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失踪了几日,白焰的心情异常的烦躁,她倒不是真担心吕洞宾会出什么事,因为有孪子双星魄在,但凡他出一点意外,紫薇大帝必然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况且,她也确信,凭吕洞宾的实力,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想把他弄死,也不太容易。
然而,最近几天,确实有一件让她十分烦躁的事。那就是马上九月初九了,九九的生日就要到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吕洞宾送给九九一只虎崽,如今,这虎崽也一岁了,站起来爪子都能搭到成人的肩膀了。九九还给这虎崽起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哭包!”
九九跟哭包一起长大,每天形影不离的,所以,每天看到这个“生日礼物”,他就开始不停地“磨”白焰,天天问她,他的阿爹会不会在他生日那天出现,是不是去准备什么礼物去了。
面对着孩子殷切的目光,白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吕洞宾这厮揪出来,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便是化成灰也得把灰装个“小匣”带回来。
又过了一日,正当白焰准备踏出百花殿的大门,出去寻吕洞宾时,紫薇大帝却单手拎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青绿色人形物体”来到近前。
刚一进门,他便将这人形物体扔在了白焰的前面,顺势掏出手绢擦了擦手,那样子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北辰君,这是什么玩意?”
白焰皱眉,起身打量了身边的人形物体,一脸疑惑
“人?不是,龙?也不是,蛟?也不像”
白焰实在不明白,北辰君为什么把这么一个四不像的玩意带过来,难道,和吕洞宾的失踪有关系?
见白焰不懂,紫薇大帝迈步上前,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扯,一张青色长着鳞片的脸便出现在了白焰面前。
“诶!嘶!帝君,轻点,轻点,疼。”
面对着这人的求饶,紫薇大帝干脆都没在意,白了一眼地上的玩意,朝着白焰道
“南海那一窝龙,其中的一个,今日下早朝,我见这厮在凌霄殿外鬼鬼祟祟,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就把他绑来了。”
听到紫薇大帝说南海,白焰立刻想到了吕洞宾就是从南海失踪的。所以也瞬间警觉了起来。
凌霄殿是玉帝的居所,南海这位无诏前来,必定是要找玉帝说道些什么的。如今这般,若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些吕洞宾的线索,那为寻找吕洞宾,必定提供很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白焰立刻转回身,坐在面前的椅子上,冷声问道
“南海小儿,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知道,小仙如何能不识得神尊。”
看见白焰,这人形物体低眉垂眼,笑容相当谄媚,
白焰闻言,长眉一挑,继续说道
“认识便好,本尊问话,若有半句虚言,我必将让你受剥皮拆骨之痛,生不如死。南海小儿,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
地上的人形物体一个劲点头,那样子有些害怕。
见地上的人倒也听话,白焰便开始发问道
“你且说说,你姓甚名谁,来凌霄殿何事,可知纯阳帝君去了哪里?”
听见白焰这么问,地上的人唯唯诺诺的说道
“回神尊,小仙乃南海龙王之子敖青,来天庭就是寻好友叙旧的,没成想在凌霄殿外迷了路。至于纯阳帝君,小仙真的不知道......”
敖青话音刚落,就见紫薇大帝单手虚空一抓,敖青便“嗷”的一声便叫了出来。
只见他扭动着身体,十分痛苦的趴在地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捏碎了一般。
见紫薇大帝出手,白焰却并未阻拦,因为傻子都知道,这个敖青没说实话。敢在他们面前说谎,该给点教训!
“疼死了,帝君住手啊,小仙没有骗你啊”
一声声求饶叫的紫薇大帝异常烦躁,见敖青死不承认,紫薇大帝忽然加重了力道,霎时间,敖青那一身骨骼被捏的咯咯作响。
“啊!!!饶命啊!”
“神尊,救命啊,神尊,我没骗你!真的是找好友叙旧的,我真的没见过纯阳帝君!”
