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刚刚打斗太过激烈,恐有外援,此地不可久留,可她自己爬坑都费劲,遑论再带个人?
“有什么方法能把他藏到家里就好了。”
“你拉他手再按A键就行。”
电子音终于又出声,还是个能说会道的。
能沟通最好不过,她用电子音教授方法将人带回家中。
不久后果如所料,前后两拨人来此搜寻,听脚步声都有十人以上。
温京墨安静如鸡的窝在家里听着外面动静,脑内跟电子音吵的正欢。
“我已经听你的话将他从黑衣人手中救下,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必须救他!”
电子音情绪有点激动。
“行行行,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温京墨不紧不慢的态度让电子音着急:“没时间了,你快点先救他!”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突然爆鸣然后哑巴了?还是趁你能出声时把话说明白才好。”
“我那是因为哔——所以哔哔——”
脑内接连响起和谐音,温京墨人都听傻了。
敢情这玩意是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废物?
“我都说了不能说,你不信!偏要试我!”
电子音竟还带了丝丝委屈。
“……我摊上你都没委屈呢,你差不多行了。”
温京墨眉头拧的死紧,套话计划看样是无法实行了。
“那你快点救人啊!”
这句电子音倒是说的利索。
“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救——”
温京墨目瞪口呆的移开放在营救对象鼻间的手指,不可置信搭在他毫无反应的脉搏上、心脏上。
“滴!任务失败,原因:任务对象死亡。”
这是温京墨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声音……
如果说生活是盒里的巧克力,无论下一颗味道如何,总归是能入口的食物,吃不死人。
可怎么轮到自己,巧克力就被换成炸药?还是没有引信,毫无预警,连炸两次!
当熟悉剧痛袭来,温京墨死不瞑目的睁开眼——
经典再现砧板破肚鱼造型,血腥香气的茉莉花枝插满全身关节,还有脑内及时响起的电子音:“按A键用药。”
温京墨轻车熟路捏耳,三无药包出现。
面无表情再次见证完奇迹后,温京墨沉着冷静的抬起眼,意料之外的再次怔住。
以为的月黑风高乱葬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间看起来古色古香的房间。
身下床纱帐层层叠叠,是个架子床,而且是清朝最为普及的六柱床!
对于十岁开始混群演的她而言,古装剧组没少跟,时间跨度可谓“上下五千年”。
随着观众对细节的越发挑剔,各大古装剧组每次开拍前都会进行系统培训,从礼仪着装到历史背景无一不涉猎。
即使被血污染,又被刀划拉的破烂非常,温京墨仍旧认出此时自己穿着的,正是上次乱葬岗醒来时的衣裙。
这是一套粉蓝色襦裙,制式是唐代特有的齐胸襦裙。
举起双手仔细看,完好无损的小手纤纤青葱似的,虽然沾了血却一点茧子都没。
一个挺身坐起,她脚步轻缓的走到妆奁前。
高中时期营养不良的脸再次出现在高糊铜镜里……
所以这是开启二周目了?地点怎么还换了?
“哇、哇……”
微弱哭声闷闷响起,打断她屡不清的思绪。
温京墨寻声而去,在床上染血棉被里,断断续续有一声没一声,猫儿似的婴儿哭声,若非房间过于安静,她可能都听不见。
小心翼翼打开棉被,温京墨脸彻底黑下去。
棉被里居然裹着一个婴儿,血糊糊的小身子哭的一抖一抖,看样子可能刚出生不久?
联想自己肚子的刀口再看这孩子,温京墨有了糟糕联想。
甚至觉得刚不该按A键吃那鬼药,或许赶紧死去才是正确选择,万一开启三周目呢?就不用面对她可能刚生了个孩子这种魔幻现实。
天知道她是有多怕死,但面对如此境地竟也不太想活了。
温京墨其人,年芳二十六,虽矫情、戏精又怕死,却也是个对工作有所追求、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正经现代人。
十岁时跟着武校群演过一些小角色,也算是因此入行。
可能是孤儿的成长环境,抑或天生性格使然,这扇新世界大门让她着迷,从此便弃武从艺,立志定要做个驰名中外的——女演员!
