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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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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桀家人准备返回卡纳达之前的晚上,全家聚在一起享用了一顿温馨的晚餐,饭后在小区里散步。

八月的夜晚仍然炎热,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闷意。偶尔一阵轻风拂过,带来短暂的凉爽,像是对炎夏的一丝怜悯。树影婆娑,路灯将两旁的绿化带镀上一层温柔的金黄。

“为什么你们一家人散步,还要把我拖下来?”庄程落后几步远,略显抱怨却又带些娇嗔的语气对明桀说道。他的脚步虽然慢悠悠的,却并没有真正的抗拒。

明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你感受一下一家人散步的乐趣。”说着,他故意朝庄程靠近,试图牵起他的手。

“别闹!”庄程闪躲,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自从自己在比赛前主动吻了他,明桀又开始毫不掩饰的攻势,让他手足无措。

明桀再次施施然靠近,“不是你主动的吗?现在怎么又扭扭捏捏?”

庄程瞬间红透了脸,努力装作平静地辩解,“那只是为了缓解紧张,你别多想。”他慌乱地躲避明桀的目光,心跳却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真的?”明桀难辨真假地问,突然发现自己的判断力完全掉线。

他感觉到庄程对自己并非全无感觉,但又怕自己的揣测只是一厢情愿。直男的心思他哪能懂?强追会不会反而让对方厌恶?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来回翻涌。

庄程红着脸加快脚步,仿佛要逃离这个让他局促不安的氛围。

走在前面的明桀一家人却适时地放慢脚步,Henry和Dylan等庄程走到跟前,再次热情地称赞了他的舞蹈,庄程被赞得都已经从谦虚地否认到只能不停地道谢了。他实在没词谦虚了,他们却还有新词赞美。

“真可惜你明天要出差,”Henry夸张地捂住心口,“我们多么希望你能来送机!”

Dylan立刻接话:“对对对!不过,圣诞节你可以和哥哥一起回来!”他兴奋地眨眨眼,“我可以带你打冰球,还能介绍我的朋友们给你认识!”

他们毫无保留地将他当成家庭的一员,那种真诚的接纳令庄程心头一颤。他不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他笑着说,“我也很期待。”声音里却藏着一丝苦涩和隐匿的渴望。

“你一定要来。”Henry热情相邀,“托你的福,我们这次玩得很开心。”Henry用拳头假装揉眼泪哭丧着脸说,“不然就得天天跟着安女士去见她那些爱八卦的老熟人。”

“嘿!我能听到你们说话。”安女士在后面温柔地警告了一句。

“哇,母老虎要发威了!”Henry大叫着,和Dylan假装害怕地逃走了。留下庄程在原地尴尬,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安女士看着跑到前面正在假装气喘吁吁的两人,眼神中满是温柔的爱意。明桀脸上也有同样的神情,怎么看都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们很喜欢你哦。”安女士轻声地对庄程说,语气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夏夜的炎热,“我也希望你能有机会来跟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庄程有些受宠若惊。外公外婆从来不会有任何与爱有关的表达,虽然以前供他吃穿,后来让他住家,也会嘘寒问暖。但如此坦诚地接纳和赞赏他,这种感觉对向来缺乏温情的他来说,既温暖又陌生得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安女士,我跟……”庄程看了眼明桀,他显得很紧张,想了想最终没有说出口。

“没事,不用有压力,我们邀请了,最后还是看你自己怎么决定。”安女士似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安慰他说。

庄程偷偷松了一口气,突然一阵微风吹来,把他的不安都吹散了几分。

明桀和安女士在聊着家常,庄程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同样的速度散着步。

“对了,后来也没问过你,清明节你去祭拜你爸了吧?还能找到坟头吗?”安女士随意地问道。

“确实差点找不到,”明桀笑了笑,“正好庄程在同一座山祭拜他妈,他带我去找的。”

“那么巧?”安女士微微感到惊讶,却也不太往心里去,“也二十年了吧?时间过得也快。”

“嗯,他的坟头都只剩碑了,庄程还跟我一起铲了杂草。我只带了花去,不知道还要自己除杂草。”明桀说起来仍然觉得惭愧。

“我那时候也没钱给他买墓地,只能埋那里,估计也没什么人去看他。”安女士叹了一口气,“最后那几年,什么亲戚都丢掉了。哪有人敢靠近我们?”

