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的模样。
枢国公夫妇大喜,一齐把孩子抱着,在他睡着后,便赶紧问起两人经过。
两个护卫很是激动地把他们所做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听过是芝的仙姑之名,不敢违逆,老老实实照她说的一直往西边走,这边没有官道,很是荒凉。
他们一路往前赶,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待入了夜,就连路都看不清了。
想起是芝所言,他们打开了第一个锦囊,只见纸条上写了四个字:请借月光,而后,纸条无火自燃,连灰都没剩下。
两人吓了一跳,然后就发现黑压压的前路被月光照得极亮,指引着他们继续朝前走,甚至一夜不眠也不觉疲累。
翌日正午,他们被烈日晒得头晕眼花,下马歇息时打开了第二个锦囊,上面也是写了四个字:神清目明。
这下不比昨晚,他们清晰看到纸条烧成的烟扑进眼睛,却无甚不适之感,再睁眼的时候,他们前方竟出现了一条岔路。
两人大概明白了神清目明的意思,便朝着新出现的那条路走。
到了夕阳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挑着扁担的身影,那是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嘴里哼着奇怪的调子,咿呀咿呀个不停。
他的扁担前方挑着箱笼,后方挑着竹篓,让人莫名有着孩子就被藏在里面的感觉。
两人不敢大意,下马缓缓逼近老头,可没等完全靠近,那老头就突然回头。
他目光浑浊,一口烂牙,笑望着两人的样子直让他们汗毛倒竖,“倒是有点本事,都跟上小老儿我了。”
国公府护卫武艺高强,一人可对战十数个草莽,对上这个个子矮小的老头时,却莫名胆寒,危机直压心头。
他们便没跟老头废一句话,当机立断打开第三个锦囊。
这次没等他们看清纸条上写了什么,它就化为飞烟,如箭一般钻入了老头的鼻孔里。
然后他们就听老头惨叫一声,扔了扁担在地上打滚,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们打开竹篓,就看到了里面正睡得香甜的小主人,谢天谢地,他没受到什么伤害。
再然后,他们就带着孩子和老头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说完后,两人就不停打着哈欠,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
枢国公让人把他们扶下去,又差人把老头送官,抱着失而复得的孙儿,老泪纵横。
国公夫人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斩钉截铁道,“你赶紧把孩子带去给儿媳妇,我得去找仙姑还愿。”
枢国公却道,“夫人,我也要去。”
枢国公夫妇都是妙人,他们不仅来找是芝还愿,还迅速打造了一块牌匾,上书神机妙算仙人手段,招摇过市抬上了忠武侯府。
是芝收到这块牌匾后,只觉尴尬,然而更尴尬的是,枢国公夫妇对着她痛哭流涕,发泄出了所有的惧怕。
大概是确定了是芝的确是仙女转世,对他们来说这就不是小辈,而是老祖宗一样的人物,他们自然就好意思在她面前哭一哭了。
对着两个加起来都快百岁的老人,是芝只能安慰他们,令孙转危为安,将来必有造化。
国公夫妇被哄得止了哭声,见想给报酬她也不要,就大大方方说国公府记着这恩情,随时可以奉还,然后就欢欢喜喜归家去了。
是芝倒也不完全是在哄他们,即使她没见过那孩子,也能算出他命格贵重,是个有前程的孩子。
那个老头估计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惜当街掳人,而且她还算到,他不是要卖这个孩子,而是想洗了孩子的记忆给自己养老。
他干这一行当多年,从未失手,若不是碰到是芝,估计就真的得逞了。
后来官府一审,果然如此,被是芝废了一身本领的老头,已经决定自此之后金盆洗手,带着孩子去乡下过活,却阴沟里翻船,只能说时也命也。
经此一役,是芝彻底名声大噪,有了枢国公夫妇背书,阙都勋贵再不怀疑她是有真本事的。
她的三个锦囊,她神秘莫测的手段,都让人津津乐道。
就连永安郡主与何贞君等人,都特意聚在一起,请是芝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即使在此之前,枢国公夫妇就已经把所有细节说完了,她们还是想听是芝再说一遍。
她们都特别好奇,那第三张纸条上写了什么,是芝又是怎么隔空打败那个老头的。
是芝看着她们闪闪发亮的眼睛,莞尔一笑,“我不告诉你们。”
永安郡主尖叫一声,和楚恬儿一起缠了是芝半天,她也不松口。
楚云湛和祝平兮夫妇同样好奇,可她还是不松口。
就这样,白仙姑的第三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成了阙都未解之谜之一。
虽然已是阙都名人,人人尊称一声仙姑,但是芝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
倒是柳夫人和楚恬儿,她们的人缘比以前更好,许多人都想通过她们跟是芝搭上关系,这让柳夫人有点头疼,不过她还能应付得来。
反正提到是芝,她都一副孩子大了做不了主的样子,人家总不能为此跟她翻脸吧,养了个小仙女,就是有如此底气。
出乎意料的是楚恬儿,人们都以为她是个小姑娘,会耳根子软好说话,容易被忽悠,她也的确不精明,可一旦涉及到是芝,她是寸步不让。
根本没人能从她这里讨得了便宜,想通过她给是芝下套,门都没有。
是芝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楚恬儿是不是个天然黑,对上她清澈过头的目光,又觉得是自己心思肮脏。
金秋十月,逢道君诞辰,帝往紫薇山祭祀。
是芝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