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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三幕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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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老师讲的所谓事情真相里,老朱没错,全是我有错,对吧,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这么想,是大错特错!”他粗鲁地伸出食指,用力指着台下学生。

边月双手环胸,安静地看他表演,好奇这次他能整出什么歪理邪说。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过五关斩六将,都是应试教育的精英人才,最后才能齐聚在这里,听我今天的讲座。我要先说一句恭喜。之前,大家一门心思只有学习,只有成绩。但大学不一样,大学要求你们有更多的知识储备,更强大的自制力,更好的素质!”

“在农学业,书本学习固然重要,但我们更要多花时间的,是下地劳作、机械操作、作物培养选育等等需要动手操作的项目。这种时候,重要的是什么?是勤奋吗?是,勤劳好学使人学业进步;是创新吗?是,作物培育也需要新想法新思路;是不怕辛苦吗?是,在田里被太阳晒,被虫咬,无数次想放弃的时候你都要告诉自己不怕吃苦,不能退缩!”

边月一边听一边假笑。

卧槽,这整到哪里去了?和他弄坏仪器栽赃给老朱有毛线关系吗?

“那些,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

不重要你说个球啊。

“最重要的,是严谨!”

张景同捧着话筒在台上来回踱步。

“各位知道老朱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是不严谨,是粗心,是丢三落四,是有所付出但前功尽弃!”

“同学们——做实验不严谨,会让标本被污染、损坏、浪费,我们农学还好,化学呢?不严谨炸了怎么办?!选育时不严谨,把珍贵的种子丢了废了,种的时候记录错了,没照顾好被虫蛀了鸟啄了…你们想想,作物一年最多成熟两季或者三季,你有多少试错机会,要付出多少错误成本?!”

“当你好不容易种出一片秧苗,因为你的不严谨,被雨水砸趴了,被阳光晒倒了,等一切都晚了,你再哭哭啼啼追悔莫及,那还有用吗?!”

边月被爹味骚得实在受不了,出声打断他:“你说的一切很好,可是和老朱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你诬陷他的理……”

“你插什么嘴!我这是在对我可爱的学生们,进行深刻且必要的辅导!”张景同眼睛瞪得老大。

可爱学生?嚯——边月差点笑出声。

“老朱接受了照顾仪器的任务,这是他的责任,就要用心负责。防水布没盖好,害机器淋雨损坏,赔钱,这不是很正常很公平的事吗?同学们,如果将来,你们因为自己的失误、粗心,导致实验失败、器具损坏,一定要想想自己的原因,是不是哪里没做到位,别一心想着有别人托底,推卸责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有担当和觉悟!”

不知道是谁先鼓掌,渐渐全场涌起经久不散的掌声。

张景同明显受用,他面带得意地看向边月,却发现她也在鼓掌,脸上笑得别提多明媚,不由脸一沉。

不会是这家伙先鼓掌的吧……性格麻烦又恶劣的家伙!

掌声渐止。

边月举起话筒:“张院长对学生的敦敦教诲,我听后真是受益匪浅。我呢,教毕业生职业生涯规划的年轻老师,资历学问都不如张院长厉害,说不出深刻的道理,可我又确实想讲讲。所以讲什么呢?”

边月顿了顿,假装思索,接着笑得灿烂。

“唔,想到了!张院长好心地把几十年生活经验,浓缩成三字真言‘要严谨’送给大家,我实力远不如院长,活的时间也没他久,那我就送大家四个字吧,比院长的多一个字,因为实在不能再精简了。”

“哪四个字呢?”

“背锅?认了!”

