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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美人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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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拉开距离的同行,侧眼间因着身高差,只些微瞥见他唇畔噙着的笑意。

登时我就气恼了。

复盘过后也没思索出来自己输在哪里。

通常对线不就是预判对方的路数让对方无计可施么,可他怎么能解读成我期望他那么做啊!

这…这也太过份了。

哈~人家不仅目的达成还能再胜一局,可不心情大好么。

再反观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一开始就遂了他的意呢!

打住!这么想不就被他PUA成功了么!

虽败犹荣,面对谋圣,能保持斗争精神就已经很棒了!

自身侧传来一息轻叹微不可察,随即清朗声色温雅,“良可是向丁掌柜打听过,准备的都是子清爱吃的。”

“哦~”

某人哂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依着以往的性情,当是会问上一嘴去哪里吃。

可当下只觉,何故多此一举。

既来之则安之吧。

却在看到门匾上凌虚阁三个大字时,心间登时迟疑,晌午时分书房里发生的事仍萦绕在脑海里。

“渌姑娘,请。”温朗声色自右前方传来。

许是察觉到身后之人的迟疑,张良侧过身,抬手示意向我,笑意和润。

抿唇间,那一瞬的温濡倏然乍现,彼时的他阴鸷也强势,与此刻的温润儒雅判若两人,巨大的反差令人心间莫名升起一股奇异感,仿佛正负两极相连一瞬电流释放而过。

这大抵…就是美人计吧。

即便知晓对方刻意而为,也抵御不了基因编写的本能程式。

也罢~美人儿作陪,何乐不为?

本带着参观谋圣故居的心态,看看这凌虚阁的格局,也好领略一番谋圣品味。

未料,却是径直被领向了晌午时分的场景。

在…书房…吃饭?

准确来说,是在书房外的廊道。

廊道十分开阔,以延伸的屋檐作顶,地面以实木地板铺制。

那道晌午间搞事的圆形拱门,便是书房与廊道的连接处。

撩开拱门纱窗,步至廊间,便见右侧置了一张桌案,桌案上约末五六道菜品有序摆放,桌案两侧的精致瓷器在灯烛晕染下泛着莹润光泽。

天色已然昏昧,屋檐下几盏古朴的草色灯笼随风轻曳,与桌案旁灯罩内明灭的烛光交映着,将四周渲染出一片晕黄。

Emmm~可以可以~

场面虽不如扶苏公子荷池凉亭的晚餐那般富有小资情调,但胜在安宁静谧,别有一番古朴韵味。

在张良的示意下入座。

依然如从前般双手并握于膝,察觉到这个动作拘谨如过往数次两相对坐之时那般。

心间懊恼着只快速舒展,下一瞬,却又不知该往哪放了。

许是瞥见我手下的小动作,张良执壶的手顿了顿,随即倾身向我,“子清最喜欢的山莓汁。”

感觉被看出的局促在善意揉化下本该顺势松弛下来却因着莫名的别扭感而做作了起来——

当瓷质细腻的白玉壶在执推动作下流动着莹润光泽向我而来,余光处黯然下一片。

我索性执起旁侧另只同样色泽莹润却被阔袖遮去光线的玉壶,兀自斟了个满杯。

姿态端直,执杯轻然。

余光中张良神情自若并未在意,只兀自收手斟着身前的瓷杯。

我微扬头轻抿一口……

“丁掌柜新研的山莓酿,入口清甜柔和。”伴随着果汁溅入杯壁的细碎声响,张良抬眸向我介绍道。

入口的一瞬我便觉味道不对……

是酒!

