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Phoenix辖区有人闹事,吴一行出面都没有解决,那人指名道姓的要见Sariel,他只能给杨葭打电话。
杨葭赶到那里,坐在车上,打开门,越出半个身子,端详着拦截杆外站着的一伙人,各种国家的样貌都有,穿着打扮很平常,警卫阻拦着他们的强行进入,吴一行见到杨葭大步走了过来,她问他枪呢,吴一行板机给她,她朝天空一击。
突然的枪声让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她朝那边怒吼,“What are you doing!”
干什么呢。
把枪丢给吴一行,下车,大步流星的来到警卫身边,为首的是个本土人,他操持着一口英语,质问她,为什么商铺要增加租金,还要收取保护费。
杨葭不知道有这回事,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吴一行,这向来都是他管的,谁料,他也耸肩,她没心情追责,转头看向他们,“我会派人去查明,租金不会涨,而且,我从来没收过任何保护费,你在我的辖区做生意,我很欢迎,OK?”
“那我平常要交出比租金一半的保护费,都进了谁的口袋?”
“以往保护费,我会打回你们的账户,收取保护费的人的样貌身高,都去跟警卫描述,我查明后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杨葭有条不紊地说着,他们马上相信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来了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
杨葭冷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她又看向为首的男人,“肯,你是我们的老租户了,我们合作的这些年怎么样,你应该有数。”
男人心里有个底,Sariel做买卖讲的就是一个诚信,这么多年了,也没做过过分的事,摊了摊手,“OK,我信你,我给你一周,希望你能给我个答复。”
“一天,在你们登记完账户,我会把钱打过去,然后把那个人送到你们面前。”
男人点头,警卫带着他们去登记。
杨葭转过身抱臂,冷冷的看着他,似乎是像责备他办事不力,又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问题解决掉,“这件事不是你一直在做吗?怎么会捅那么大的篓子?”
吴一行说,“我前半年很忙,就把事情交给一队的人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样,我会处理好的,一天我肯定会处理好的。”
他诧异着杨葭怎么没骂他,毕竟这不算小错,想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她就开口骂了起来,果然,人谈了恋爱也是本性难移,她这张嘴像抹了毒似的,但谁让她是自己的boss,只能连连应着。
“姐?”
听到熟悉的嗓音,杨葭转头看了过去,雷纳托抱着一个红色的袋子,像是装的饭,站在门栓外,今天穿着白色打底衫,外面是白色小香风,裤子也是白色的,整个一身都是同色,头发三七分,但实在是太乖了,和卡米尔那种小作精的性格不同,他很乖,特惹人爱。
杨葭淡淡嗯了声,他走进来,瞥了眼吴一行,对她说,“姐,你别生气,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她没应,雷纳托拉着她回吴一行的办公室,杨葭眼瞅着雷纳托不对劲,怎么可能帮着别人说话,以她的经验来看,肯定指望不上他给家里传宗接代了,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有喜欢的就行。
杨葭坐在单人沙发上,懒散的倚靠着,吴一行坐在中间大沙发上,雷纳托往外拿着饭盒,并且在一一介绍这是什么菜,吴一行突然攥住他的手,很紧张的看着他虎口的烫伤,“你以后别做饭了。”
“没事,我就是做中餐不熟练,熟练了就好了。”雷纳托淡淡回应着,杨葭端着粥一口一口的喝,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内心叹气,她可算理解宋言之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和宋言之那个单身狗共情,真是稀奇。
她吃饭吃了一半就走了,不想继续吃狗粮了。
把Phoenix的事处理了,然后回了海棠公馆。
容璟昱也是刚吃完饭不久,正打扫着房间,她不喜欢别人动她房间和东西,所以什么活他都亲自干,见到杨葭坐在沙发上吃蓝莓,一副想事情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还未换下的枕罩,走到她身边坐下。
杨葭注意到他在看自己,就收回神,转头看向他,“看我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
“嗯…”她犹豫了一会,“人和人之间相互吸引,为什么要受到某些人的指责和鄙视?别人明明情投意合,爱的那么真切。”
容璟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大概是同性之间,他接过她手中的果盘,倚靠在沙发上,“观点不同,有的人是在一些很规矩的环境下长大,也有的从小就被灌输结婚就是要传宗接代,我觉得只要彼此相爱,就没什么大不了,那些风言风语,不听就自然没有。”
