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寸头女!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被她指派过来搞事情的,刚才自己出门还被对方看到了,可能就是刚好被对方抓住了那个空档时间,使了什么招数把老大给掳走了。
黎木怒气冲冲拿着手里的短刀就朝寸头女的房间奔过去了。
寸头女房间门紧闭着,黎木没打招呼没敲门,拧开门把手就想进去,没想到门锁上了,打不开,这让黎木更加确信寸头女房间里一定有猫腻。
于是她开始砸门。
黎木用力砸了一下门口,还没砸第二下,房间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寸头女站在房门口,语气不善:“有事?”
黎木“咔嚓”一下短刀就架在了寸头女脖子上,“说!你把我们老大藏哪里了?”
房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她就往房间里看了,没看到老大的身影。
寸头女一脸莫名其妙“你有病吧”的表情看着黎木:“你来我房间找你们老大?你脑子没毛病吧?”
话音刚落,寸头女往后退了一步,用一把铁扇子隔开了黎木的短刀:“还有,别一上来就动手,我也不是总那么好脾气的!”
话音未落,黎木的短刀就已经迎面劈了过来,寸头女只得接架。
铁扇子冲开短刀后,寸头女“哗啦”一下打开铁扇,随后上下翻转对着黎木就袭了过去,黎木收回短刀侧身避开,很快一个下腰对着寸头女的小腿就砍了过去。
寸头女踉两步往旁边闪,虽然避过了这波袭击,但是黎木的身手还有灵活程度都让她心惊。
她低吼:“你到底要做什么!”
黎木不语,只是一味地攻击。上半身攻击都被格挡,而攻击下盘时寸头女的脚步和气息会乱,看准这点后,黎木一个劲地攻击寸头女下盘,从小腿到膝盖,而后快速用刀背猛烈敲击对方脚踝,寸头女脚筋一麻,差点摔了!
寸头女面色紧绷,她知道,再不压制住这个疯女人,自己今天估计也很难毫发无损走出这个房间。
于是,她掏出了时停秒表,快速按下了读秒键,“嘀嘀嘀”秒表开始读秒,空气不再流动,漂浮的灰尘停在半空,黎木的动作也被迫停在半空,短刀的刀刃距离寸头女的后颈仅有两厘米。
秒表倒计时只有一分钟,一个副本只能用一次,但是一分钟能做很多事情。
寸头女以前没少靠着时停秒表拿到重要副本信物道具,以及利用这一分钟在和副本对手交手时反败为胜。
就比如现在这样——
寸头女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分钟的空挡,直接杀了黎木。
但她没有这样做。
黎木动作停止,但是她对时间的感知是没有停止的,她是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能说话。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当面什么都不敢做,背后偷人,卑鄙!”
时间只有一分钟,寸头女长话短说:“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我没藏你们老大,你为什么会认为你们老大是我藏起来的?我和他无冤无仇,没道理这样树敌,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黎木:“你放屁!走廊里那个男人说就是你指使他进我们房间的!”
寸头女:“他说你就信?”
黎木:“……”
这个光头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没头没尾的,他怎么不说别人,就说是你呢?”
一分钟时间到,半空中左右漂浮的灰尘慢慢下降,缓缓落地。
黎木再次获得身体主动权,不过她没保持好平衡,时停结束的第一时间没用力撑住身体,直接摔到了地上。
见状,寸头女快速把膝盖怼了上去,压制住了黎木的双手。
短刀脱手,“哐当”一声掉到了一边。
寸头女俯身凑近黎木的脸,几乎头抵头对着她说话,声音严肃低沉:“如果你是他,你在那种情况下,会说出谁的名字来求取对方忌惮从而保住性命?”
话进到了黎木脑子里,但黎木脑子这时候有点浆糊,不太转的动。
她闻到了淡淡的樱花香味,对方说话的气音扑到鼻尖,眼前是寸头女犀利仿佛能直直看到人心底的眼睛。
黎木脸有点红,这人瞳孔怎么是棕色的。
*
另一边,路宁还躺在床上,还在昏迷。
当然,他睡的不是自己的床,而是博尔塔公爵的床。
房间一片漆黑,但不影响博尔塔公爵的视力。
他仍能在一片漆黑中准确捕捉到路宁微弱起伏的胸膛,阖上的眼帘和紧抿的唇。
还是很想杀了这个人。
每次见到对方,都有种抑制不住的杀意萦绕在胸膛,挥之不去。
真奇怪。
按照之前那个小孩的说法,自己和这个男人应该不是素不相识的关系。
自己每次沉睡后醒来总会消失一部分记忆,可能是系统消除冗余清理垃圾给清除了。
但是,这个男人也完全不记得自己。
这就很有意思了。
是从来就不认识自己,还是忘记了?
如果忘记了,是主动遗忘还是被迫遗忘?
博尔塔公爵苍白的面容之下,是副本系统疯狂的报警声。
报警声响彻公爵的大脑,试图逼迫他放弃探究危险领域。
面容之上,是一片静谧的黑暗。
“你好像快死了。”
说着,博尔塔公爵伸出食指,碰了碰路宁阖上的眼帘。
接着往下,一直到唇,食指点在唇边,一下又一下。
“不用谢。”
“再见。”
路宁睁开眼,入目所及是一片黑暗。
这很快让他想到了他目前有些忌惮的一个副本位置——公爵房间。
然而,下一秒,公爵的声音响起,语调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
“该死,愚蠢的23号新娘,谁允许你爬上我的床?”
路宁敏锐察觉到这次的公爵和上次见到的似乎不太一样,之前那个没有这么多话,而且说话的腔调不会这么夸张,用词也很不讲究,难道这个NPC有人格分裂症?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迅速道歉:“公爵大人,十分抱歉,是我鲁莽了。”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鲁莽到公爵床上的。
现在的公爵是中途接入的意识,他的脑子里没有前置情节,他也不知道23号新娘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甚至还躺在自己床上。
但是,他知道,进了他房间的新娘,都是要被献祭掉的,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