大学如愿读了表演系,也终于从龙套武替混成科班出身专业演员。
童年的武术功底让她与众不同,毕业就有公司来签她,准备以打星出道。
苦于当时流行趋势,傻白甜小花横行于世,抠图特效让她的特色不再重要,再加上性格使然,拒绝陪酒等灰色交易,于是就这么憋屈着不温不火,靠在剧组打杂接私活,混过三年,虽赚过一些小钱,名气却丝毫没有,演的都是无人问津女N号,还要给公司分成。
合约期满她立马换公司,才刚接了盗墓题材,打戏极多的女二,都快培训完准备进组了,不说人生巅峰也是正朝巅峰而去的康庄大道上。
美好才刚开始,就遇见这种破事,还一来两次?
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她居然、竟然、怎么会?生了个孩子!
这比营救对象那次糟心太多了……
温京墨眼角抽动抹了把脸,却糊一脸血,也顾不得恶心,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眼前情况。
一周目乱葬岗是黑夜,而自己是连草席都没给的弃尸。
二周目的现在,房间虽门窗紧闭,缝隙透进来的却是阳光,而自己刚醒时也没有一周目如此难受。
所以二周目是提前到未死时?
“到底什么回事?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会说话!”
温京墨在脑内问到,电子音毫无反应。
躬身抱起血糊糊的婴儿,手却抖得厉害,满脑袋问号让她冷静不太下来啊!
“让你看人竟敢睡着?”
突兀男音伴随开门声响起在外间,温京墨赶紧抱着婴儿缩身藏在门后。
“还喝了酒?不成大事的东西!赶紧醒来!”
“咣当”一声,似是有椅子倒地,温京墨熟练将窗纸捅破,小心窥视外间。
外间有两个男人,一个连椅子带人倒在地上,另一个似是刚回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地上人骂。
“就、就一口气吊着,小妮子、妮子跑不脱。”
酒醉那个瘦的像猴儿,长得也尖嘴猴腮,一颗硕大酒糟鼻极具酒鬼特色。
温京墨脑内突然闪过街上画面,她抱着个婴儿被人问路,好心带路走进暗巷,后颈钝痛,再醒来就看到这个酒鬼喷着恶心臭气对自己冷笑,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做鬼别来找他之类。
所以她是被这人撸劫而来?孩子不是从肚子里剖出?这是原主的记忆?
首次回忆闪现信息量太少,一周目时没有的技能,温京墨不敢怠慢,绞尽脑汁妄图想起更多,却再无反应。
“就是让你守着那口气,保证交货前她还活着,如若死了我们也活不成你不懂?”
另一人长得还算正常,年纪轻轻一副书生打扮,看起来文质彬彬,此时却一脸与气质不符的狠戾阴险。
“你想死我不管,但我还想活!快放进去,咱们赶紧交货。”
书生将个钱袋似的东西砸在酒鬼脸上,酒鬼一脸悻悻却不敢反抗,看向钱袋却目露贪婪之色。
“浪费啊。”
“闭嘴干活,休要多言。”
书生冷声警告。
酒鬼没再吱声,拿着袋子起身,脚步虚晃着朝温京墨所在的屋子走来。
经历过一周目的她没得在怕,驾轻就熟捏耳,将脑内电子音提示打断。
酒鬼进屋同时,门后温京墨抱着孩子消失在房间。
毫无意外出现在自家卧室。
“人呢?完了!”
耳畔响起酒鬼惊慌失措的声音。
“蠢货!”
