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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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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煜庭和叶鸣笙来到北疆,生活可谓是有滋有味。

叶鸣笙运镖多年,自认为去过不少地方,各地的风土人情也都了解一些,可是唯独没有越出过北疆封界,直到此刻。

石碑之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原野。两人到北疆时正值盛夏,是北疆此地生机正盛之时。这时间是宋煜庭特意算好的,不过他没有和叶鸣笙说。

苍茫大地,无边辽阔,像是到了世界的尽头,也像是到了一个新世界的起点。叶鸣笙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撼,只觉得再有天大的烦恼,见到此景,都要烟消云散了。

宋煜庭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如今,叶鸣笙的眼角眉梢,无论是多么轻微的一点变化,他都不肯移开眼错过——这对于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宋煜庭笑着拍了下叶鸣笙的马,催着他的马向前走。叶鸣笙正瞧着美景,身下的马匹忽然有了动作,把他惊了一下。他转回头去看宋煜庭。

“这才到哪,快走,好看的都在前边呢!”宋煜庭笑着说,还催着马小跑几步,和他并肩,伸手捏住了叶鸣笙的手腕。

叶鸣笙和他十指相扣,轻轻应了一声。两人也不着急,就这么牵着手,慢慢悠悠地往神女峰下走。

“看见那的羊群了吗?”宋煜庭伸手一指,“我有个好朋友就经常去放牧,等哪天咱们跟他一块儿去!”

叶鸣笙抬起手遮着有些耀眼的阳光,微蹙着眉向宋煜庭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羊群离得很远,他只能看到碧绿的草地上流动着一片云彩。叶鸣笙笑道:“好,有意思。”

北疆的夏天不是那样的燥热,和煦的阳光下时时有微风拂过,吹动着叶鸣笙的发丝。宋煜庭牵着他的手,只是微微侧头就险些移不开眼。他想:“只怕这世间没有比这再好的日子了!”

关于见长辈,且说两人一路到了神女峰下,宋煜庭直接带着叶鸣笙来到了他平日习武之处。

两人的马还未跑近,宋煜庭就看到了静坐在大石上打坐的闻玄。

两人跳下马来,走到闻玄面前。叶鸣笙跟在宋煜庭身后,本来是并肩下马,可是他始终落后宋煜庭一个肩膀。宋煜庭注意到这一点,轻笑一声,伸手与他十指紧握,拉着他向前走。

“师父!”宋煜庭道,“我们回来了!”

他笑容满面,一手和叶鸣笙十指相扣,都未曾向闻玄行礼。

当然,闻玄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点。他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手牵着手,站在一起倒很是般配。

闻玄眼底涌起笑意,微微颔首,“庭儿。”他又看向宋煜庭一旁的叶鸣笙,一脸慈祥:“鸣笙啊。”

叶鸣笙又惊又喜,愣了一下急忙抽出手,对着闻玄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见过前辈。”

闻玄哈哈一笑,道:“叫‘前辈’两个字太过生分了,不必这般见外。”

宋煜庭笑道:“随我一起唤‘师父’可好?”

还未等叶鸣笙答话,闻玄先笑着肯定了宋煜庭的提议。

“师父!”叶鸣笙笑着说。

“师父!”

于是,此后神女峰的小院里便有了两个唤“师父”的人,皆是乐得自在。

记得数年之前初到四方里与天齐,当时年少的宋煜庭觉得与天齐里有名的十里香不够烈,曾经说过好多次要带着叶鸣笙好生尝一尝北疆的烈酒。

且说这几日宋煜庭脑袋里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觉得是时候要兑现诺言了,而且,他很想知道北疆的烈酒会不会让叶鸣笙醉了!他们两个都是能喝酒的,他还没见过叶鸣笙喝得大醉的样子呢!

吃过晚饭后,宋煜庭同闻玄说了一声便带着叶鸣笙骑马离开了小院。

干什么去他也不说,弄得叶鸣笙晕头转向,只好跟着他走。

两人一路向着神女峰走,一直走到了一株好似干枯的大树前。

两人下马走到树下,叶鸣笙抬头望去,见这树又高又大,粗壮的树干,四散的枝桠,只是没有树叶……雄壮的感觉中难免掺了一丝悲凉之意。不过,原本该长树叶的地方被神女峰皑皑的山峰以及天上的明月取而代之,也算是别有一番风采。

宋煜庭来到树下,二话不说伸手就开始在树下一片空地挖来挖去。叶鸣笙不知他好端端的挖土干什么,问道:“咱们两个出来到树下挖土干什么?”说着,他也蹲下身来,伸手帮着宋煜庭。

宋煜庭笑了一声,用肩膀不轻不重地碰了叶鸣笙一下,神秘兮兮地说道:“地下自有玄机。”

叶鸣笙一挑眉,也没答话,意味深长地转过头,心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玄机!”

正想着,叶鸣笙的手就碰到了一个漆黑的东西。宋煜庭喜道:“就是这个!”

这是一个坛子,两人将它从土中取出。不知道被埋了多久的坛子突然重见天日,忙把它那诱人的酒香散出来,叶鸣笙拿着这卖相不怎么好的坛子,张口就道:“酒?”

宋煜庭笑着点点头,“我说过的,一定要你尝尝北疆的烈酒!喏,这就是!”

