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头,搬不开,挪不掉。
“你走这些日子,你教我的剑招,我现在练熟了,”晏青云站起来,想去拿剑,“我给你舞剑吧?”
但他没有去,最终选择回到宁知远身边,抓起他惨白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脸庞。
宁知远的手很冷,晏青云感觉自己好像挨到一块冰。
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冷风透过打开的窗子灌进来,针一样刺入皮肤,直透骨髓。
全身好似被吹透。
晏青云穿着湿漉漉的红嫁衣,素面朝天,发髻凌乱,满脸雨水和汗水,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眼睛偶然一瞥,瞧见之前给宁知远换衣时从他怀里掏出来的一件东西。
那是一封信,用防水的信封,密封得很严实。
之前只顾着尽快给他换衣,没心情理会,把信随手放在地上,现下一看,只见信封外模模糊糊写着四个大字:吾妻亲启。
给我的!
晏青云双手颤抖着打开信。
信上写着:
青云爱妻。
见信如晤。
吾征战未毕,归期难定。婚姻之约,恐将爽期。
待吾凯旋,必履前约,与汝共赴白首,永世不离。
晏青云借着烛光看完信,眼睛落在“共赴白首,永世不离”几个大字上,像不认字似的看了老半天。
仿佛被人点了穴,僵住了。
良久,喜烛都快烧完,晏青云才缓过神来,拿起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翻来覆去,把每句话拆开了嚼碎了细看。
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算在混乱中理出个头绪,接受到一个信息:宁知远出事了。
“哈哈哈!”
晏青云莫名狂笑不止,面部表情狰狞失控。
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像个疯子似的。
拿着信,在屋子里没有目的乱走。
嫁衣犹如被鲜血浸染过,红得沉重而刺眼,水珠从衣服下摆滴落,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水渍。
走到宁知远床前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