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琴最後還是讓允星辰留下跟著自己,有一部分是允星辰的固執,怎麼說都說不走的緣故。
允星辰跟在蕭墨琴身後,跟她一起尋找白清霞所在幻象。
他會要跟著蕭墨琴的理由不為別的,只因系統給了額外任務,讓他去解救困在幻象中的男主,不然他早接受蕭墨琴提議,離開這裡去找霧仙了。
這位系統在他走出幻象時終於再次出現,還罕見承認剛剛短路一小段時間。允星辰第一反映是:你還真短路了!
下一秒:這位系統不出現會更好。
接到任務的當下,他忍不住跟系統說一句:堂堂男主還需要我救?女主在此你不讓她去非讓我當電燈泡,你是不是又哪裡短路了?
他是想尋死,但他不想以電燈泡的身份死。沒事給人當電燈泡,阻礙別人感情發展還死在人面前破壞氣氛,他是腦子抽了才會幹出此等事。
系統或許覺得自己只是盡到職責頒布任務還被罵,越想越覺委屈,於是拿出自身本領還了一擊:【此次任務是必須任務,你沒有拒絕餘地,請好好加油完成任務。】
這就是把系統逼急生氣的後果,連接不接受任務的權利都被剝奪。
話說,系統可以這麼隨意?!
顯然是可以,所以之後得盡量不惹系統生氣。
系統強硬給的任務也只能接受,允星辰不是沒想過不理系統忽略任務,然系統也想到他會這麼幹。在這想法冒出的同時,系統又來一句:【逃避任務你將會被不斷拉回此地,而且女主還不會傷你。】
當下允星辰心道算你狠,懂得拿捏他人要害。
所以當蕭墨琴問他:『你有什麼目的?』
他的目的是尋死,但系統不讓他自殺,還強硬塞任務給他,所以只能借旁人之手尋死並接任務。但他能把這些都說給蕭墨琴聽嗎?
不能,因此最終出來的一句話就是:『我有我的理由。』
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系統的勝利。
允星辰不知道蕭墨琴是如何猜出他的身份,只當是女主用特有的聰明才智推敲一切,這才猜出他的身份,半點沒懷疑蕭墨琴是重生之人。
當他知道蕭墨琴是重生而來的人後,那表情也是精彩極了。不過這是後話。
受傷的那隻手還泛著疼痛麻木,允星辰開始並不在意,但現在閒著沒事幹這種感覺反倒較為明顯,他左瞧右瞧也沒看出什麼來。
手還能動,骨頭肌肉應該沒斷。
【幻象裡哪怕你受傷了,傷口沒多久是會自行恢復的。】看他沒瞧出什麼名堂,系統出來給他解釋:【不過這裡傷口雖然恢復,但現實的意識還是會受到影響,這點需要注意。】
被蕭墨琴威脅時,系統就已經給他說明在幻象裡受傷會有什麼後果。允星辰:「那在這裡怎樣才算死亡?」
畢竟傷口能自行癒合,這樣就沒有受重傷慢慢死去的過程。
【跟你會感覺到疼痛一樣,若有人現在把你的脖頸捏碎,那你就死了。】系統想了想:【一擊斃命要害。】
「原來如此簡單。」允星辰道:「那我持續受到重傷卻沒死,出去後我會不會變成瘋子?」
系統:【這可不好說,有的人即便在幻象裡反覆受到重傷,回到現實還是好好的,也有人在幻象死中死去過,但現實卻還活著。主要還是看個人意志,總有幾人是特例。】
「這麼說我突然不想死在這裡了。」允星辰給出原因:「在這裡死現實中卻死不了,這種沒法死的死法我不喜歡。」
系統:【……】原來你還會在意死法問題。
「蕭師姐從剛才開始就看不出有在尋找什麼?」允星辰又問:「她是靠什麼方法在尋找白清霞?」
系統:【你不知道?!】
允星辰彷彿看到系統後面那驚訝的表情,道:「收回你的驚訝,我像知道?」
你沒告訴我方法,小說我就算看完也只知道劇情,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就那麼一星半點,你從哪裡覺得我知道女主在幹嘛?系統從允星辰臉上讀出這段話。
系統乖乖道歉:【我的錯,別怪罪。】接著便開始說明蕭墨琴在幹嘛。
女主是在用靈氣探尋白清霞靈氣。
只要有靈根的人都會有靈氣,沒有靈根的人也有氣,只是門派都稱那為人氣。兩者差在能否控制隱藏,靈氣可以靠後天修煉隱藏;人氣是與生俱來,人人都有,擁有靈根的人,人氣會被靈氣取代。人氣也是能隱藏的,但得靠外物協助,比如符紙。
隱藏靈氣是每個門派弟子得會的基本技能,有分熟練不熟練。不熟練的,只能隱藏絕大部分,但還是會被感知到;熟練的,睡覺、逃跑等無時無刻靈氣都不會被感知到,除非對方是高手,要嗎就是你受到重創才會露出破綻。