平日略显清冷的旷蓝眸在晕黄烛光的浸染下温暖也柔和。

四目相视之际,我含着一口酒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往日,我定然觉得那笑并不怀好意。

吐掉的话,多少有点不优雅…虽然某种程度上我对他有些抗拒,但似乎也并不希望在他面前举止粗鲁。

当我艰难下咽后,张良一手揽袖,执起他那杯果汁倾身递至我跟前。

而后…又把我还剩大半杯的山莓酿…拿走了…

“空腹不宜饮酒。”他边盛汤边道。

一时间方才的尴尬似乎又找到了出路,“不让喝那备酒作甚。”

盛汤的手顿了顿,张良抬眸觑了我一眼,很是不以为然的模样。

入庄不久还未经历过剧情毒打之时曾在他跟前喝过一次酒,念了首《春江花月夜》,被他训导了还欠了一个人情。

总之,绝计不能再喝了。

张良方才将那半杯酒换走,是主动给我台阶下。

而我既不领情还呛他一口。

显然,他也看出来了。

“倒也是该喝点,”执杯的手顿于唇边,一双旷蓝眸凝视着我满是兴味,“以免总如这般局促不安。”

声色低柔沉润,啜饮时微颔着首,更显那锁定向我的目光兴味盎然。

瞬时间周身升腾起一股热意凝上面颊,来不及收拾被看穿的窘迫,只觉面上的灼烧感好似一旁的灯烛快要烧过来——

那…那杯酒是我刚刚喝过的…

嗯?还有那兴味盎然的目光是几个意思…

明明是回击的揶揄挑衅的话语,在如此暧昧的举动下又含着几分撩拨意味。偏他雅致如玉,偏这灯烛暖黄。

微风涤荡着烛火,光晕摇曳着,轻泛着的心绪便无所依据,直至被晌午时分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捕捉,便是一汪涟漪不着边际。

一时间,心间如火,又如水。

“你怎么用我用过的杯子!”直觉这样下去我又要中美人计了,遂迅速回神冲破心绪围堵,故作恼然地诘问道。

烛火在他睫翼轻眨间明灭,只淡笑不语着又为自己斟了杯山莓酿。

在他的淡然之下,我只觉自己好似反应过度。一杯酒而已,兴许没有多余的杯子?直接倒掉有失妥当?

这下真的懊恼了起来。

随即又为自己的懊恼感到懊恼,整个人都凌乱了起来。

只郁闷着将跟前的山莓汁仰头饮尽。

是以,当张良执起盛山莓汁的玉壶,我索性起身拿过那盏山莓酿。欲倾入杯之时,腕部倏然感受到一股掣力。

当我抬头欲作不满,正好撞上那双缀着烛光的眸,明润也温柔。

“又要任性妄为?”出口的话却是训诫又揶揄。

许是从凛然回视下读懂了我的无声质问,张良浅笑着声色柔和,“酒是为助兴,非为赌气。”

“你已经不是我的三师公了!”本意是想表达你我已非师徒,没有立场再来教训我。未想出口的措词语气竟更显撒娇赌气意味。

“良…是为子清着想。”声色温柔也坚定,如腕间的力道般,不轻不重。

我可从来不认为控制狂会为他人着想。

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被桎梏的左手甚至懒得挣扎。我挑衅回望,右手接过玉壶。

哼~还能拿你没办法?

“若扶苏公子知晓,心有不悦,何如?”一改往日的严正训导,他柔声劝诫,却并无强势的阻止。

Emmm~扶苏知晓我今日归庄,与师长吃个饯别酒,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还是说,扶苏对喝酒这事,不太认可?

可都犟到这个地步了。

我举起酒杯,挑了挑眉含笑道,“谢张先生好意,渌先干为敬。”

扬头的一瞬,左腕间的力道松械。某人悠然回身,执杯,扬头饮尽。

“子清好像…特别喜欢忤逆我?”他端起盛汤的瓷碗,一手执着汤匙轻拨搅弄。

“若是良刻意反道而行,岂非更能达成目的?”抬手低头间,汤水蒸腾的雾气朦胧了他的眉眼。

正品摩着这味道很像梅子酒,夹在筷著间的花生豆叮铃入盘,响声清脆得一如他的话惊声人耳。

不带这么玩的吧?

意思是,张良本意是想让我喝酒,我肯定不会如他意,是以反向劝酒?

……

我放下筷箸,正了正身,“劝女子饮酒,是君子所为?”