杨葭觉得有理,频频点头,幅度不大,把这个话题盖过去,靠到他肩膀上闭眼,容璟昱把果盘腾了一只手,张开胳膊搂住她,然后喂她一颗蓝莓,看她很累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吴一行已经在解决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总不能隔三差五就不去上学吧?”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但我觉得语文好难,有时候都听不懂,早知道就不在国外窝着了,省的上语文课听的云里雾里。”
杨葭的语文是最不好的,因为常年待在国外,也不经常说中文,对于语文课过于深入的学习和探究,她时常听不懂,全靠容璟昱一字一句的跟她讲解,教她把中文重新拾起来,毕竟以后国内会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所以有时候语言系统会错乱,时不时就蹦出来几句小语种,或者英语,法语的,她习惯性的用英语骂人,气急眼了甚至会将英文,流利的骂一通解解气,容璟昱每次都听的一脸无奈,骂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但人总要发泄,他也没拦着她,只是避免让她再学会用中文骂人,省的骂得更脏。
天渐渐黑下来,吴一行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给杨葭汇报,因为离得比较近,他直接来了海棠公馆,杨葭正在睡觉,也是刚睡着没多久,容璟昱正处理着luck star公司的事务,管家通报了一声,他让人来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吴一行没想到是容璟昱,他和容璟昱没单独正面的交流过,很少,甚至是没有,他们也可以称得上不熟,只是因为杨葭才能凑到一块,所以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会,直到容璟昱叫他坐过去,他才回神。
吴一行坐在沙发上,他站起来也往这边走,“葭葭睡着了,估计要一会才能醒,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跟她说一声,让她放心。”吴一行客客气气的回应,他想到什么,“你和Sariel是怎么在一起的?她从没跟我说过和你在一起,只是说在京城遇见你了。”
容璟昱端着冷水壶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听到以后,回想着,他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在一起的,好像从重逢的那一刻,两人就注定分不开了,他啧了声,“不好说,我跟葭葭经常见面,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
“那么草率?没有送花告白?”
容璟昱看他,“送花?我几乎每见她一面都会送她,我们两个说了点心里话,经历了一些事,可能她对我放下了戒备心,我们就在一起了。”
吴一行思索着,在他的印象中,杨葭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一不二,跟人说心里话在她那似乎不现实,她就算是讲,也只浅浅带过,不会说有多深,她以前让他处理容璟昱的事都是吩咐了他就做的,所以没太过问两人的事情和关系,他知道不清白,肯定有私心,只是不想揭穿杨葭,救过她一命,她就沦陷了,甚至不惜帮他铺垫开发国外的市场,她做到这种地步,可能不是经常见面就在一起那么简单,或许从一开始,杨葭心里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后来才真正意义上的交往。
“那你们到哪步了?”他问。
容璟昱浅浅的笑了笑,“见完家长了,双方家长都同意的情况下,她答应我等她一到法定婚龄就跟我领证。”
吴一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进度还挺快。”
他想到什么苦涩笑了笑,“六年,也不算快吧。”
他看他,“那你没想过找别人?”
容璟昱靠到沙发上,“我想过忘了她,好好生活,其实在我的生活中,那时候的杨葭只是一个刚认识的小孩,可能是出于怜悯心,我救了她,日复一日的相处,她说等以后我们结婚,我当时只觉得她在开玩笑,一个小孩子对一辈子可能没什么概念,我也没认真,但她走以后,我想了好久,也平淡生活过一段日子,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她,担心她能不能吃饱穿暖,会不会受欺负,总担心她过得不好,直到我在京城见到她,看到她瘦了,虽然也长高了不少,但我那叫一个心疼,我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让她对我笑笑。”
吴一行不禁感叹两个痴情种的重逢有多么令人羡慕,又觉得两人都是犟种,因为一个玩笑话,陷进去一辈子,也忽然对比起杨葭的从前和现在,她真的被容璟昱养的很好。
我想过结束,可又心疼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