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想以身抵御,结果老虎猛然跃起,跳过他们,瞬间扑向顾心。安宁从地上爬起,看到老虎撕扯的背影已淹没了顾心,便立刻要冲上前去,却被护卫死死挡住,“放开我——顾心!”就在这时,数十只箭羽齐齐射在老虎后背,老虎挣扎了数下,终于不动了。草坪外围的禁卫看到求救信号,立刻赶来,见有虎袭击,公主在侧,立刻放箭,随后飞身至公主前护卫。安宁见老虎已死,可却迟迟未见被扑倒的顾心有任何动静,心底发颤,疯一般地要冲过去,被众人齐齐拦下,安宁死命挣扎,大喊“快救人,顾心在那,在老虎下面,快!救人!”兴和宫的禁卫一听顾心在老虎身下,迅速上前,将老虎费力抬起,所见场景让众人大惊,顾心手握匕首,死死插在老虎的咽管处,几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匕首拔出,但因握得太紧,却不能从其手中取出,而其左肩已是血肉模糊。禁卫陈玄探其鼻息颈部,发现还有脉搏呼吸,立刻将伤口简单地包扎起来。安宁不顾众人阻挠,已经冲到顾心旁边,声音抽搐地喊着他的名字,又大喊太医来救,不过一时,亦晕倒在侧。此时后续增援的军士已将整个草丛和山体包围,一部分继续去追寻放箭之人,另一部分则迅速护送公主下山救治。
此时的皇家大帐如死寂一般,幕布后面,安宁正趟在战紘的休息帐内尚未苏醒,随行太医确诊公主是受惊过度而导致晕厥,并伴有轻微的低热。战紘下令封锁猎场,任何人不得进出,将整个山翻过来也要找到是何人放箭。顾心的情况不大乐观,左肩失血过多,右臂和背部皆有老虎抓伤的痕迹,统领杨震命军医全力救治。禁卫军全力搜山,最终发现三人尸体,均是自食毒药而亡的死士。杨震见此怕猎场再生变故,遂请求陛下立即回宫,一众人回宫后,战紘命大理寺卿三日之内务必彻查此事。
安宁醒来之时,已是三更。她像做了个梦,梦里有草香,有花香,还有顾心,他们正笑得开心,却见一只老虎向她扑来,顾心奋力抵挡老虎,将匕首直插老虎喉管,老虎死了,可顾心也血肉模糊。她瞬间大汗淋漓,睁开眼睛,只见李司仪一行人皆在身侧,可又不像在自己的寝宫。
“这是爹爹的寝殿?我怎么在这?——”
安宁回想起今日是去随爹爹狩猎,然后和顾心去放生兔子,顾心中箭了,对,还有老虎——那不是梦——顾心!!!想到当时顾心不知生死,却仍紧紧握着匕首的样子,安宁头痛欲裂。
“顾心呢——顾心在哪呢——他怎么样了!!!”
“公主放心,顾护卫已无生命危险,现在禁卫营休养。”
“我要去看他。”
“公主刚刚发汗退了烧,现已经三更了。”
李司仪见安宁虽退了热,却仍不见好,立即让李太医再行诊脉。正看着,战紘快步走来,见李琳在,焦急问道:
“宁儿如何了?”
安宁心里忧惧,身体又不舒服,一见到战紘,也不顾太医在行脉,立即起身抱着爹爹不放。
“爹爹!”
“宁儿不怕,有爹爹在,爹爹在呢。”
“爹爹,是宁儿错了,宁儿不该去山里,顾心就不会中箭,也不会被老虎伤到。”战紘看着怀里的安宁哽咽到抽搐,心疼不已。
“是爹爹没护好宁儿,宁儿应该怪爹爹才是,宁儿乖,先躺下,让太医看看。”
安宁听说顾心没有生命危险,又见到了爹爹,心下也没有刚刚那样恐惧,再加上头痛得紧,身上又乏力,就顺势躺下了。太医诊了会儿脉,知公主白日受惊引发头疾,遂替安宁施了针,开了安神药服下。见安宁睡下,战紘复又回了前堂,此时杨震亦刚从大理寺回来。
“查出什么了?”
“回陛下,在老虎出现的附近山林发现引诱老虎的钓饵,放箭之人并未先射向人,而先射向了兔子,是想调虎离山,意在公主。那人必然知晓公主放生的具体位置,方能有此埋伏,臣现已将事先在草坪围守的禁卫全部隔离审讯。只是那三名死士并无任何线索留下,应是专人豢养。由于此次狩猎人数较多,在公主放生时,出入席间的朝臣和子弟也略多,因此还未从此处查起。”
“继续查,不惜代价!朕倒要看看是谁敢盯着朕的女儿下手!”
“是!臣办事不利,未事先发现埋伏,导致公主身入险境,臣甘受责罚!”
“杨震,朕的禁卫营,必须是铁板一块,无论有多少人盯着,都得无坚不摧,明白吗?”
“臣明白,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待此事毕,再行赏罚,重要的是尽快查破此案!”
“是!”
“那个受伤的护卫怎么样了?”
“已无生命危险,但伤处较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让人好生照看着,你退了吧。”
“是!”
杨震退后,战紘屏退所有人,敲了敲案桌上的墨砚,一黑衣人由侧门而入,迅速至战紘身侧,跪倒轻言“见过主人。”
“去查那三名死士。”
“是!”
“正式启动暗卫营,朕耐得住,但有人耐不住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