见紫薇大帝不为所动,敖青转头便去求白焰,因为他总觉得,相比男人,女人大概率能心软一些。
看着地上扭成一条“蛆”的敖青,白焰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骨头还挺硬。随即她莞尔一笑,只见她手指一挥,一根长满尖刺的藤蔓便爬满了敖青的全身。
敖青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藤蔓,嘴唇都要被要出血来。心说面前这二位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不是个东西。但是,既然今日他来了,不达目的便也是誓不罢休。
打定了这个主意,敖青愣是忍着疼痛,一声没吭!
瞧着敖青这个样子,白焰断定这家伙必定是个有城府的,当即换了些手段。
“三,二,一......”
白焰朱唇轻启,故意拉长声音说了这倒数的三个数。起初敖青不明所以,直到最后一个一字出口后,便知道她说这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啊!!!!”伴随着藤蔓的收紧,无数的尖刺突然扎入了敖青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骤然响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
见求饶不好使,敖青便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开始对面前的二人出言不逊。他知道,他们一个帝君,一个尊神,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便是今天把他弄死了,南海龙族也没有一个敢吭一声的。
下次见面,保不齐还得对二人毕恭毕敬,陪个笑脸。既然如此,那在他死之前也得逞个口舌之快,吕洞宾的事,他们也别想知道!
想到此,敖青吐了一口血,阴毒的瞪着紫薇大帝和白焰道
“紫薇大帝,白牡丹,你俩不得好死!”敖青的嘴角流着血,那样子充满了怨恨!
敖青此举,着实让白焰震惊,她没想到这小子在酷刑之下非但不求饶,反而开始骂上人了。还未及白焰多想,就听着污言秽语又从那敖青的嘴里喊了出来。
“我呸!,紫薇大帝,白牡丹,你们那档子破事,三界谁不知道!白牡丹,你不是被他休了吗?怎么?回到天上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前夫前妻又搞在一起了?
也对,前妻也是妻!哈哈哈哈
这么看来,最可怜的就是那吕洞宾了,天上地下的当“王八”,在凡间的时候,老婆被人撬了去,在天上,自己深陷困境生死未卜之时,老婆又和前夫搞在一起了!
还有那玄都帝姬,怎么就是个星主呢,怎么就入了那紫薇垣呢?想来,这孩子也是前夫的吧,这吕洞宾不仅当王八,还得当个便宜爹!哈哈哈哈!”
敖青一边笑,一边喷着血沫子,大有慷慨就义之势!
然而,敖青的一顿发泄,却彻底点燃了白焰的怒火,因为自她有生以来,敢这么对她不敬的,敖青也算天上地下头一个了!
下一刻,只见她一挥手,地上的敖青便被抛向了空中。随后,不过瞬间的功夫,敖青的周围顿时出现了无数粉红色美丽的花瓣。这些花瓣围绕着敖青飞速的旋转,那样子乍看之下竟有些“美丽”
不过,俗话说得好,越美丽的东西,越伤人,这些美丽的花瓣,也不例外。
就在一阵白光闪过,那无数的花瓣便如刀刃,顷刻间全都附着在了敖青的身上,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敖青全身骨骼接缝处悉数划开,那白森森的骨头,赫然暴露在外!
再下一刻,就见白焰的眼中闪着金芒,一阵威压顿时对着敖青压下,随后,敖青的骨骼,便从左腿骨开始,顺着伤口从他的身上脱离。
“啊!!!!!!白牡丹,你不得好死!!!!快杀了老子!!!!”
一根,两根,三根,那一身的骨头,除了头骨之外,一根根脱离了肉身漂浮在空气之中,空中只留下了一具瘫软的肉身。
白焰故意没有动敖青的头骨,让他能够保留着清醒的意识看着自己的身体分崩离析,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见玩的差不多了,白焰又一挥手,将骨骼又给他“装”了回去。如果说拆骨是痛,那重组便是另一番生不如死......
重新将敖青“组”好后,白焰又冷声的问道
“敖青,本尊再问你一遍,你来天庭做什么,吕洞宾在哪里!”
