的光暗下去,满是失望,“就知道,就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更加感激闻璟。你根本不懂父母心。”

“我能理解你们,但是,不管你们是不是杞人忧天,不管闻璟的心思是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是真的。如果不是他……”

温遥情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了九岁。”

说完,她决然地走向手术室门口。

温如晔与许知意站在黑暗的楼道中,通过这扇安全逃生的铁门,怔怔看着她。

“老温,我们老了,管不了了。”许知意哽咽着抬头看向温如晔,温如晔恨铁不成钢,咬肌被紧咬的牙关撑起,他带着许知意走到了一边的走廊上坐着。

温遥情所在的这条走道,竖着连接他们所在的横着的走廊,走廊上人来人往,如穿梭的虚影般与时间游走,却没有人往手术室的方向来。

期间季哲言与舒月身体也有些难受,先回了病房。两人在路过许知意与温如晔时,有些吃惊地略作停留,疑惑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只是相对无言,舒月和季哲言没有多问,许知意与温如晔更是无意关心他们去哪。

不久,许知意渐渐疲乏,靠在温如晔肩头不安地睡去。

温遥情则像是没了电的玩具,眼睑低垂着,盯着地板,一动也不动。

直到手术室外指示灯转为绿色,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闻璟的……”

“同学。”温遥情忙站起身,接道。

“哦,手术很顺利,像这种腰椎骨折,轻微压迫神经的情况,术后病人需要绝对的卧床休息。腹部的损伤也已经处理好,具体情况以及注意事项,稍后护士会告诉你。”

医生说完,温遥情道过了谢,护士问:“手术以及后续的治疗费用需要支付一下……”

温遥情不曾做过兼职,身上仅有的生活费也早就挥霍无几,她开始在脑中思索着如何解决钱的事,就听见身后一道声音:

“这些费用我们来付。”

温遥情转头看去,温如晔和许知意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尽是疲态。

“好的,请到那边窗口付费。”护士不会多问,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怎么?不想给闻璟治了?”见温遥情呆愣着,许知意皱眉问。

“谢谢。”温遥情吐出一句。

“腰椎骨折神经受损,后续治疗对你或者对他来说是一笔昂贵的费用,以后他行走能力会不会受到影响还不知道。我们只能帮到这,算是还清他的恩。但是,你需要怎么做,你明白吗?”温如晔盯着温遥情。

手术室中,护士推着床从里头出来,闻璟仍在麻醉昏迷之中,戴着呼吸机,只能看清紧闭的眼。温遥情上前去跟了几步,在路过温如晔时,温遥情脚步一顿。

“我知道了。”温遥情说。

*

林万年的判决书下来这天,闻璟才算彻底转醒,不再浑浑噩噩。

“判六年,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都很开心。”温遥情打开了病房的窗帘,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床上躺着的是方也执,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头上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倒是不严重。

“闻璟知道了吗?”方也执靠在床头,问她。

“舒月等会会去告诉他。”温遥情坐在了床边,剥橘子吃,“给你的赔偿款这几天应该会到账,林家那两兄弟的事现在还在处理,雇人行凶寻衅滋事,是共同犯罪的主犯,故意伤害罪逃不了,只是林齐升贪污行贿的事还要调查。”

“我们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方也执宽慰她。

“总之他贪污行贿的证据我已经交给罗警官,都是闻璟搜集的。买卖同学的事,就看唐元恒和他哥哥肯不肯配合了。”温遥情把剥好了的橘子递给方也执。

方也执神色莫名地看着温遥情,直到手中的橘子被他捏得溢出不少水来,方也执才说,“你为什么不去看他?”

温遥情知道他说的是谁,“我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他,听听护士说他的情况就好。”

“他一个人在病房里,你不怕他寂寞。”方也执掰了一片橘,放入口中。

“有护工在。”温遥情说。

“谁给他请的护工?他没意识,他养父更不可能管他。”方也执疑惑道。

“我不知道。”温遥情眼睛看着床沿。

方也执看着她的神情,笑了,“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遥情掠了眼他,发现他笑得也没那么发自内心。

温遥情没说话,方也执就自顾自地说,“行吧,是我多心了,你哪里来的钱能养得起他。”

“看不起谁。”

方也执说:“给你台阶你就下。”

温遥情一怔,失笑道:“你有些变了。”

本以为方也执会问哪里变了,没想到方也执一秒也没犹豫,回了句:“你也是。”

“……”温遥情看向他,他也定定地看着温遥情。

温遥情正打算起身,却听见方也执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温遥情的脑子飞速运转,人却停顿了一两秒,这一两秒足以秒杀她所有说谎的可能性,温遥情说:“想起了一些。”

“你觉得我是个聪明的人吗?”方也执忽然问。

温遥情神色寻常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算了。”方也执笑了一下,“等会见唐元恒,我陪你去。”

“不用,你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吧。”

“不行。我总觉得这个唐元恒对你的心思没那么简单,我不跟着你,怎么放心?”

温遥情对方也执无语,方也执的粘人程度温遥情是知道的。

不过这次去见唐元恒本来就是为了弄清楚林齐升到底对蘅荣的学生做了什么,而方也执也在当初林齐升想见的优秀学生之列,所以方也执去了解一番也没什么关系。

但唐元恒本就只是约了温遥情一个人,突兀地带着方也执去赴约,难免唐元恒会心有不悦,不仅什么也了解不到,还会把关系闹僵。

温遥情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过去,跟唐元恒说一声,你再过来。”

方也执这才妥协。

温遥情不再多话,拿着包走出了病房,关上病房门时,听见身后方也执剧烈咳嗽了几声。

温遥情走出病房不远,就遇见了方也执的妈妈林韵,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洋人,金发蓝眼,看起来也是中年。

温遥情微笑着向林韵打了招呼,“阿姨,你来看方也执?”

