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独角戏,只有这么一个正在发疯的主角,因为一旁降谷零已经凝固成了背景板。
“你要再次把我剖开吗?”病号的语气十分平淡,内容相当恐怖。
“…你在问谁?”降谷说。
“…芽衣。”他双眼是令人心悸的空茫,但仍然忠实地给出了回答:“我不记得你了…我没认出你,但是我…没办法出卖任何人。对不起啊。”
芽衣,他听过,绝对耳熟,就在那场天灾的前夕,他记得非常清楚——敏捷的思维刹那间把降谷零带回22岁的盛夏,那时还是个正常人(至少视觉效果上)的望月良夜拎着购物袋回来,说遇见一个女孩。
和这个名字一起在空气中流动的是善意调侃的口哨,热切好奇的追问和诚挚的建议,萩原的声音仿若还在耳边:“你现在还不恋爱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啦。”
那天是一场“约会”,结局以盛大的爆.炸收尾。一层不可言说的雾气弥散在思维的边角,他为什么从未怀疑过这点不对:在场者里没有任何一个名字叫“芽衣”的女孩,和望月良夜约定同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最后又去了哪里?
“我不需要你出卖任何人。”卧底先生艰涩道:“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了吗?你和‘芽衣’去游乐园的那天。”
被问者闻声抬头,甚至向降谷露出了一个微笑,让他以为自己能从望月良夜那里得到回答。
“我想起来了。”望月说:“我已经死了…所以你无法再做什么了。”
这次是降谷反扣住他的手腕去摸脉搏,立时震悚:没有哪怕一点微弱的跳动。这是噩梦吗?他又伸手拧了自己小臂一把,足够痛,现实。他和那双无机质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对视,双手去摸对方的颈动脉、等待、在三秒之后,终于从指腹传来微弱的搏动。
还是活着的,在他面前的望月良夜尚且不是一具尸体,尽管可能已在崩解的边缘。
“哦、天。”女人故作惊讶的声音从他背后的门外传来:“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差…我的实验室里严禁斗殴,你这是要掐死他吗,Bourb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