白焰目光凛冽,不怒自威。
“我不知道!你们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吕洞宾在哪里!”
敖青吐了一口血沫子,将所有的恨意集中在了这几句话中,恨不得将白焰一口咬死。
尽管他已经被折磨的就剩一口气了,但他的嘴仍旧是硬的很,那架势就是要跟白焰死磕到底。
见此,白焰不慌不忙,又开始了她的“拆装”游戏。
“啊!啊!啊......”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焰和紫薇大帝的茶已经添了好几次。他们犹如一个审判者一样,看着敖青这个小丑张牙舞爪。
终于,在白焰进行第三次“拆装”以后,敖青终于不再坚持了。他已经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投降求饶,也不算丢人...
“神尊,帝君,小仙错了,还请给我个痛快吧”
虚弱又不甘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敖青的嘴里传出来,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了。
见敖青服软,白焰心知时候到了,遂将他放下来,继续询问
“敖青,现在能说了吗,你来天庭干什么,吕洞宾在哪里?”
血肉模糊的敖青趴在地上,欲哭无泪。他不甘心啊,可是再不甘心,也得认清事实。
他永远斗不过面前的两个人的。罢了,说就说...
想到此,敖青颤抖着双唇,含泪说道
“寿宴之前,我偷听到龙王龙后的谈话。龙王说玉帝让他定期加固泾渭水底的海眼封印,实际上是要困住那里的人。但不知道多少年前,南海海底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大概率是那处空间出现了断层。才导致许多浮尸飘了出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吕洞宾上次遇险的尸山。”
尸山!听到这里,白焰大吃一惊,如果这敖青说的是真的,那在南海海底的某个空间之中,定然被囚禁着许许多多的神族后裔。
若南海龙王若是奉玉帝之命看守的,那是不是可以确定,当年是玉帝囚禁了神族的后裔呢!
好一个昊天!
想到此,白焰攥紧了拳头。几万年不见,尽管换了名字和身份,昊天终究是那个昊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见白焰脸色微变,紫薇大帝示意她稍安勿躁。且不说这敖青的话真假难辨,当务之急还是要确定吕洞宾的下落的。
看见刚才白焰折磨敖青的那一幕,紫薇大帝真怕她一个冲动,将敖青给弄死。那样,找吕洞宾的线索也就彻底断了。
随后,紫薇大帝接过话头。继续问道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你又来天庭做什么?”
听闻此言。敖青却歇斯底里的发出狂笑
“哈哈哈哈!做什么?当然是举报啊,大义灭亲!”
“既然是玉帝吩咐的差事,空间裂缝出现这么多年,南海龙王却知情不报,听之任之。罪犯欺君!我这次来,就是要把我那好父王,送进监狱的!哈哈哈哈!”
看着敖青癫狂的样子,白焰和紫薇大帝面面相觑,心说这敖青莫不是疯了?还有人把自己的亲爹举报上去,简直是损人不利己啊!
想到这里,紫薇大帝轻轻皱眉道
“敖青,你莫不是骗我们的?举报南海龙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听闻此言,敖青一顿,眼珠子转了两圈,思考明白后,邪恶一笑道
“好处?龙王和龙后不得好死,就是我的好处!谁叫我那偏心的爹厚此薄彼呢!我母亲是蟒,是蛇族进献的女人,而那龙王,从娶我母亲的那一刻起,就始终把她当成一个贡品。从来没有半分情爱。”
“这么多年了,他就只是和龙后鹣鲽情深,哪怕龙后因为敖捩的事常年冷落于他,他也是不爱我母亲半分!由此导致我母亲日日郁郁寡欢,经常以泪洗面。南海虽不短我们的吃穿用度,可他龙王也从来没把我母亲当成他的妻子。
龙后生的子嗣,要么掌权,要么掌兵,要么掌财!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前几日寿宴,那龙王又把吕洞宾赠的唯一一颗化劫丹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