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能够承受最痛苦的极限是什么?
这句话在一个月前问陈木芽,她会回答失去十根手指的指甲。现在问陈木芽,她会回答没有。
人在极端的恨意下,所能承受的折磨为无限大。
陈木芽已经一个月没吃东西了,维持她生命体征的东西是通过静脉注射进去的营养液和鼻饲管输送进去的流体。
眼罩遮住她的眼睛,不见一点光明,耳塞堵住她的耳朵,没有一丝声响后,口球堵住她的嘴巴,唾液不断从口中流出,身体被束缚在黑色的胶衣内,各种刑具般的东西在她体内运作,七八台摄像头日夜不休的对准她,录下她真实的生理反应。
室内唯一的沙发上,夜澜依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木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估算着时间。算着差不多了,将她口中的球取出,“宝贝,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陈木芽急促的呼吸,声音几不可闻,带着浓浓的哭腔,“贱人……贱人……”
夜澜依啧了声,“这就受不住了?”虽然还么过瘾,想继续下去,奈何有言在先,手上老实的给陈木芽除去身上的束缚。
陈木芽已经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耳边何声,只是本能的念出那句安全词。
夜澜依除去陈木芽身上的束缚,见她瘫软在厚厚的地毯上,眼睛半睁,脸颊酡红,黛眉紧蹙,全身上下泛着潮红,时不时因为**抽搐一下,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难得起了善心,心中莫名一软。将人打横抱起,放到浴缸中,亲自给她洗澡。清洗干净后,陈木芽渐渐恢复神智,看着夜澜依,声音微微沙哑,“可以别把我放在笼子里了吗?我想睡在床上。”
夜澜依挑眉,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月来,陈木芽第一次说软和话,说是求饶也差不多了。见她软在浴缸里,全身青紫红淤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莫名的心软一下,“好呀,看在你听话的份上,今天就让你睡在床上。”
“谢谢主人。”陈木芽软绵绵道。
夜澜依十分意外,被陈木芽骂变态混蛋巫婆狗杂种骂了一个月,突然被叫了声主人,竟然还有种受宠若惊,心里头涌上一股愉悦。原来平日里楚云戈被这小妮子叫主人是这个感觉,还不错嘛,难怪鸽子喜欢。
陈木芽被夜澜依抱到床上,见夜澜依要离开,忙出声道:“主人!”
夜澜依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舍不得我,想再来一会?”
陈木芽摇摇头,“主人,我想喝糖水。可以给我一碗糖水吗?”
夜澜依笑道:“你还点上菜了,行,我叫人送来。”
转头吩咐生活助理叫两个人跟在陈木芽身边伺候。真可惜,这么简单就驯服了!果然,没人能在她手上撑过一个月!
陈木芽看着夜澜依离开的身影,眼底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若眼神能杀人,夜澜依早已死了千万次!她观察着缩在的屋子。
屋子另一边放着刑床刑架木马,一整面墙上挂着各种刑具道具,角落处放着各种型号的铁笼,旁边还架着摄像机,活脱脱的一个刑房。房子正中间放着一张沙发,另一边就是她现在躺着的地方,放着一张一米八的大床。房子里刑具多,配上顶上的水晶吊灯,看上去阴森恐怖。但不看对面的刑房,单看放床这一处的装潢,又是奢侈典雅,复古的壁纸,典雅的壁灯,典型的英式古堡装潢。
糖水很快就送上来了,是正宗的港式糖水,椰汁西米露和椰汁红豆,双皮奶,珍珠奶茶,还带有一些茶点。陈木芽嗓子又干又痛,糖水送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碗椰汁。久旱逢甘霖,舒服的陈木芽发出一声喟叹。
而后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一个月来难得的的食物,一边思索接下来的事情。首先第一件事,要找件衣服穿上。
没错,陈木芽直到现在都还是光着,推着小车送糖水的佣人低垂着眉眼,像是没看见一样。这个房间一览无遗,能称作衣服的东西,只有那几件胶衣。
透过窗,能看见楼下争奇斗艳的奇花异草,以及最外围娇艳欲滴恍若血染的红蔷薇,绽放到极致,仿佛熊熊燃烧的欲望和生命。
夜澜依坐在沙发上,和楚云戈视频通话,联系她派人来接她的小玩偶。挂掉电话,心里莫名的一阵空虚,复又找陈木芽去了。
一番血腥游戏,陈木芽奄奄一息,终于找到机会吐出安全词,结束这场不公平的游戏。陈木芽苍白着脸,身边血迹斑驳,伤痕累累,她急促的喘着气,跟夜澜依说想要一碗糖水。夜澜依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一软,亲自叫人送来一碗糖水。
夜澜依想起陈木芽不着寸缕,莫名不想别人看见她现在的模样,于是亲自端着糖水进去,拿着调羹,一口一口的喂陈木芽喝下。见陈木芽乖巧的张口,嫣红的唇瓣含着白玉汤匙,将奶白的椰汁咽下,整个人软绵绵乖顺顺的,莫名理解了楚云戈养娃娃的爱好。
养娃娃上瘾的夜澜依兴致勃勃道:“才喝了一碗,还要吗?”
陈木芽看出看她的想法,乖巧点头,“要。”
“我再叫人送一碗过来。光吃糖水也不好,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陈木芽看着夜澜依,顿了会,道:“想吃虾饺,还有金钱肚和排骨。”
夜澜依笑道:“这么爱吃早茶呀!好,我叫人准备。”
陈木芽点点头,目送夜澜依离开的身影,强撑着酸痛的仿佛要散架的身体起来,从摆满道具的架子上拿起最粗最长的那根,踉跄着回到床上,将东西藏在身后。
不一会,东西都送来了,还是由夜澜依亲自端进来。投喂上瘾的夜澜依亲手用调羹一口一口的喂陈木芽。
陈木芽吃了几口,不小心被呛到,不住的咳嗽。夜澜依见了,忙转身找水找纸给她擦。在转身的那一刻,陈木芽握着粗长的道具狠狠往夜澜依后脖颈砸去!
