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好十一点在一个叫“西云楼”的商场门口见面。
我卡点到了那里，环形岛牵着环飞福的说和我打招呼。一件灰色T恤挂在环形岛的肩上，他凸起的锁骨如同一条钢筋，有些吓人。
“你可真瘦啊。”我感叹，低头去看环飞福的穿搭，他一身名牌从头到脚，几天不见，脸又胖了一圈。
我接着对环形岛说：“你对自己好点，拿出你当婊子的那种样子。”
“什么样子？”环形岛把环飞福拉到自己身后。
我说：“就是谁也不爱的样子。”
环形岛回答我：“他又不是我的客人。”
我没有在和他争辩，牵起他的手，说：“走吧，开心一点，我们今天是来逛街的。”心里却在想：环飞福怎么就不是他的嫖客了？上次我可是他的身后看见他跪在床上，用自己的嘴巴服侍他亲生儿子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过后，两个人还能像单纯的父子关系或者是环飞福眼中的兄弟关系，真是奇怪。话说，环形岛还真适合当婊子，非要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又接受不了自己是孩子他爹，跟孩子瞒着自己身份。这不就是婊子么，又当又立。
这话我之前说过吗？不记得了，如果说过，就当我是第二次产生这样的想法，环形岛还是那么的婊里婊气。
“丘月生！我叫你第二遍了。”环形岛站在原地不走，我才回过神来，很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
环飞福张大嘴巴，躲在环飞福后面，拽着他单薄的裤子，伸出头看我，大概在他眼中这样就可以让我发现不了他在看我。
我又站得笔直，说：“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环形岛用手用力压着自己的眼睛：“就是想问你一下，你中午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你想吃点什么？”
“环飞福，你想吃什么？”
“都行。”
“还是你来决定。”环形岛将这个重任推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挑便宜一点的餐厅感觉不太好，显得自己太穷，没档次，太贵的餐厅又没钱而且还显得太正式了些。
我选择打开手机，蹲下来，让环飞福来选择要吃什么，我提前将高档餐厅给屏蔽掉了，所以也不担心出现我因为没钱而拒绝他的尴尬场面。
环形岛也蹲下来，他说：“算了，环飞福他又看不懂，到时候乱选也不行啊。”
“那你还问他？”
“就这个。”环飞福说，他指了一家超市......
超市里面的商品全都分门别类摆着，越过前面的洗护用品，服装区域，乘着电梯下了一层，正对面就是冷冻食品，温度骤降。这才是空调该打的温度，前面那空调和没开一样，热的我快要升天。
在摆放速冻食品的地方，我们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在煎牛排的店员，见我们过来，店员将手中的牛排切成小份，装在纸杯里，
我们三个人各拿一份，怕环飞福不够吃，环形岛还将自己那一份递到环飞福嘴边。
我说：“这牛排不错，要买点带回家吗？”
环形岛掏出纸巾帮环飞福擦嘴，说：“没钱，你给我买。”
“我也没带钱。”我还把自己老早之前塞进裤子口袋的塑料袋子找出来：“你看，我穷的只能用塑料袋装钱。”
“下次找个好一点的借口。”环形岛推了我一把，没用力，没生气。
传统超市的生意大不如以前，看看从我们身边经过的顾客就知道了，顾客绝大多数是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天逛超市买买菜，吹吹空调，打发时间，晃悠一圈，花不了多少钱。多数店员都站在一块儿，聊天去了。
所以，超市的试吃也逐渐减少，走了一圈，我们在饮水机面前落脚，各自拿了个防水的纸杯？纸袋？反正就是一张厚厚的纸中间划开一个口子，我动作快，还特地用肩膀挡住了环形岛，最先接到了水。
“喝水还要抢，你是几天没吃饭了。”环形岛说，像是被我压了一头的好哥们，又像是被我调戏的恋人。
“就抢。”
“快点，你杯子里都满了。”
我将地方让给环形岛，果不其然他又将接好的水放到环飞福手上。
兜兜转转一圈，我们又回到原点，那个店员还在那里煎牛排，听到动静，她看向我，我也看向她。吃完牛排之后，我们只看到卖乳制品那里有个店员端着盘子站在那里，再没有其他试吃。
牛排的价格还算可以，又是临期产品，买一送一，我拿了两盒，开始和店员套近乎，店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热情大方，我和她聊这聊那，从牛排聊到我与环形岛的关系。
“他啊，是我朋友，他比我大一岁，旁边这位是他弟，他家里没人照顾，收以就带出来了。”
“哦哦，这样啊。这些牛排没人吃吃也凉了，你们要的话，都给你们。”
我朝环形岛笑笑，拿叉子叉了块牛排，喂进环形岛嘴里，若是放在他的手上，这块肉一定会在环飞福的嘴里。
真是的，在环飞福面前，他的情趣一些也不剩了。
没劲。
在结账的时候，环形岛有意将牛排放下，他说：“反正又没人看到，放下就放下了。”
我还是个有良知的人：“这不太好意思，我都白拿了一大块了。”
他又说：“人家店员工资是死的，你买不买她工资都一样。”
“我有钱。”
“那你随便。”
“没吃饱。”我说，恰好超市出来对面就有一家饭店：“就那家吧，看上去不错。”
走进去来发现，那是一家西餐厅，我看着菜单，叫来服务员：“我要一份这......什么牛排，在来一份意大利面，一瓶可乐。”
“你又吃牛排。”
“先别管我吃说什么了，你快来点餐。”
......
“这牛排味道......好熟悉......不会？”
“我尝尝。”
“还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