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奉灵瑟缩着身子,声音细若蚊呐:“我…我的异能需要碰到伤口才能用。”
刀疤二话不说掀开衣角,露出渗血的绷带。檀奉灵捏碎藏在掌心的四级治愈晶核,温润的能量即刻流遍全身。她装作畏畏缩缩地往前挪步,正要抬手——
“等等。”刀疤放下衣摆,警觉地转向隔壁板房。
檀奉灵低眉顺眼,耳畔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她心知这是隔壁听到了自己的叫喊,在帮她转移这群人的注意力。
“去瞧瞧,别让人咳死了。”刀疤烦不胜烦。
白鸟默默离开,另外两人骂骂咧咧地跟上:“老不死的!吃了那么多补品还装死!”
“要我说直接弄死算了,省得浪费粮食!”
“闭嘴!”白鸟暴喝一声,“这两个人必须活着!”
“白鸟,你他妈是铁了心要救这两个棺材瓤子?”
本来愤愤不平的白迅立刻调转矛头:“可是能跟各大势力换庇护权的筹码!你懂个屁!”
檀奉灵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看来,傅怀峦经历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末世……
从他们的争吵中,檀奉灵确认隔壁关押的正是此行的目标——秦兰和袁守诚,这两位的研究最有可能结束末世。
眼下他们被囚禁在这座偏远基地,除了白鸟还存着几分理智,其他人只把他们当作待价而沽的商品,随时可能为了利益牺牲他们的性命。若不是阴差阳错被她发现,人类最后的希望很可能就此湮灭。
“要不一会儿我去隔壁看看?”檀奉灵小心翼翼地提议,似是急于表现自己,“说不定能帮上忙。”
“少多管闲事!”刀疤呵斥。
檀奉灵乖巧地应了声,指尖泛起淡淡的绿色光晕,轻轻覆上他的伤口。
“不对!”刀疤打开她的手,“上次给你男人治疗用的是白光!”
她低着头,声音细弱:“白光治轻伤,绿光专治重伤。”
刀疤将信将疑,但转念一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治愈系能翻出什么浪来?
“赶紧的!”
“这就好。”
绿光温柔地流淌,刀疤舒服得眯起眼睛,完全放松了警惕。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檀奉灵眼中寒光一闪,手掌如刀,狠狠劈在他后颈。
刀疤壮硕的身躯晃了晃,檀奉灵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同时惊慌失措地大喊:“刀哥!你怎么了!”
隔壁的白鸟带着人立马返回。
“怎么回事?”白鸟厉声质问。
檀奉灵指着昏迷不醒的刀疤,慌乱地说:“他说我治的不错,他要休息一会,可是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白迅没心没肺地直接上前踢了踢刀疤:“老大,你没事吧?”
见毫无反应,可伤口又痊愈了,白鸟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看看。”他假装要去搀扶,实则全身肌肉已经绷紧。
但檀奉灵比他更快!
就在他弯腰的刹那,她猝然发难,手刀精准地劈向他的后颈要穴。白鸟只觉眼前一黑,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
余下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如鬼魅般闪到他们身后。随着两声闷响,两人应声倒地,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当檀奉灵轻松挣断绳索时,系统马上发出电流杂音:
[警告!检测到宿主肉身强度异常!]
[炼体境修为?!这怎么可能?!]
檀奉灵漫不经心地活动着手腕:[灵体双修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系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她的世界,修行之路主要分为灵修与体修两大流派。拥有灵根者可吸纳天地灵气,走灵修之道;而凡俗之人则能通过锤炼肉身,踏入体修一途。
体修五境,炼体为首。要达到这一境界,需经历炼皮、锻骨、淬血、神力、内壮、气息、通窍九重考验,方能成就万钧之力。寻常人苦修数十载都未必能窥其门径,更遑论像她这般年纪轻轻就有所成就。
[灵体双修……]系统的电子音罕见地带上几分敬畏,[即便是放在修真界,能做到这点的也是凤毛麟角。]
[宿主实力远超预期,吾便可放心了。]系统感慨道。
檀奉灵笑而不语。
收拾完绑匪后,她推开隔壁的房门。一股陈年的霉味夹杂着药味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这间屋子明显比她待的那间宽敞舒适许多,约十五平米的空间里,简易卫生间、单人床、书桌一应俱全。桌上整齐摆放着几件实验器皿,无声昭示着两位老人的身份。
秦兰靠坐在床头,衣衫褴褛,苍白的脸色透着久不见天日的病态。而躺在床上的袁守诚情况更糟,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
“两位还好吗?”檀奉灵放柔了声音。
秦兰缓缓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虽显疲态,却不见半分惧色:“小姑娘,你是来救我们的?”