夜澜依毫无防备,被砸个正着,剧痛从头脑勺传来,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夜澜依被打懵了。不等她反应过来,陈木芽迅速抬起一旁沉重的摄像机狠狠砸在夜澜依头上,夜澜依被彻底砸晕。
陈木芽顾不上身上的酸痛疲软,光.裸的身躯,踉跄着朝外走去。她要找刀,杀了夜澜依。可调.教室在夜澜依起居室的旁边,也位于阁楼上,一拐弯就是长长看不到头的旋转楼梯。陈木芽本就头晕目眩,长期未进食突然大量进食导致她恶心想吐,下楼梯时一个眼花踩空,直接滚下楼梯,从最三楼一直滚到一楼,直接昏厥过去,被经过的佣人发现,上报给了夜澜依的生活助理夜安,这才发现昏死过去的夜澜依。
整个夜府掀起轩然大波,而后又悄无声息的平静下去。
夜澜依醒来,一股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从胸口涌上,惹得她一连吐了几分钟,连苦胆都吐了出来,头痛欲裂,后脑勺包的严严实实。直到三天后才有精力处理陈木芽的事情。而陈木芽,从高高的阁楼上摔下去,当场昏迷。由于她是被家主带回来的宠奴,归属人还不是夜家而是楚庭楚家,偏偏又是重伤家主的罪魁祸首,有自己把自己摔昏厥。夜澜依的贴身助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就按照惯例将她关在调.教室的笼子里,见她昏迷不醒,每天叫人灌碗水进去维持生命体征。直到夜澜依中度脑震荡昏厥醒来,陈木芽依旧昏厥着。
夜澜依命人将陈木芽拖到她床前,本想十根竹签钉进她的指尖痛醒她,再好好折磨一顿——她是真没想到,这妮子骨头竟然这么硬,伪装的这么好,连她都骗过去。可当看到人赤.裸着被扔到床前,苍白着俏脸,双目紧闭,原本花瓣般娇嫩的唇瓣干白起皮,想起她过往俏皮的神情,凝视人时深情的眼睛,心莫名的软了一下,动了恻隐之心。叫人在隔壁收拾一下,将陈木芽搬进去,好好治疗。
陈木芽伤的也不轻。她本就被夜澜依日夜不休的折磨了一个月,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又空着肚子大量进食,被折磨后又从十米高的楼上滚下去,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头上也全是淤青肿块。又连着三天只喝了三碗水,血糖滴到几点,消炎药都没打先挂了三瓶营养液。
楚庭。
楚云戈坐在柔软的定制大圆床上,周围是垂下来的粉金色纱幔,身下是浅草青的床单,大床旁的圆拱形落地窗下摆着一架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大嘴花外形的吊椅,整个房间的装饰梦幻美好仿佛童话世家,到处摆满玩偶和零食,又像是爱丽丝梦游的仙境。
楚云戈随手拿起一只香槟色的斑点小狗,举到眼前,修长的五指在柔软丝滑的玩偶上揉捏,凝着寒冰的眼睛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浓重的让人心惊。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陈木芽了,这一个月她疯狂的打拳击剑玩女人,工作上疯狂的拿下几个大单,连佤邦都亲自去了一趟,和那里的四大家族都交际了一波。可回到家里,安静下来,心就仿佛缺了一块,空荡荡的,仿佛连灵魂都不完整。
唯有在这个熟悉的,她亲自叫人布置的房间,感受到她遗留的几分气息,缺失的心口才能暂时被安抚,解下来缺失跟彷徨的焦心,仿佛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在书房办公也不得安宁,看着窗边的月季,书桌上的玩偶,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上的零食平板,电脑旁造型可爱的水杯,窗台上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耳边仿佛回荡着清甜的呼唤。娇俏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她明亮有神的眼睛,未语先笑的神情,想电影般不断在脑海回放,搅得她不得安宁。
无论叫来多少个女人,无论那些女孩和她多么相像,都无法代替脑海中她的身影。
楚云戈放下玩偶,将柔软的蚕丝被拥在怀里,脸埋进带着幽香的枕头中。清浅的仿佛带着酒香的酸甜樱桃味涌入鼻腔,将她空荡的心短暂填满,接着是更挠心挠肺的空虚。
她打开手机,五天前夜澜依传来一个视频,视频里面的女孩那么顺从,声音娇吟动听,令人血脉膨胀。洁白的皮肤比天山的细雪还要白净,艳红的唇瓣比保加利亚的玫瑰还要娇艳,乌黑的发丝被香汗浸透,一缕缕弯弯曲曲的贴在白嫩的身躯,宛如蛇蜿蜒爬行。那双眼睛,迷蒙着情欲和泪水,仿佛春日桃花瓣上的一滴清露,深情动人。
楚云戈看着视频里动人女孩,黑色的鞭子啪的一声落下,在白净的皮肤上留下诱人的红痕,凝着冰霜的眼睛染上情欲,寒冰消融成潺潺春水,覆辙冰霜的面容柔和下来,帮着电脑中不断传出的娇吟,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逐渐顺畅。
良久,带着水渍的修长五指抽出,从桌上的抽纸中抽出三张白纸,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按下铃声叫人进来,将染上水渍的床单被套换上新的。命令楚墨书预约航线,一个小时后出发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