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呢。”
“南赵无将无才的,我们将军只是试探几回你们就信了,还真是蠢货。援军又到得太慢,是不是你们看见我们骁勇的北真骑兵吓得走不动了哈哈哈哈哈哈……”
刚才议论的几个南赵人灰溜溜地跑走了,南赵援军到得太慢这几个字刺得许云程心口疼,当初那封诏令一下,恐怕天下人都会认为是父亲害得这场战争失败了。
许云程刷完马儿的鬃毛,就坐在落日的余晖里,夕阳就像种在地上一样,云层很近,仿佛他伸手就能摸到似的,可他一伸手,才知道天是那样的远。
周身错落的马蹄声听着很舒服,远处的马儿吃草喝水,它们的影子被拉长覆盖在他的身上。
此时无人来打扰他,他的灵魂已经骑在飞快的战马上奔跑,这是他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
“啊!”许云程背后传来阵痛,他闷哼一声躺在地上,眼前被一块东西蒙住。
那种熟悉的脚力又回来了,范大恶狠狠的带着人来打他,许久不打,拳头都觉得生疏不少。
范大报了那日被元瀚警告的屈辱,叼着草,哼着小调回到屋子里。
眼中留下滚烫的泪水让许云程知道自己还活着,他颤抖地掏出脖间挂着的玉佩,轻抚着上面的纹路。骤然想埋怨起娘,埋怨起爹把他抛下,痛恨起这惨绝无理的世道,更加痛恨自己只会苟且偷生。
可真相如天。
他看见刚才骑着的那匹马已经离去,他被夹在这天地间,动弹不得。
他合着眼躺着,躺到日落月升,躺到出现漫天繁星。
“小哑巴。”
是何方。
何方依旧带着晚饭来找许云程,塞到他手上时还是温热的。
他长叹一声也躺了下来,平静地说道:“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它已经为你定好了所发生的一切,躲不开,逃不掉。”
何方瞥见许云程眼角的泪痕,还未完全干透,又说:“但还有时候,命运是可抗的,就是结果可能不太好。”
许云程睁开眼,他眼中倒映出炫目的银河。
“想家吗。”
许云程点点头,何方见他终于肯回应自己,心中无限宽慰。
“想从这逃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