白清霞的隱藏靈氣練的熟,九重山除了蕭沁澤和掌門朱旭弘可以感知到他以外……不對,還有與他實力相當的小說女主外,都不太能探知的他的靈氣。
「這位原主的實力跟可以探到白清霞的靈氣嗎?」允星辰問。
系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你可以現在試試就知道了。】
「怎麼做?」
【很簡單,只要感受就行。】
「……」
是挺簡單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允星辰依照曾經看過的小說內容方法,試著去感受白清霞的靈氣。結果……等等,他感覺到一絲類似流線的東西。
那條流線從某地蜿蜒流出,很細小卻明顯。
系統出來提醒:【那就是靈氣流出時的模樣。】
蕭墨琴貌似也是跟著這條流線走,而且這個地方除了這條流線外,也沒其他流線存在,想來這就是白清霞流出的靈氣。
居然成功了!允星辰意外心想。他原以為他這樣的路人甲,要探知男主的靈氣是天方夜譚,結果出乎預料。
原主實力怕是不小,就是死法一點都不符合這身手的人會有的。
之後的路上允星辰一起跟蕭墨琴探尋靈氣走著。
「到了。」蕭墨琴在某個地方停下。
允星辰幾乎是同步停下,他也知道他們到了。因為那流線似的東西盡頭就在這,再往前就是一片黑,而且靈氣較剛剛明顯許多。
「師姐打算如何進幻象?」允星辰問。
「扒開一道裂口,就是方法有點粗。」蕭墨琴看他問:「還是說你有符紙之類的東西,可以協助開啟幻象。」
還能用符紙開啟幻象!允星辰第一次知道能用符紙進幻象,怎麼可能攜帶符紙!所以當然是說沒有。
蕭墨琴有些訝異:「你沒有?」她原以為像允星辰這樣的高手,隨身都會攜帶符紙已備不時之需,然而卻沒有!
允星辰不知道這位師姐心裡在想啥,只是一個勁表示自己沒符紙。
「那你是怎麼從幻象中出來的?」蕭墨琴問。
允星辰想了想,從嘴裡蹦出一句:「扯出來的。」
蕭墨琴:「……」懂了,原來是靠暴力解決的。
真巧,她也是靠暴力解決。於是蕭墨琴得出結論:「你我都沒有能進幻象的東西,那就只能靠暴力解決了。」
她說話帶笑,說完也不等允星辰說什麼,擄起袖子就對那露出靈氣的地方一陣暴力輸出,過程把允星辰看得驚呆。
他怎麼也沒想過女主還有這一面。
蕭墨琴對自己暴力輸出後出來的作品很滿意,道:「進去吧。」
她剛把一腳踏進幻象裡,隨後想到什麼回身對允星辰道:「允師弟,等會進去還請你別做多餘舉動,不然會發生什麼我也不好說。」
換句話就是:我會盯緊你。
允星辰覺得有些好笑:「知道了。」我只是一個想尋死的路人甲反派,哪來多餘的舉動,有也是在尋死。
***
幻象場景是一座小村,各處破破爛爛,大人小孩身上穿的衣衫都不完整,各個有氣無力靠牆坐著。一眼就能知道這裡窮的不能再窮,慌得不能再慌。
正當允星辰不知這是哪裡要問系統時,蕭墨琴的低喃解答他的疑問:「這裡是……交界地。」
她眉頭緊皺,眼裡參雜悲憫、憤怒等諸多情緒,走到一位倒地上的孩童前蹲下,一手搭著孩童脈搏,一手探鼻息。
孩童一動不動,兩眼無神,任由蕭墨琴對自己。良久,蕭墨琴閉眼深吸氣,為那孩子合上雙眼,道:「請安息。」
魔界與人界的交界地是時常發生戰亂的地方,魔族常會來到此地附近的村莊獵食人類,人類為自保而反擊,因此時常發生戰爭。
戰爭發生的地方常常生靈塗炭,想在這裡活下來不容易,就算活下來也好不到哪去。有一頓沒一頓,還得躲避魔族襲擊,就像眼前村莊一樣。
這個場景在交界地很常見,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交界地有各門派弟子駐守,附近村落也都遷走到別處。要在交界地看到凡人挺不容易。
蕭墨琴曾跟著蕭沁澤去過交界地幾次,這場景她看第一眼就印下深刻印象,也成了她學醫術的原因之一。
霧仙造的是先讓他們體驗平生幸福事,再瞬間體驗痛苦的幻象,而場景會從他們記憶中讀取模擬。白清霞的幻象會有這種場景,就代表他以前生活在這裡!?
這就挺匪夷所思,照理說白清霞以前理應算幸福,就算時常被人追殺,也該是在健康環境下成長的孩子。這才比較符合小說描寫。
這環境怎麼看都不太健康,還是說白清霞現在正深陷痛苦中?
允星辰心想四處尋找白清霞身影。
「你們是外地來的人嗎?」一個聲音從身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