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年穿的?”
红铜盘称是,拿起手帕给他手净了:“你我都打一身新衣裳。”
“其实崔青是我的假名,我真名叫……”边粹祝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腻到毫无缝隙。
“白翠翠?你想要男装还是女装?”红铜盘丝毫不放在心上,脱口而出边粹祝的另一个假名。
“你怎么知道?”
“我会看骨头。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易容了。”
“那,你也早就看出我是男人了。”
“自然。”
“哇!哇!”边粹祝由衷地赞叹了两声,“当真是绝技啊,我真名叫边粹祝,师父给我起的,‘祝我做一个纯粹的人’。”
“知道了,崔青。”
边粹祝心中微微一动,忽然问:“救命恩人,你是喜欢崔青的模样吗?还是白翠翠好一点?”
红铜盘忽然不说话了。
边粹祝等了好久,等到心中那点细微的察觉变成小猫的爪子,红铜盘才道:“你,就做你现在,关我什么事情?”
边粹祝向前摸,碰到了红铜盘的肩头,手顺着滑下来,拉住了手,开玩笑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呗,我以身相许,扮你喜欢的样子。”
红铜盘手僵僵地垂着,从外面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暖过来,边粹祝伸手握着,又将另一手握过来替他暖手。
他猛得挣脱,站起来抢起边粹祝膝上的绸缎狠狠扔进面前的炭盆中。
边粹祝被这旱地拔葱打个始料不及,只觉膝头一轻,一阵风呼过,一声闷响是炭盆发出的闷哼。
“我要你感谢了吗?我愿意干嘛就干嘛,不愿意我救你也没办法了,他!”红铜盘克制着低吼,瞳孔猛地一缩,火花在他眼中跳跃,连同边粹祝不假思索地伸进炭盆里将绸缎抢出来,顿时撩起一层水泡的手,也都映在眼里。
“嘘!别提他,我只是想让你高兴,马上过年了,只有我和你不是吗?我看不到,你却可以啊。”
红铜盘默不作声,拉着人来到屋外,水缸中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拿起锤子凿出一个缺口后,立刻将手浸进去。
迟来的火烧感从骨头往肉上燎,冰水激退了烈火,边粹祝发出一声喟叹:“你的脾气也太大了,这么好的熟罗,说烧就烧,你舍得,我都舍不得。”
“自己浸着,我去配药。”红铜盘松开手就走。
边粹祝忙喊:“冰久了会不会得冻疮啊?”
“得了就给你剁掉!”红铜盘的声音闷闷的,人已经在屋子里的。
灯火下,红铜盘给边粹祝的手系上纱布。
边粹祝喋喋不休地说话:“那布没事吧?”
“没事,没事!”红铜盘嫌他啰嗦,狠狠系了一个死扣,疼得边粹祝龇牙咧嘴,大叫你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