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他在心底给宋微凉构建了一条光明坦途,只需要……
“宋微凉,你先松手。”
宋微凉不明所以,却还是听从他的话,放开他的手。
盛夏站到跟宋微凉齐平的位置,甚至身体略向前,他扭头,笑容明媚,“你不要害怕。”
宋微凉嘴硬:“我没有害怕。”
“一直都不要害怕,向前走,不要回头,前面就是坦途。”
宋微凉仍然嘴硬:“我没有害怕。”
盛夏示弱地说:“可是我害怕。”
我害怕我是在害你,害你走上歧途……
就在他们耽误的这片刻,NPC悄然上前,血淋淋的双手横亘在他们面前,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宽大臃肿,遮盖双脚,看起来竟像是没脚的模样。
盛夏拽住宋微凉就开始跑,NPC在后面兢兢业业地追。
跑起来,一切抛之脑后。
没有惊恐害怕,更没有世俗偏见。
没有分手,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歧途。
紧握的双手感受到的,是心心相依,彼此相恋的爱人。
两个人在黑暗里笑得喘不上来气。多年以后,宋微凉才终于意识到,当时盛夏在哭。
他以为的永远,是盛夏的欺骗,与无声的告别。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辛德瑞拉要归还礼服与水晶鞋。
如果鞋本就是十分合脚,又怎会轻易跑掉。
“盛夏,盛夏,宝宝!宝宝!……醒醒!”
盛夏浓密的睫毛被全部打湿,他安静地从宋微凉身上爬起来,拉过被子小小的一角,蜷缩在床的角落。
宋微凉心疼地不行,挪向他的方向,将他抱在怀里。
可盛夏挣扎地厉害,无奈他只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做噩梦了?”
盛夏头埋在被子里面,小声沙哑地回答:“嗯。”
“梦到小时候被绑架,劫匪说的话我听不懂,我用普通话用英语用法语都跟他交谈不了。还梦到二叔二婶用粤语逗我,梦里小小的我什么都听不懂……”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语葬送在被子里面。
“这么可怜?”
盛夏窝在被子里面,轻轻点头。
宋微凉手指一下一下穿过盛夏的头发,平复他的心情。
“宋微凉,白天去机场送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