说罢,宋煜庭起身到他那匹骏马上解下一个布袋,伸手从里边掏出来两个空碗。叶鸣笙奇道:“你怎么准备得这么齐全?我、我都不知道你……”

“当然要准备齐全了才能带你来。”

“不过这酒为何会埋在这里?埋了多久?”

“其实没埋多久,这酒是我前几天托察尔苏买来放在这里的,之所以埋在这里呢,是因为这棵树!”宋煜庭解释道。

北疆有传言道,此树受过灵气,因此虽然形如枯槁却仍有不息的生命,若是在此处许下个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

两人坐在树下,宋煜庭将酒倒在两个碗里,“在此处喝了酒,许了心愿,咱们再回去。”

叶鸣笙“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宋煜庭递过来的碗。夜色下,他也看不出这酒是浑是清,张嘴就喝了一口。

一口烈酒下肚,叶鸣笙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懵了片刻。一股辛辣感字喉咙处直接蔓延到耳后,接着是整个脑袋,果然是烈酒!

叶鸣笙不由得又喝了一口,好生感叹了一番。

宋煜庭笑着默不作声,抬起手中的酒碗与他相碰。两人依偎在一起,背靠着粗大的树干,望着远处夜色下的神女峰,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品着手中的酒。

“你怎么总是给我倒酒,你喝了多少?”叶鸣笙见宋煜庭又给他倒满一碗酒,忍不住问道。

“跟你差不多啊,我也一直在喝,咱俩要把这坛子喝完才行。”宋煜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还像模像样的给自己的碗里添了些酒。叶鸣笙其实已经有些醉了,见他这般,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歪头靠在了宋煜庭宽阔的肩膀上。

宋煜庭轻轻吻了下叶鸣笙的额头。因为想知道叶鸣笙喝醉是什么样子,宋煜庭拿出了他无师自通的一招——鬼话连篇!他把那些有关这棵大树的传言与一坛酒非常完美地结合起来,叶鸣笙对这些传言一无所知,只好宋煜庭说什么便是什么。

回想当年初见时,谁能想到当初彬彬有礼,还莫名有些天真的宋煜庭会变成这样呢?此事有待考究!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坛酒见了底儿,宋煜庭看看空掉的酒坛子,又看看一旁的叶鸣笙,不由得笑了。他道:“酒也喝完了,我的话也兑现了,我们回去吧。”

宋煜庭站起身,他喝得也不少,如今被夜风一吹,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径直走向前去牵马。

马缰绳也抓住了,他也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叶鸣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背后,一把搂住了宋煜庭的腰,把头埋在了宋煜庭肩膀上。

宋煜庭回过身,带着疑问的语气“嗯”了一声。

他转过身就对上了叶鸣笙有些猩红的双眼,正直直地盯着他,炙热、爱意,毫不遮掩。只一个眼神,宋煜庭呼吸都顿住了。

还没等他再说话,叶鸣笙就凑过来亲了他的嘴唇。

宋煜庭:“……”

一个绵长、柔软,混着酒香的吻,可能两个人都醉了吧。

“不是要回去么?走吧!”叶鸣笙盯着宋煜庭,忽然笑了,“我和你骑一匹马好么?”

宋煜庭又吻了他一下,“好。”

两人真就骑着一匹马回去,一路上借着夜色掩映,都是依偎在一起……

翌日午后,叶鸣笙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他仔细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他好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和宋煜庭一起靠着大树喝酒……如何回来的,又怎样了……这些事情,他根本不记得了。

叶鸣笙问在一旁的静静看着他的宋煜庭,被宋煜庭连哄带骗地糊弄过去了,叶鸣笙只得作罢。

“坏了!”叶鸣笙忽然说道,“我好像忘了向那是树许愿了!”

“没事,”宋煜庭亲亲他的眼角,“我许愿了。”

“嗯?”

“求的是要你一直跟我好。”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说漏嘴的呢?这还要托察尔苏的福!

一日,叶鸣笙偶然向察尔苏说起那株大树的事情,察尔苏听后不禁挠了挠头:“我……记得好像没有这酒的事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叶鸣笙皱眉道:“此话怎讲?”

察尔苏道:“这酒是煜庭哥要我放在那的没错,可是向那树许愿……我记得和喝酒没关系啊!”

叶鸣笙:“……”

宋煜庭没在一旁,自然是阻止不了。

于是当天晚上,叶鸣笙就和宋煜庭就着这事开始算账。在叶鸣笙的“威逼利诱”之下,宋煜庭只好说出了实话,把叶鸣笙整得又生气又想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宋煜庭了。

宋煜庭一把抱住叶鸣笙,叶鸣笙还要再说什么,直接被他笑着封口了事。

叶鸣笙微微偏开头喘着气:“你……你放开我,咱俩好好说这事!”

宋煜庭耍赖皮:“我不放!”

叶鸣笙故作怒态,眼中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出手打你了!”

宋煜庭抱的更紧,“我就是赖着你!”

叶鸣笙作势要动手,被宋煜庭赖着动不了,两人不知怎么转着打着就到了床榻上。

宋煜庭在那晚过后,很早就起来跑到了那株树下。他拿出了霍仁兰给他的一条红绸,系在了树枝上,任它随风飘扬。

他心中默念:“美酒融我情,神树知我意。愿此情天长地久。”

那晚有天地为证,有生生不息的万物做伴,美酒喝了,美人……也相拥而眠。

怎么不算是成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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