哄堂大笑。

“不认怎么办呢?领导犯了错,把防雨布掀起,明明是说句抱歉的事,他不认,怎么办?你当下属的当然要有眼力见儿,哭着喊着说这其实是我的错,老大你就让我把锅背了吧你可别伤到你自己啊!”边月语气俏皮。

张景同脸气成猪肝。

“如果你脾气倔不背锅,那就惨咯,半年工资拿不到,穷得只能喝粥,领导还要把你的错误,编排成‘要严谨’的育人小故事,讲给大家听。到时大家只记得领导讲话用心良苦、深谋远虑,只觉得你不知悔改、死不要脸、不懂领导知遇之恩……以后你就等着受罪吧!”

边月三言两语,轻松地把被张景同洗脑的学生们扯了回来。

孩子不能共情爹妈,学生不能共情老师,员工不能共情老板,这是人类从小到大必备的三大天性。

不愿背锅,更是所有曾被误解,努力想解释却不被接受的人,受伤后自然习得的本能反应。

“边月!”张景同怒吼,他有些不耐烦了,“其实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掀了布。一切都是你信口雌黄!谁证明我掀布?如果证明不了,那就是老朱没盖好,那就是老朱有罪!”

来了——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

“放屁,你有什么证据?物证?那天监控坏了。人证?你去请作证的人过来!”

边月回头看了看钱多多,后者摇摇头。行,她尊重。

“我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

“哈,那你还不快带着这群看戏的人给我走开!”

边月自信一笑,手指电脑包:“但我的电脑里,有一段当时存的,你亲口承认自己掀布的录音。”

“哦?录音,你有就放给大伙听听呢!”张景同嚣张道。

边月皱眉:“你……不怕我放?你知道上面录了什么吗?”

“不知道,但我还怕你不成?!放,现在就放,随你把电脑插在媒体上,用喇叭放!”

边月上下打量张景同,他确实不像害怕的样子,倒是嚣张得很,一条腿抖来抖去。

难道他不怕自己参与基因改造,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音频,被放出来吗?

“……”边月犹豫片刻。

看戏的羊一曼大声道:“边姐姐,你直接把电脑放到台子桌上,插上数据线就可以放了。快呀,有证据就赶紧将他军,灭他威风!”

边月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了。”她提着包向台上走去。

张景同让出位置,冷冷走到一旁看戏。

兔白小跑到边月身边,帮她操作。他担忧问道:“录音没问题吗?”

“没问题,放心。”边月安抚笑笑。

你不理解我的意思,我、唉——

做了坏事的兔白有些心虚,慌得垂下头假装专心做事,耳朵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录音没了。

即将目睹边月出丑,兔白于心不忍。

不是想看她不好,只是不想她太耀眼,因此受到毁灭伤害。他希望她丢脸,被误会成只会挥爪子扮可爱、咬不死猎物的幼虎。这样她的锋芒才能被允许保留……

兔白叹气。

台下不停有学生吹口哨。

“哇,放录音,绝了,看起来好像在拍电影!”

“撕逼就够离谱了,现在还能听到录音,这讲座来值了!为我称病请假不来的舍友默哀三秒钟。”

“你可以给她实况转播嘛!我拍了边老师好多照片,可惜她不上镜,照片拍不出真人万分之一的气质。”

“好想问问说话有趣,人又靓女的边老师,接不接受追求,在不在四年冷静期?她不会英年早婚和人类一夫一妻吧?给个机会啊边老师!!”

“这么好奇你上表白墙问问呗,学长们肯定知道。”

“我看看……哇已经有询问贴了!动作好快。唔,不过看评论好像是新老师?以前没人见过她哎。”

“……”

早就习惯了被注视、被议论、被夸奖、被追逐。

边月不露喜悲,安静地站在兔白身边,抱着手臂看他摆弄乱成一团的数据线。

兔白偷偷抬眼瞄她,却完全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似乎世间纷扰,影响不到她分毫。

唔,其实她挺像我家老祖宗的主人,嫦娥仙子的,好像只是特意来人间看一遭风景,随时会褪下浮华披上羽衣,乘着风飞到天宫去。

兔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那谁能让她甘愿锁起羽衣,停留世间呢?虎爷吗?那种傻大个。难绷。兔白突然想见见狼峖。

