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瑛笑了笑不再说话,“读书确实要花不少。”
秦王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读书,都不知道砸了多少钱,还没有晋封秦王时,秦王就想着要自己的儿子科举入仕。
不像自己的儿子从军,武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一直打仗,要打胜仗。
桓瑛送了许安笔墨纸砚,“要不是纸张不够,还可以找我要,我就住在离荒庙不远处的宅子。”
“十三郎,你怎么还住在那,那里的风水不好。”许安认为还是早点搬家比较好。
桓瑛心想着,正因为风水不好,你们都不去,我才决定住在那里的,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了。
“搬家太麻烦了,书籍太多,好几箱,得请人搬书,还得花不少钱,还是算了。”桓瑛拒绝许安的提议。
宁氏这日子一天天都不好过。听说自己的丈夫要把妾室扶正,要她当平妻。
宁氏知道自己回侯府无望了,又开始哭了。
桓瑛好不容易等到隔壁安静几天,开始温书,没有想到宁氏又哭了。
“怎么了?”桓瑛好心的问。
“我丈夫要立平妻。”
“立平妻,贬妻为妾?他怎么能这样。”
“说明,他不要我了。”宁氏这些日子也已经看透了,“我就是回府又能怎么,我又没有儿女傍身,娘家又不在意我的死活。”唯一关心她的只有外祖父,外祖父年事已高,不但不能安享晚年,还得为她的事操心,“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被休掉,被休了,我就回娘家,娘家不收留我,我就回外祖家。”
宁氏身边的两个嬷嬷也听到了宁氏被休的风言风语,她们两个寻思着,如果宁氏真的被休了,她们肯定会回公主府,可公主府那里还有她们两个人的位置。
在这里虽然吃穿比不上公主府,至少不会像在公主府那样,战战兢兢的,不用担心被杖责被发卖,宁氏还算是厚道,在侯府里没有克扣过她们两人的伙食钱财。
齐平侯世子面对宁阳长公主要休掉他的原配妻子,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任由着母亲一手把宁氏休掉。
齐平侯世子还去别院看望了宁氏。
宁氏面对他只有哭。
“要休掉我,说我无出,可偏偏还给我安了一个善妒和狐媚的罪名。这日后让我怎么见人啊!”宁氏不愿意平白的摊上这个罪名。
“你已经纳了两名良妾,怎么能说是我善度呢?再说了,你已经有两个数字了,我怎么能算是无出呢?”宁氏说的句句在理。
齐平侯世子也没有办法,他和宁氏也过过一段举案齐眉的日子,时间不久宁氏就开始变了,开始变得无理取闹了不允许他纳妾也把他那些通房丫鬟都打放出去了。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只会添加烦恼。”
“你都要把我休掉了,我怎么算是无理取闹,你休掉我之后,我该如何自处,你可有想过。”宁氏掩面哭泣。
齐平侯世子摇了摇头,通常休掉的女人都会回到娘家。
可宁氏的兄长一向与宁氏不合。
宁氏无处可去了。
宁阳长公主听到消息后,更加的暴怒,“宁氏只会使一些妩媚的妖法,我看他就是扫把星,自从她嫁进来后就没有过好事。”宁阳长公主更加坚定要休掉宁氏。
年事已高的顾阁老,还专门为自己的外孙女求情,外孙女被休掉后,娘家肯定是回不去的。
奈何宁阳长公主心意已决,一定要除掉宁氏这个祸害。
顾阁老就把宁是现在居住的小院子买了下来,就让他就在这荒郊野岭中,自生自灭。
宁氏就这样又继续和桓瑛做邻居。
桓瑛看到隔壁院子出来一个挎着篮子的女子,女子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面容清秀。
便猜测她就是住在他隔壁家的女子。
“你可以出门了?”桓瑛看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字,今天突然出名了。
“自己不出门怎么活呀?现在就连买米买菜的人都没了。”宁氏被休了之后,两个嬷嬷就没有理由继续看管宁氏,宁氏跟宁阳长公主不再是婆媳。
宁氏被休掉之后,娘家也没有人派来过来伺候她,她只能自力更生,自己洗衣做饭,或者做点女红养活自己。外祖父年事已高,又是外人,不能再帮她了。
宁氏的嫂子听说宁氏被休了之后,说什么都不肯让宁氏进门。
还扬言宁氏就是个家事不宁的扫把精,就是个祸害,谁娶她家,就会阖家不得安定。
原本还蠢蠢欲动,想要上门提亲,引宁氏的人,现在也打了退堂鼓。
宁氏知道自己的嫂子一向不待见她,她还未出嫁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的让她早点出阁。嫂子容不下她,宁氏也不打算回娘家去了,之前跟随她的几个丫鬟,病的病死的死,有一些被宁阳长公主打发出去的还有一些被齐平侯世子收了房。
“那你的陪嫁?”难道宁氏真的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嫁过来。
“跟着我一起嫁过来的丫鬟,有一些早就投靠了我的婆婆,有一些被我丈夫收了房也给了小妾的名分。如今娘家也容不下我。”宁氏整个人呈现出淡淡的死意。
“这?”桓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宁氏这属于是天崩开局啊!如果是他,他情愿重开算了。
“怎么回是这样。”
“我出嫁的时候,我嫂子后克扣了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
“她们真不是人。”桓瑛第一次感受到古代女子的困境,“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过一天算一天。已经被休了,就不用整天在院子里担心那天被休。”刀子落地了,反而是安心了。“至少被休之后,我还能出院子,去逛街。”
宁氏这就是从坐牢到了可以自由活动,宁氏相当于是被释放了。桓瑛也为宁氏感到高兴,“你要去哪里,我有马车,可以借给你。”
“不用了,我走路,那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出过远门。”
“你现在被休了之后?”
“你叫我宁四娘就好了,我在家排行第四。”
“四娘。”桓瑛叫了宁氏一声四娘。
宁氏很久都没有听到四娘这个小名,她的丈夫日常只会叫她的字,她的字还是丈夫给娶的。
“三月草长莺飞,我们去踏青吧!”桓瑛盛情邀请。
宁氏也不好拒绝。她也很久没有出门了。
一路上宁氏都揭开马车的帘子像是看不够一样的看着路两边的杨柳树。
“好久没有出来过了,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我成亲的那年也是春天,万物复苏,外祖父说是一个好日子过,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可事实并非如此。”
都说出门看黄历,宁氏怀疑自己出嫁那天黄历并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