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非常抵触跟蝣粟融合,蝣粟融不掉他,分刀就回不到他身上。
一天无法融合,秦裴漪的独立意识就会增强,直到完全与他分割成为两个人。
到那时候,就只能暴力销毁秦裴漪的独立意识,就像前世一样。
但那也会导致本体的虚弱,以至于前世被荆牧芜钻了空子。
骤为哆哆嗦嗦的看着蝣粟。
蝣粟松开手:“自己爬去血涂阵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除了蝣粟本人,没有任何活物能在血涂阵中站着,哪怕是他这种蝣粟用血肉点化的长命鬼物。
无时无刻都是千刀万剐的痛苦,炼狱十八层,层层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色瞳孔闭上,再睁开就是红色。
“是……”骤为撑着身子,长命鬼物的恢复力让他的身体恢复了一点,新生的骨头将碎骨挤进新内脏中,凌迟般的痛苦,他强撑着站起来向蝣粟行了一礼。
蝣粟从出山时就对于分刀融合一事很看重,如今被他毁了一半,盛怒之下没杀了他已经算克制了。
骤为离开后,房间里突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蝣粟躺倒在地,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神情不断变幻,一会是秦裴漪一会是蝣粟。
识海忘川边,秦裴漪与蝣粟赤手空拳的缠斗在一起。
“不可能!不可能!”秦裴漪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手掐着蝣粟的脖子。
“怎么不可能?”蝣粟挑眉,脸上肆意的笑道:“你就是我的半身,是我分裂一半神魂的产物,没有我就没有你,没有你我仍然还是我。”
“你闭嘴!!”秦裴漪手上用力,但对于蝣粟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偏不,只不过当了几年凡人,你还真当自己就是个凡人了?你知道秦氏是为什么被灭吗?我指使乎尔池干的,你就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她就是死也没想到吧?自己牺牲生命保下来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是蝣粟。”
“你闭嘴!!你闭嘴!!”秦裴漪精神濒临崩溃,拔下发簪做匕首一簪一簪的刺着蝣粟。
痛感一比一的反抗到秦裴漪的身上。
他伤蝣粟就是在伤自己。
“没用!”蝣粟抬手夺下发簪,伸手掐着秦裴漪脖子,“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自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怪物!”
“我不是你!我是秦裴漪!”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蝣粟癫狂的笑起来,“秦裴漪早死了!你休想再回到人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并为一人同生共死!你这一生都别想摆脱我的控制!我永远永远在你身边!”
房间里,蝣粟挣扎了很久,下人在门外心惊胆战,生怕蝣粟一个失控屠了他们,乒呤乓啷很久才停下,门砰的一声打开。
红色身影踉跄的从里面摔出来,脸上全是血,头发散乱着,跌跌撞撞的朝外边跑。
有下人生怕秦裴漪跑了蝣粟清醒后责备他们看顾不力折磨人,迈步向前,战战兢兢的用刀鞘拦住人。
红衣猛的扭头,眼神恶毒的瞪着他们。
下人心里叫苦不迭,唯一能分辨出是蝣粟还是秦裴漪的骤为去领罚了,拦吧,万一拦的是蝣粟他们肯定得死,不拦吧,万一秦裴漪用蝣粟的身体跑出去了,蝣粟清醒后他们照样逃不过死路一条。
就现在这个眼神,他们真的不知道现在清醒的是谁。
“滚!”红衣人咬牙切齿的说。
“您不能离开这里,尊上。”下人哆嗦着说,声音极尽可能的没有攻击性。
“你敢拦我?!”红衣人拂袖,脸上震怒。
下人瞬间跪了一片,“秦……秦先生!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求您网开一面绕了我们吧!”
“你在跟谁求饶呢?”红衣人的语气突然温柔下来。
下人刹那顿在那里。
“嗯?”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说话。”
“尊……尊……尊上!”被拽着的人抖的像筛糠。
“尊上饶命!尊上饶命啊!尊上饶——”
肉刺从他身体内部刺出来。
他的眼睛还睁着,惊恐的看着红衣人。
“唔……”红衣人突然一脸痛苦的捂住头。
“你杀了他!?”
“是!怎么了?你要为他报仇吗?”
“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看不惯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草菅人命的恶鬼!下地狱去吧!”
“我杀的人多了去不差这一条!下地狱?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还真以为有因果轮回的报应吗?我怕这个吗?”
“疯子!恶鬼!畜生!”
“骂吧!看到这跪着的人了吗?”红衣人突然回头看着剩余的下人,“骂一声,我杀一个,看看是谁先受不了?”
镰刀勾住一个下人的脖子。
“你!!”
“骂呀?继续呀?刚才不还是骂得挺欢吗?”
“你威胁我!?”
“是!”红衣人挑眉,“就是威胁你,想摆脱我就跟我融合,否则我会一直这样威胁你。”
“你个——”
镰刀跌落在地,红衣人跪地捂着头。
“噗咳咳咳……”一大口血猛的吐出来,胸口被染了血色,红衣人匐在地上,一直大口大口的吐血。
“咳咳咳……”很快地上就积起一片血泊,红衣人止住血,没等直起身,整个人晃了两下,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