几分钟后,电脑成功与大屏音响连接。

“谢谢。”边月回神,朝兔白笑着点点头。

“……你加油!”兔白往座位走去。

边月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一脸期待的陈琳、羊一曼,再看着台下一群嗷嗷兴奋的学生们。

她微微一笑。

第二幕结束,第三幕如愿开始。

边月弯腰,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紧握着鼠标,不断在电脑桌面移动。

她不时打开某个文件夹,然后关掉。还点开垃圾箱看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礼堂逐渐从人声嘈杂变得格外安静。人们注视着投影大屏上,那不断变化的界面。

谁都能看出边月的窘迫和慌乱——她找不到她口中的录音证据了。

“啧啧,多尴尬啊,边月。”张景同面露同情,摇着头撇着嘴,围着边月走来走去。

“你口口声声说有证据,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空气啊!”

“哈哈哈哈哈!”张景同拿远了话筒狂笑,在安静、聚拢声音的礼堂内,笑声久久回荡。

边月放弃寻找,挣扎着站直身子,摇摇晃晃,面色倔强,带着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景同。

张景同用手拍脸,动作猥琐,“丢脸啊,真是丢脸!边月!我要是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这么大的篓子,我怕是直接不想活了。”

“说我撒谎?我看你才是最会撒谎的骗子!指手画脚,破坏团结,不是你的事瞎关心,傻b——”

张景同心中畅快得很。他勉强还保留了些身为人师的理智,没把最后那个字说完整。但是个人都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吧,我呸!你难为我那么多次,想不到如今也有这结局有这下场!以后你还敢多管闲事吗?嗯?”

“不要你管的事,你偏管,什么欠老朱五万块钱了,食堂菜卖贵了,宿舍下雨天漏水了……你管得明白嘛!”

张景同越说越得意,边月无言以对,学生们面露不忍。

直到最后张提起“下雨天漏水”。

刚住进宿舍一周,不巧碰上六天阴雨,房间又潮又湿投诉无门的学生们顿时怒了,一时间群情激愤,哗啦啦站起来好几个学生。

“你这混……”“狗屁老……”“我艹你……”

“坐下——”边月拿起话筒,在他们脏话出口的瞬间用声音盖住了他们。

张景同哈哈大笑:“哇哇哇我的天哪,都丢脸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护住出言不逊的学生吗?边月,我好感动哦,你好善哦,你真是我见过,最最善良的好老师哦……可有什么用呢?我看见了!”

张景同走下台子,走到学生中间。每个和他对视的人,都匆匆低下头。

他手指着:“坐中间那排,穿白衣服的狮子男生,坐右边靠后,戴鸭舌帽戴眼镜的男生,还有前面那个嘴巴一直不干不净的花豹子。你们一个个,我可都记住了,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个处分,到毕业都不会取消的那种桀桀桀!”

被点名的三个人俱是面色一白。

“噗嗤——”

清脆响亮的笑声,带着满满恶意和嘲讽,透过喇叭,刺激礼堂内所有人脑后神经一跳。

“谁在笑?!”张景同怒呵。

他在学生席上左顾右盼。

可学生们既不害怕地低头,也不是看着他,都齐齐地向前看。

原来笑的是刚才已经被他击垮的边月!

“你笑什么笑!”张景同怒不可遏,猛地抬头向前望去。

“——!”

此时边月已经坐下了,坐姿甚是嚣张,侧着身翘着二郎腿,松松垮垮地倚在椅背上。

“你——”看见这一幕张景同心里莫名发紧,他迟疑道,“你还有脸笑得出来,没有证据,你……”

边月打断了他:“张景同,我特想请教你一件事。”

“你……你说。”张景同下意识道。

“我想问你……我,不是已经审判过你了吗?你现在和我装什么蒜呢?”边月轻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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