他未作言语,只悠然抬手,盛了一茶匙花生豆于我碗中,方道“非也。”

余光间那动作不急不徐,心下更觉恼然,“那你还劝我喝酒?!”

你还是不是正人君子?!

收手间他扬唇浅笑,搴了搴衣袖眉眼轻敛向我,“良方才,可是劝子清不要饮酒。”

“可你明知道你越是劝我越是不会听!”他话音方落我便厉声诘问。

“这难道,不该是子清该反思的问题?”一改方才的淡然,他神色认真,“不作判断,不加思索,凡是良提出的,一概否决。”

……

他说的…好像确有其事。

刹时感觉被噎住,但几个月积累下的斗争经验又让大脑运转飞速,“我为何如此…难道不该是张先生要反思的问题?!”

明明是你的问题,你一天到晚寻着个机会就试探人家才会让人心有戒备。

张良哂笑,“良自是反思过…”

我敛眉抿唇,目光凝定向他,无声质问,这就是你反思的成果吗!

“迫于无奈,也只得反道而行了。”明明是无奈的语气,可那双旷蓝眸明锐又灼烁。

一时间感到气急,气的是我已无可奈何,急的是竟也无话可说。一瞬间的恼怒无处可泄,竟又带来更多的情绪。

气恼,委屈,孤独,无处归属,无人可依,无所适从,种种情绪汇集交织向我而来。

那是我最后的防线,只消不从他心,不顺他意,便也可安然自处。

咬紧唇壁,双手紧握于膝,似自语也似控诉,“张良,你太欺负人了。”

周身晕黄的光线已逐渐模糊。

巨大的阴影在盈满泪珠的睫羽间晃过,一只精白绢帛探入视线,流动着被风拂过的光影。

布帛摩挲间,下颔处一股力道不轻不重的,侧首扬头,对上一双温柔也歉意的眼。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拭过我脸颊的泪,他柔声道,“良想再听听子清酒后念的诗。”

睫翼轻眨间,他的轮廓模糊又清晰。当那句诗出自他口,我惊愕得一时间停止了啜泣。

“可是子清身子弱,不宜饮酒。”

鼻腔因着哭泣而阻塞,我只得微张着唇呼吸着。

“良既想念酒后兴致盎然的子清,也顾念子清身弱,应当忌酒。”

风拂着他额角的碎发,与映入眸间的光彩一同勾勒着他的眉眼。

他轻叹一口气,“哪个才是良想要的?”

本就因情绪冲击而混沌的大脑在他突如其来的温情下更加迷乱,判断不出他这番话是何用意,只得呆愣着。

烛火流动着的旷蓝眸间,倒映着周身的一切。四目相视良久,他莞尔一笑,“良既想与子清把酒言欢,又担忧子清不胜酒力。”

在我恍过神后微睁眼眸,张良微微侧头,补充道,“何如?”

他的意思是,他既想我喝酒,又不想我喝酒,而若我决心与他反着来,那又当如何?

许是见我已了然,“子清即便想与良博弈……”

言语停顿间,他唇角轻扬,眼眸轻敛一瞬光彩流溢,“好歹,也要知己知彼,是么?”

登时有种被看穿后的无地自容,只别过脸去,垂首以手背拭了拭了泪,“先生心有城府,胸怀丘壑,渌断不会如此自不量力。”

“只是为生计所迫,图个自保而已。”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既如此,何不与良交好?”

“渌不敢奢望。”我抬眸向他目光毅然,“我身份特殊,先生知道的。”

凝定向我的目光灼灼,一如摇曳的烛火,“子清…知良所想?”

方才的戏谑,此时的郑重,都是在向我诘问

我只得别过头去低默着,无声作答。

风拂着他鬓下的发丝,轻飘得一如那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良久静默之下,他起身,回座。

“许久未见,子清似乎清瘦了些。”清润声色淡然如常,“多吃些。”

不知是见我未应声,他为我布了些菜后,便安心吃饭,再无言语。

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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