“是啊,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林韵握住温遥情的手关切问道。

温遥情看着林韵脸上的烟熏妆,精致漂亮,“我没事,方也执可能伤得比我重些。”

“真的吗?”林韵脸上满是担忧,身边的洋人闻言也难过起来,揽住林韵肩的手更紧了些。

“嗯,快去看看他吧,我也得先去见同学了。”温遥情说。

林韵点点头,两人这便结束了寒暄。她甚至没有介绍身边的人,不过温遥情也能猜个大概。

温遥情看着她们向方也执病房走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只是没有多想,便往电梯处而去。

林韵来到方也执的病房,一打开门,林韵便急急地走到床边,“儿子,伤到了哪里?”

洋人匆匆跟了上来,方也执看向他,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这是琼斯叔叔,是我的男朋友。”林韵介绍道。

“嗯。”方也执这才冲他礼貌微笑一下,笑得不怎么礼貌。

林韵脸上关切的神情在背对琼斯时,立马冷了下来,警告一般瞪了方也执一眼,立马又换上担忧的笑,“乖儿子,伤到了哪里?琼斯叔叔就是做医生的,他还认识许多国外的医生。”

“是吗?”方也执别开脸,语气里带了些讥嘲。

琼斯却像没发现他的敌意一般,“是的,好孩子,不过这里的医生也很不错,我相信一定能治好你的伤。我看看,伤到了脑袋?哦,这可有些严重。你的检查单呢?给我看看吧。”

“不用,谢谢。”方也执躺了下去。

琼斯脸上有些挂不住,笑着说,“我去外头给你们接些水,你们先聊聊吧。”

林韵笑着对他点点头,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琼斯出去后,林韵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方也执的脸上,“你再做出这幅死样子看看!”

这一巴掌使得头上的伤受到了摩擦,渗出血来,方也执愣愣地歪头看着窗帘,“我表现得还不够?”

“每次老娘谈恋爱,你就跟死了爸爸一样!你要是真想你那亲生的便宜爸爸,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林韵咒骂着,眼中满是痛恨与烦躁,盯着方也执。

方也执扭回头来,没有说话。

“以前每次我谈恋爱,你就做出一副死样子,把那些男人赶走就算了。这一次,我是要结婚的,你再这样,你就自己去街上讨饭吧!反正你也长大了,你的生活费和学费也可以自己赚了!还有这次的医药费,你知道我刚刚付了多少?”

“多少?我以后还给你就是。”方也执对上林韵的目光。

“好呀,还呀,这些年养你的钱,也一并还了!我到时候给你算个总账,等你还清了,还得给一些我的损失费,咱们两各自过各自的,省得糟心!”林韵说着,坐在床边哭了起来,“我这么多年,再苦再累,从来没有苦你累你,你长这么大了,回到家内衣裤还是我洗,我对你不好吗?”

方也执坐起身来,吼道:“好!当然好!每次只要找了男朋友,就像我是个拖累一样,等到没有男朋友了,才来做这些慈母的样子!我又做错了什么!爸爸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你偷人吗?——”

“啪——!”又一个耳光重重落下,这一巴掌打得方也执脑浆几乎都翻了个个儿,一滴泪从方也执眼睛里滴落。

琼斯从外头走进来,林韵慌忙俯身,抬手擦着方也执脸侧的红印,一边说,“亲爱的,你把水放在那边吧,现在我们不渴,你多喝些。”

“好的,好的。”琼斯没发现他们的异样,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到电视柜上,这才笑着走过来。

“小执受了伤,心情很不好……”林韵一边抚着方也执的脸,一只手擦过自己的泪。

琼斯抬手替她抹泪,“我能理解的,你这是怎么了?”

林韵摇摇头,“看见他受伤,心里不好受。”

琼斯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担心,有我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我们一起回我家住段时间,我一样可以为他治疗,你们也当做旅游了,好吗?”

林韵垂眼笑,将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握住,“麻烦。先等小执伤好了再说吧。”

琼斯看向方也执,“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也是刚发现,可能是过敏了。”林韵说着,继续抚摸着方也执的脸侧。

方也执一直坐着,一句话也没说,只有眼泪流个不停,眼中的光愈发冷了下去。

琼斯见他哭,抽出林韵握住的手,撑在床侧,凑近了看他,“很疼吗?”

方也执没理他。

林韵说:“你琼斯叔叔认识许多美国的医生,而且琼斯叔叔就是外科手术医生,很优秀的。”

方也执目光一停,看向琼斯,“腰椎骨折伴有神经受损,好治吗?”

“腰椎骨折,神经受损?”琼斯想了想,“这个要看严重程度。”

说着,琼斯打量了一下方也执,自然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你有朋友受了重伤?”

“谁?”林韵忙问。

“你不用管是谁。”方也执说,“已经做过手术,具体情况我不大了解。只是这个朋友可能有点困难,出不起医药费。”

琼斯笑了,“这都是小事,我认识的朋友中,有比我更擅长这方面的治疗的,只是在美国,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的话,一切费用我都可以承担。”

话说得好听,方也执岂能不明白,免费的东西就得用更大的代价来换,不在当下,就在未来。

所以方也执说:“那倒不用,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让他自己付医药费?”

琼斯理解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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