“嗯。那些人暂时晕了。”她没有多做解释,眼下分秒必争,“我能背着袁老,您能自己走吗?”
秦兰心中诧异,这看似柔弱的姑娘竟能独自制服四个壮年男子?想必是哪方势力派来的精锐。方才那番惊慌的叫喊,恐怕也是为了麻痹绑匪。
“不急。”秦兰指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箱,“那里有我们研制的异能抑制剂,注射后12小时内会丧失异能,全身乏力。”
檀奉灵眼瞳一亮,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快步取来药箱,里面整齐排列着五支蓝色药剂。二话不说,抄起注射器回到隔壁,给每个昏迷的绑匪都补了一针。
既然时间充足,檀奉灵立即着手为二老治疗。她指尖泛起莹白光芒,温和的治愈能量如春风般拂过两位老人枯瘦的身躯。
随着白光的流转,秦兰蜡黄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袁守诚原本浑浊的双眼也重新焕发出神采。待两人气色好转,檀奉灵才开口询问:"我记得二位原本是要去华东区的,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老两口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军队护送途中遭遇大规模丧尸潮,护卫队被打散后,仅剩两名刚觉醒异能的士兵保护他们。四人本想找个临时落脚点等待救援,却被基地门口的“学校”标识所骗,误入了这个被罪犯占据的魔窟。
“那些畜生…”袁守诚声音嘶哑,“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那两个年轻人为保护我们被他们极尽虐……”老人说到这里哽住了,枯瘦的手捶打着被子。
秦兰接过话头,眼角闪着泪光:“那个叫白鸟的认出了我和老头子,便趁乱把我们劫走,一直关到现在。”
袁守诚稍稍冷静,审视着她,“姑娘,恕我冒昧,你是代表哪个安全区来的?还是…受人所托?”
“我是华北区的人。”檀奉灵轻声回答,眼神清澈而坚定,“但我救你们,不为任何势力,只盼着末世能早日结束,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她抿了抿唇,声线轻柔却掷地有声:“我不想再看到同类相残,不想任何人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中。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天真,连我未婚夫都说我太理想主义...但我始终相信,只要有您二位这样的栋梁在,希望就永远不会消失。”
“好!说得好!”袁守诚激动得咳嗽起来,苍老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后生可畏啊!有你这样的年轻人,人类就有希望!”
秦兰越看这姑娘越喜欢,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好孩子,我和老袁都相信你。你那未婚夫不懂你啊。说起来,我实验室有几个不错的小年轻......"
“咳咳!”袁守诚赶紧打断老伴的话,这老太太一见着好姑娘就想给人介绍对象的毛病又犯了。
这份真挚的信任让檀奉灵心头微暖。她定了定神,郑重道:“我先去探查基地情况。请放心,我一定会护送你们安全抵达华东区。”
伴着二老关切的目光,檀奉灵轻轻带上门。转身回到关押自己的板房,她需要几个熟悉基地情况的“向导”。
“醒醒。”她蹲下身,拍了拍地上昏迷的几人。
四人陆续转醒,刚想起身,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体内的异能更是荡然无存。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白鸟又惊又怒,暗恨自己竟被这女人摆了一道。
壮汉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更是暴跳如雷,“操!臭娘们儿,你装什么白、白莲花?早知知道…你踏马这…么阴,老子就该,直接弄…弄死你!”
檀奉灵翘着嘴角,怜悯地睨着他,指间捏着从空药剂瓶掰下的针头,抬手便是一道冷光划过。
“嗤——”
鲜血如泉涌般从壮汉脖颈喷溅而出,他连捂住伤口都做不到,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最终带着惊恐凝固了神色。
其他人见她出手如此狠辣,仅仅一句口角就痛下杀手,拼命抬起无力的四肢着想要远离。
檀奉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转了转掌心绿光——
“啊!!”
刀疤腹如刀绞,痛苦地闭着眼在地上抽搐。白迅下意识又挪了下,紧跟着听见自己胫骨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他疼到昏死过去。
顷刻之间,一死两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