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两人比别人更能抢夺先机,当归剑抢先跃起,琼玉伸手,惊云枪横空阻断,错失良机。陆萧这会也知道陈非要等的东西是什么,见有人欲夺,自然是想也不想就要出手。
金光变淡,其他字画掉在地上,陈非将原先的《白日云亭图》拿回来,被人认为也要夺宝,当即鼓动众人。
不知谁撒了东西,陈非捂着口鼻,拉着沈清往后退。沈清嗅到一点味道,捂住鼻子,看众人拥上。
我去,连迷药都放出来了。
不少人因为这迷药的药效纷纷倒地,但还是坚持爬起来想争夺,一点也不怕沦为别人的踏脚石。
“这也太疯狂了吧?”
《桃源乡》的琴音消失,画轴卷了起来,从空中往下掉,众人纷纷御剑去拿,有人几乎成了踏脚石。宛如人山的手脚,疯狂兴奋的脸,仿佛人人都在喃喃自语:“是我的!”
“风符!”
一阵强风将画轴往另一边落,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往后仰,一双双手错过,有人跃起去抓,有人扑过去,分外疯狂。
沈清皱眉,说:“太疯狂了。”
“那是你还不知道《桃源乡》的用处,不然你也会成为争夺的众人之一。”陈非远远看着,“那可是保命的好东西,怎么可能不去抢?你就看着吧,这才哪到哪,才刚开始而已。”
沈清看了她一眼,问:“你不是想要吗?”
“现在拿到可就太显眼了,在这里不会有人拿到的。”
“什么意思?”
陈非将小人重新放在沈清肩头,小人看上去比原来圆了一点,还有点呆呆的,沈清忍不住戳了戳它小脑袋。
陈非说:“字面的意思。”
陆萧收回惊云枪,飞身借一位仁兄的肩膀跃起,差一点够到画轴,画轴忽然又飞起,从擂台那直接飞出去,往山林那边去。
局面变化莫测,众人不再明里暗里下黑手,立刻抽身顺着画轴的方向飞去,许以只感觉到众多灵流飞向青山,不由得感慨:“上一回见这样的场景,还是惊云枪出世。”
陈非道:“我们走。”
画轴一路飞去纠争不断,每每有人拿到,尚未捂热就被夺走,什么手段几乎都使了出来。
其实也很正常,修真界大道三千,资源不足。杀人越货、蒙骗陷害已经是家常便饭,人人都想活,都想成就大道,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人间尚有道德礼义的束缚,修真界却让很多人将这个约束解下,展露本性。实力至上,强者为尊,因为争夺是本能,所以并不意外这样的场面。
沈清有点害怕这样的场面,尽管见过不少,可是每一次见到总是会忍不住移开视线,一阵反胃,难以想象陆萧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能保持本心。
陆萧当时拿到惊云枪的过程并不顺利,他没有好的天赋,只凭着一股蛮劲去抢,沈清远远瞧见了,心惊不已。
神兵当然不会这么好认主,心高气傲,陆萧几乎把血流尽,争得头破血流才让惊云枪认主,成为别人口中轻飘飘几句带过的辉煌。
她躲在陈非身后,只低头摆弄着小人,小人牵了牵她的指节,脆弱的生命在手心里,仿佛一碰就碎。
画轴跌跌撞撞飞到青山山脚,彻底成为被众人争夺的机缘,众青年俊才缠打在一场,尘土飞扬,树倒草断。陆萧卸下一人剑刃的力道,又被一节红绸缠住手腕,飞刀从侧面出来,他顺势一拉,飞刀斩断红绸。
陆萧没什么吃亏的,他灵力深厚,神兵在手,修的又是名宗道法,那些散修不足为惧,只是时不时的小伎俩惹人心烦。
陈非见势加入战斗,临前将沈清生给许以:“好好待着。”
画轴几经他手,在地面上滚了几圈,被陈非捡漏,没来得及藏,一道剑气势如长龙挥来,受波及者纷纷倒地不起,陈非往旁边一躲,一把剑架上脖子。
“陈非!”沈清喊了一声.
场面倒地之人数不胜数,又莫名冒出个男子,那张俊秀非凡的脸面无表情,冷淡道:“画,给我。”
陈非扯扯嘴角:“我说另一个去哪了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道友,这可不厚道。”
宁寻生重复道:“画,给我。”
陈非将画轴伸出来,宁寻生过去要拿,被她虚晃一招抛到上空,陆萧立马要接过去,当归剑临空出现,与惊云枪对上,琼玉与他对招,双方都留有余手。
陈非趁宁寻生注意力被转移的一刹那,抽刀挥开架脖子上的长剑,长剑挥转自直横断那两人的打斗,惊云枪打掉了面具,琼玉露出一张秀丽的脸,眉间朱砂恍若观音。
沈清张大了嘴:“她、她是宋、宋余清姐姐?!宋姐姐不是射箭的吗?”
许以闻言侧头过去,道:“宋仙子的确善骑射,却并非只会这一项,曾几何时,也是位使剑的好手……不过往事不可追溯,如今再见当归剑出鞘,大抵算是全了当年未能见出鞘神采的遗憾。”
宋余清冷着眉眼对他们说:“将画给我。”
陆萧道:“恕难从命。”
宋余清挥剑去抢,宁寻生加入局势,一时气氛紧张。
陆萧手里拿着画轴,眼见剑直指胸口,立马后退拉开距离,宁寻生迅速从他身边略过,抓住画轴半面一扯,“哗啦”一下,画轴被完全展开,迸发出强烈金光。
陈非眉头一跳:“不会吧?”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所有人卷进画中,陈非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看见三个人还打了一下,耳边是沈清一连串无法翻译的话。
感觉像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