庄程听着他们像讨论着一件平常事一样讨论着明桀父亲的事情,心里有种复杂的感受。他们家里,即使母亲走了三十年,说起来仍然像刚去世不久。

“如果当时爸爸没有被骗的话,他的生意也许还有转机,也许我们的生活就会很不一样。”明桀的语气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是,但生活有时就是会把一个人慢慢逼到绝路。”安女士说,“一个人如何面对生活带给他的痛苦,决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安女士似乎想起庄程还在旁边,为了让他加入谈话,丝毫没有避讳,开始讲述明桀父亲明志浩那段被岁月磨损的人生。

明志浩原本是个充满理想的小企业主,意气风发,相信自己终能在这座城市里闯出一片天地。也曾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和父亲,一有空就带明桀去公园,耐心地教他骑自行车,或是一起在地上玩沙子。

“你爸那时候,眼里总是闪着光。”安女士轻声回忆,“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他都会笑着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然而,理想在现实的无情铁钳中寸寸崩解。市场如狂潮,吞没了明志浩苦心经营的小企业;债务如无形的枷锁,一点点勒紧,令他窒息。

在最绝望的时候,一个自称能拯救他的“贵人”出现了。他对明志浩的处境表现出极大的同情,详细地描绘了一个看似完美的投资计划,成功后不仅能还清债务,甚至能让生意起飞。

明志浩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倾其所有,把借来准备翻身的资金全部打入了对方的银行账户。

然而,整个投资计划不过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所有的钱在瞬间蒸发。

“那天,”安女士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回家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像一具被吸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但是当时安女士并不知道这件事,她知道的,只是酗酒渐渐成为他发泄的方式。暴力和谩骂取代了从前的笑声,家庭在这场噩梦中支离破碎,并给明桀留下了一生都难以磨灭的伤疤。

“我们是在他去世几年后,才从亲戚口中得知他曾经被骗的事。”安女士回忆时,声音平静得近乎无奈,“他从来没向我们透露过半句。”

庄程终于知道了明志浩生意失败的隐情,这大概是明桀心里最意难平的事。

“你恨那个人吗?把我们家搞得家破人亡。”明桀压抑的声音问道。

“恨有什么用?”安女士无望地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想要讨个说法都没地方去。现在人也走那么久了,无所谓了。”

“我叫聂斌帮我查了,那个人叫程青之,是个诈骗专家。”明桀轻声说着,却能听出他汹涌的情绪。

终于得知仇人的名字,并没让安女士高兴,反而露出一些担忧,“你还查这个干什么?你爸的死怪不得别人,你别被仇恨控制了。”

“他已经死了,我就算想报仇也报不了了。”明桀故作轻松地说,“不过他好像有个私生子,我倒想看看会是什么样的人。”

安女士的目光投向明桀,却像看着遥远的过去一样,“相比为你爸报仇,我更希望你平平安安,别再查下去。我担心你盛怒之下会做错事。”

“妈,不会的,我心里有数。”明桀认真地说,似乎想让她安心,连称呼都改了。

“你父亲,曾经差点杀了我,我怕……”安女士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

庄程却意外明白她的意思,她怕血缘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怕人总有一瞬间无法做到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妈,你放心吧,我不是我爸。”明桀肯定地说,并再次强调,“而且程青之已经死了。”

庄程看着明桀,猜测他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压抑了部分真实的自己,才慢慢把自己雕琢成这样待人真诚温暖的样子。

夜渐深,夏夜微风拂过,吹散已渐渐稀薄的闷热,吹乱明桀额前的头发,让他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第二天庄程出差,他们一家搭上了回国的飞机。他们非常短暂的停留,却给庄程留下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也许,他该正视自己的内心,更加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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