书生也进屋寻找,翻箱倒柜、推诿谩骂声在家中响起,时近时远,忽左忽右。
温京墨置身其中默默听着,怀中婴儿早在门后时就被她熟练手法拍的舒服,正沉沉在她怀里睡着。
“会不会跳窗了?”
酒鬼声音都带了颤音,明显吓得不轻。
“街上人来人往,跳窗是多大动静,而且孩子也不见了!要是真的跳了那你我早不在这了!蠢货你要害死我!”
书生的声音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那会去哪?这就窗跟门两个出口,我虽醉酒却也没聋!又不是第一次接货,她就只一口气吊着,难不成还凭空消失?”
酒鬼也恼了,翻找声音更大。
任凭他二人掘地三尺,也翻不出温京墨跟孩子。
房间逐渐安静下来,直到脚步声远去,温京墨才又出现在房间。
屋内已经被翻得仿若台风过境,她不敢多留,赶紧抱孩子开溜。
走廊里脂粉气浓郁,偌大院子却空荡荡没有人烟的样子。
温京墨无心过多观察,只想找路快跑,可还没等摸到大门口,密集脚步声袭来,她只得又躲回家中空间。
“爷,念在我们给您交了那么多次货的交情上帮忙找找人,不然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酒鬼看似尊敬的声音中杂夹着威胁,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先把门去锁了。”
那位被称为爷的,听声音不是个年轻人,不紧不慢一点没接酒鬼的话,温京墨听到大门落锁声。
“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法子才找您,货是受了重伤的,绝对跑不出这院子,但我们两人找太慢了,所以请您帮着一起——”
“啊!”
书生的解释被一声惨叫打断,温京墨听得出那是酒鬼的声音。
“求您别杀我!我、我还有个货!本想着下次交的,这次失手我会、我肯定给您把货准时备好!我定能!我!求您高抬贵手!”
书生的求饶声带着哭腔跟颤音,酒鬼被怎样了不言而喻。
“谁还露脸了?”
那位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旧没理睬书生。
“两个龟公跟专门给妓子处理肚子的老婆子。”
“去把那几个解决了,然后带过来一起处理掉。”
有人领命去了,随后听到窸窸窣窣搬运声,还有淋漓泼洒的水声,联系那句“处理掉”,温京墨待不住了!
杀人就算了,毕竟也杀不着她,可他们居然还要放火!
家中空间虽可起到隐身作用,却不能屏蔽声音,温京墨不敢拿命赌它能不能隔绝火灾。
可大门已经被锁,要先开锁!
温京墨将熟睡婴儿在床上妥帖放好,放轻脚步走到墙角,抄起一公斤的哑铃掂量一下放回去,又抄起那个三公斤的点点头。
凭那锁门的是个什么锁,拿这个砸开绝对够了。
这位爷行事狠绝,从一开始就被灭口的酒鬼到刚被处理的人,温京墨都没听到大声呼救,只听见搬运尸体声音。
甭说开锁跑路,怕是刚现身就得来个身首异处。
这只有个身份成谜的婴儿,没人跟她打配合,放火时间紧迫,一周目的分散歼灭不能再用。
“按A进入游——”
脑内电子音再次被打断,温京墨眼神失焦,果断进入游戏。
电子音:???
-50w的赤字依旧挂在头顶,温京墨没再费时探索,直接打开背包,里面是日常任务所得些许物品,一些矿石、鱼、虫子还有饲料!
看到饲料标识,她突然想到两次救自己起死回生的药。
药跟饲料都是类似包装纸袋标识,区别只在于袋子颜色跟标识字。
按电子音“虽坑但救”的行事风格,定然不会凭白让她进入游戏,再看这跟救命药同款的纸袋子,温京墨有了大胆猜想。
试探着点开饲料,在常规的“放置”跟“使用”后居然出现了红色字体的“实用”选项。
毫不犹豫点开。
转眼间精神体被弹出游戏回到家中空间,脚下多出一大包绿色纸袋,上面写着“饲料”。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