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木窗洒进来,刺的眼皮生疼。
江译皱眉一百个不情愿地睁开眼,手环在身边人腰上,丝毫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
身上布满了红痕,江译心满意足,轻笑两声抬眼朝上看去,锋利的五官在睡着的时候倒也柔和起来。
江译蹭着脑袋又重新埋回易尘的胸膛。
“起来。”
半沙哑的嗓子彰显着主人的不耐烦,江译勒紧手臂。
“再躺一会儿,好不容易休假。”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犯困,易尘也就任他抱了一会儿,直到……
笃笃笃。
江译半起身看向门口,随意套了件衣服,把易尘往被子里塞塞确保漏不出一点儿才下床把门开了个缝。
村长等半天没人应,突然门开吓了他一跳:“早上好,这是早饭。”
说着江译接过他递过来的篮子,里面的食物被用一块洁白的布盖着。
“谢谢村长,会好好享用的。”
把篮子里的早饭摆到桌子上的时候,发现创伤的人早爬起来了。刚睡醒的易尘头发有点炸毛,昨晚折腾完之后好不容易哄着人把头发擦干才睡的。
“今天有想去转的地方吗?”
易尘不说话,穿好洗漱坐在桌边吃饭一气呵成。
瞧瞧,起床气。
来之前江译考察过了,只有这里还没被开发过了,跟系统里面其余水深火热的地方不同,这个地方竟然有纯天然的风光,不可多得,就跟那个传说中的桃花源一样。
“吃完去赏花吧,我给你画人像。”
“不去。”
江译对自己的画技很有把握:“踏春啊,旅游啊,多好,好不容易打打杀杀半个月了,放松一下嘛。”
“所以很累,不想去。”易尘吃好坐在椅子上不动看他吃。
“而且好久没看到这么多活人了,走走走出去转转。”
江译火速把手里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把白布重新放到篮子里,作状就要牵人出去。
易尘瞥着伸过来要牵的手,面无表情起身把自己的武器拿好在门口等他。
不牵也没事。
江译把篮子提着。
能出去透透气就行。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大街上不少交谈玩耍的人。两人先是去了村长家把篮子还回去,而后去了后山上。
他不愿意摆姿势,不代表自己不能画嘛!
他自觉地掏出那个画板开始描绘轮廓。已经烂熟于心的轮廓不出两分钟赫然跃于纸上,易尘像是没察觉到一样在前面走着,从步伐推测他兴致不高。
江译画完,把画板收起来。
“来。”不顾易尘挣扎的手,江译拽着人就往半山腰跑:“给你看个好东西。”
易尘恍了一下,江译兴高采烈,右手抓着自己的,面朝着他倒退前进,笑容很是灿烂。
这人真是......
“到了。”
顺着山路走了一段距离,比昨天下山的路途要短一些,江译指指一个破的不行的玻璃房,里面应该种过什么东西,但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一堆破烂有什么好的。”
周身疲惫,好久没这么被折腾过了,这个感觉也就只有在惩罚关里堪僵尸能与之一战了。
“这么大块空地,你就不想改造改造吗?”
易尘知道他的职业病又犯了。
“没兴趣,你慢慢设计吧,看看系统认不认可你的设计。”
摆摆手后人就下山了。昨晚下山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地方了,看上去是被人废弃的东西,那自己改改应该也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他立马坐下画,一个五彩斑斓玻璃的玻璃房,里面摆上一台通体雪白的钢琴。
江译钢琴是会一点啦,就是不太擅长,大概就是那种能弹几首固定曲子,偶尔出去能装一首,时间长了会露馅的那种。
就是不知道易尘他会不会弹。
算了。
他刷刷两笔画完把稿子撕下来敲敲系统面板,把稿子贴上去。
要是他不会自己就把毕生所学交给他,他要是会自己就只能当个初学者让好老师手把手教导了。
系统办事效率很高,几乎是立竿见影,这边刚提交完,身后建模就已经完善好了,江译打开房门进去,满地的绿草坪上放着几块石板,通往钢琴。
江译坐下试弹了一首,曲调婉转,不错不错。
至少易尘他这几天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里环境这么好,要不设为福利关吧,什么也不用干在里面吃吃喝喝玩一周出去就算通关,多爽。江译心想。
觉得这个想法还不错,反正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福利关这个东西,大不了概率调低,给有缘之人嘛!
“叔叔你好...”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江译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她的半脸被红色胎记覆盖,活像半只蝴蝶翼。
江译笑着朝她打招呼:“你好,丫头有什么事情吗?”
“啊。”可能是被这个好意感动,小女该也笑起来,眼睛弯起来像月牙:“我...我刚才在山下玩,听到很大的声音就上开看看。”
果然,建模发出的声音太大把人引来了。
“这个...这个是什么啊。”她抬头看了眼头顶让人有些眼花的玻璃,又看了眼钢琴。
“好漂亮。”
江译朝她招招手:“是钢琴,会发出声音的东西,你看。”小女孩小步跑过去,照着江译的指示把手放到琴键上用力摁了一下,巨大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江译也吓了一跳。
自己刚才谈的时候没这么大声吧?
自己又弹了一下,确实声音没有那么大。
江译无奈摇摇头,果然这个不靠谱的系统,又出bug了,大概是又只把他俩写进正常的程序里面了。
算了。
看到他弹成曲,女孩眼里闪着光,亮晶晶的,朝钢琴伸出手,又害怕地缩回来。江译思考了两秒,右手砸左手灵光一闪:“丫头你想学吗?”
她拼命点头。
“那你帮叔叔个忙好吗?”
女孩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抵不住钢琴的诱惑,还是点头了。
江译朝山下指指:“刚才有个下山的人,跟叔叔差不多高的,你有看到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童真无邪:“你是说那个抱着一把长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好看哥哥吗?”
笑容哽住,嘴角抽搐。
他都接受自己是叔叔的年纪了,为什么比自己大的易尘是哥哥?
“...对...是他,只要有他陪你,我就教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