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深究心里微妙的不痛快,霍尔维斯像往常一样和楚斛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发消息。
两年后,楚斛以年纪第一的成绩顺利毕业,毕业后毫不犹豫的选择进了霍尔维斯所在的第一军。
去军部报道的那天,身为少将的霍尔维斯亲自来门口迎接他。
那是楚斛第一次看见霍尔维斯穿军装的样子,军帽的帽沿压住碎发,五官精致凌厉,黑色的军装和军靴都显得他更加高大挺拔。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系扣子,即使穿着军装也敞着领口,为他平添了一分痞气。
霍尔维斯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的手“恭喜毕业,等你很久了。”
楚斛回握回去,眼里盛满了笑意“霍尔维斯少将,今后可就仰仗您多多提携小弟了。”
霍尔维斯也笑了“看你表现。”
楚斛在霍尔维斯的带领下换上了军装,然后跟着他去了工位,两虫正式从同学成为同事。
楚霍曾经也想过要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身世很简单,就是一个很狗血的富家千金爱上凤凰男的故事。
他的母亲是一位优雅知性的富家千金,和他的父亲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父亲那时候年轻帅气有才华,很容易就俘获了千金小姐的芳心。
千金的父母自然不同意女儿去跟着一个穷小子受苦,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千金是家里的独生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是认定了父亲,家里的父母心疼女儿,咬咬牙同意了这门亲事。
结婚后不过两年,两人就有了楚斛,那时候他们过的还很幸福。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越来越忙,后来就很少回家了。
再到后来,母亲应该是发现了父亲出轨的证据,家里每天都充斥着父亲不耐烦的敷衍和母亲歇斯底里的质问。
小小的楚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听着父母的争吵声,只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的哭。
后来千金似乎是想通了,想要离婚,但是父亲不同意,他能有今天的财富第位,全都是靠千金的娘家,他不敢离婚。
他开始讨好母亲,他跪在母亲脚边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爱意,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出去鬼混了。
到底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母亲还是心软了,家里似乎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幸福样子。
后来呢,千金的父母老了,父亲一步步把控了公司,再后来,年纪轻轻的母亲莫名其妙的病死了,父亲为她举办了葬礼,在她的葬礼上哭的伤心欲绝。
只是葬礼结束不过一个月,父亲就迫不及待的另娶了一个女人,甚至带了个大楚斛两岁的哥哥回来。
父母失败的婚姻让他不相信所谓的真情,人心隔肚皮,连亲人之间都会相互算计,更何况陌生人?但是从小没得到过爱的他又渴望被爱。
他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浸淫在名利场里唯利是图的商人,享受着财富和孤独,另一半又羡慕别人之间的感情,渴望得到温柔和爱,却又从来不敢去触碰。
楚斛从小学习就很好,干什么都要争第一,所以那个大他两岁的哥哥从来都争不过他。
理所当然的,他接手了他父亲的公司,只是没想到,他那个蠢货哥哥居然敢在宴会上动手。
从高处下坠的感觉并不好受,漂浮在空中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心脏仿佛要被撕成碎片。
四周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然后被黑暗包围,好像永远也坠不到底,楚斛的腿抖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
...原来是梦啊。
楚斛在沙发上醒过来,刚做完噩梦的头脑还不太清醒,他缓缓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一个薄毯。
那边办公桌前的霍尔维斯见他醒来,一边低头翻着文件,一边说“你这个上校怎么一天比我还忙?把你累成这样。”
楚斛已经进军部三年了,跟着霍尔维斯大大小小的战场也去过不少,现在已经是上校了。
“军部的杂事又多又繁琐,处理起来没完没了的,这两天睡的有点晚了。”
楚斛从沙发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多谢学长的毯子,我继续回去工作了。”
即使已经毕业很久了,楚斛还是喜欢管霍尔维斯叫学长,霍尔维斯表示随他便。
霍尔维斯终于舍得把头从文件里抬起来
“行,去吧劳模。”
楚斛冲他无奈一笑,打开门出去了,刚出门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塔维亚。
塔维亚搭上楚斛的肩膀,往他身后看了看“哎,又去找你家学长了。”
“嗯。”
“怎么样,拿下了吗?”
“......”
“不是,你也太能忍了,这都几年了,我都替你着急。”
“你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楚斛抚掉塔维亚的手,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没办法,他太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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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你一天怎么这么忙,这是你的活吗就让你干?”霍尔维斯把楚斛桌子上的文件翻的哗哗作响,一副很火大的样子。
“你笑狗屁啊,这谁给你安排的活?你是傻子吗?什么活都干。”
楚斛还保持着上一世作为商人的习惯,大家都是同事,说不定那天就用上了,所以有虫给他派了这些活,他也就笑着接了。
“没关系的,顺手的事嘛。”
霍尔维斯十分看不惯他这副软柿子的样子,抬脚踢了他一下“顺手个屁,这谁给你派的活?我找他去。”
楚斛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别生气了 ,我以后不干这些了。”
“不是我说你,明明是个上校,一点威严都没有,是个虫都敢欺负你,你能不能注意点。”
楚斛心说,自从我当上上校,整个军部恐怕就你敢欺负我了,刚才还挨了一脚呢。
嘴上只能顺毛撸:“是是是,这不是还有你在吗,谁敢欺负我。”
“你少贫,我还能管你一辈子不成。”霍尔维斯嘴上不饶虫,脸色却好了不少。
楚斛的手依然放在霍尔维斯的腰上,这些年,楚斛经常会有一些亲密的小动作,霍尔维斯已经很难升起什么反抗的心思了。
虽然霍尔维斯有时候也会觉得两虫过于亲密了,但是这么多年了,楚斛在别虫面前一直是温和有礼的样子,唯独在自己面前不”一样。
所以每当他升起两虫这样不合适的念头,很快又会被抛到脑后。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总不能是专程来骂我的吧。”楚斛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