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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社祭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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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社祭土地,秋社祭丰收。

而这方天地中的社祭,就是秋祭。为了感谢大自然丰收的馈赠,向天地表达内心的敬畏之情。

晨起,一声悠长沉闷的号角响彻了整个城寨,庄重威严,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散,仿佛让这方天地中的生灵,都知道今日的祭祀一般。

吕洞宾与敖捩收拾停当,便跟着公输千机出门了。

祭祀的广场在半山腰,那声势浩大的队伍整齐有序的从山上各处往一处汇聚,犹如汇流入海,震撼非常。

为首的队伍,走在前面四个人,抬着两只两米长的象牙长号,边走边吹奏,两个乐师每隔五步,必吹一次号角。

跟在身后的人,皆是青壮年男子,他们抬着祭着红花的三牲家畜,有条不紊的跟着队伍向前…

见到这一幕,吕洞宾只觉得新奇非常,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社祭,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反观敖捩,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从一早起来心中就忐忑不已,总是时不时的感到心慌,总感觉今天有事情要发生。

为了不引人注意,公输千机特意领着吕洞宾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大家都在忙碌着社祭,也没人关注他们如何。如此,敖捩的焦虑才算是减轻了一些。

临近广场,一阵节奏欢快的鼓乐声便从不远处传来。再往中间望去,一群身着兽皮短裙的女子,赤着双足,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正围着那颗满是红绳的大槐树跳着祭祀的舞蹈,原始且狂野。

吕洞宾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舞蹈,与如今女子的长袖善舞,水袖蜂腰截然不同。

这让他不禁疑问,难道,在上古的洪荒时期,人们的舞蹈,就是如此吗?

那么,白焰在那个时候,会不会也跳过这种舞蹈呢?

吕洞宾想的入了神,白焰那身着白色虎皮的背影不自觉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昆仑神棺中的情景,让他清楚的了解到了白焰那漫长且充满杀戮与悲悯的一生。

当时,尽管他看到的都是她那谜一样背影,但如今,他仿佛看见了白焰的回眸......

过了这些时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他,想白焰了。

对白焰的这种思念,与以往熟悉却又不同。

他仿佛又像变回了那个血气方刚,见到心动的姑娘心中澎湃不已的毛头小子,无法控制的想她着了魔。

这种想念,不是曾经的忧心,不含愧疚,也没有半点出于责任。

仅仅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原始的想念。也许,这就是本能......

如今,他对白焰,就是如此!

“洞宾兄,社祭开始了”

见吕洞宾入了神,敖捩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提醒他社祭快要开始了。

经敖捩的一声提醒,吕洞宾才算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一笑。

按说他的年龄和经历也不算少,早已经过了那个愣头青的年纪了。可刚才的那种魔怔的感觉,怕是还比不上那毛头小子。

一舞完毕,女人们纷纷退开两旁,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这时,就见一身着黑色羽衣,带着一个狰狞的红色面具的人,手持法杖,缓缓走入场中。

面具上的雕刻怒目圆睁,獠牙翻在嘴边,暗红色的脸有些狰狞可怖。

见到这人时,敖捩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

吕洞宾意识到敖捩的不自然,开口问道

敖捩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股乌鸦的腥味。这种味道,他很不喜欢。

犹疑了片刻,敖捩伏在吕洞宾耳旁,轻声说

“我闻到了乌鸦的腥味,我不喜欢”

听闻此言,吕洞宾看了看敖捩,又看了眼场中的大祭司。轻笑一下道

“那祭祀穿着乌鸦羽毛制成的羽衣,你闻到这种味道也属正常,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听了吕洞宾的话,敖捩低下头,心有余悸

“也许吧,我这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说话间,那身着羽衣的祭司,便拿着法杖,缓步走到供桌之前,供桌上三牲齐备,酒水充盈,三柱手指粗,二尺长的香燃起袅袅青烟。

“邦,邦,邦,......”

有节奏的鼓点响了起来,大祭司手持法杖,在供桌前手舞足蹈,一边跳,一边用苍老的声音高声喊道

“天地有道,日月有序。天降甘霖,地生五谷;阴阳化生,繁育万类。幸诸神安位,乾坤永固”

“敬,天地!”

“腾”的一声,随着大祭司的动作,面前火盆里的火苗突然迅猛地窜了起来。着实吓了吕洞宾一跳。

众人闻声,皆是跪拜在地,虔诚无比!

“敬,祖先!”

“腾”又是一声,那火势的迅猛,就好像往里放了燃料一般。

众人又再次跪拜…

吕洞宾早前就听闻坊间艺人有此项手艺,将磷粉投入火盆之中,造成突然起火的假象。今日大祭司的这波操作,恐怕也就是那糊弄人的障眼法。

不过,他也不想拆穿。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这个祭司如果安安分分,他倒是也不想拆穿他的行为

“敬......”

几经叩拜之后,大祭司便来到了社树的前面。待他仔细打量了一眼社树后,便退到一旁。

只见他举起法杖,仰天大喊道

“献礼!”

闻声,在场的人群,一个一个双手托着红布条,陆续来到了社树的旁边,选择了自己觉得合适的树枝,系上了红布。

一个系完,下一个再上去,依照此例,在场的人群陆陆续续完成了自己的仪式。

见场上的人不多了,公输千机便带着吕洞宾和敖捩来到了社树前面。

一步,两步,三步

他们三人的每一步,都引来了众人注视的目光。因为他们也好奇,社树到底会不会接受他们的礼物。

公输千机吐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

他率先上前,拿起红布条,选了一根相对粗壮的树枝系上。一切非常的顺利!

见仪式顺利完成,公输千机露出了笑容,开头顺利,后面一定不会太糟糕。

待他下来以后,用坚定的眼神看了一眼吕洞宾,笑着说道

“师傅,你去吧,一定没事的,就像我这么做!”

吕洞宾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从虚鼎之中掏出了那条红绳,缓步走到树前。并选了一根红布条挂的最多的枝干,准备系上红绳。

见吕洞宾要系红布,公输千机和敖捩,都屏住呼吸,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出什么问题。

一息,两息,就在吕洞宾的手指,碰触到枝干的那一瞬间。他顿时觉得后背一阵灼痛,随后,只听“腾”的一声。

整棵社树骤然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一眨眼功夫,便将整棵社树淹没…

吕洞宾见此,赶紧飞身下落到一旁,一脸不解,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突然会起火呢。

而众人见社树着火,更是手足无措,场面一度混乱。甚至有些人,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社树着火了!!”

“怎么会这样!!”

“快去取水救火啊…”

“…”

一瞬间,场上的人有的去提水,有得脱下衣服使劲往树上砸,有得慌乱之下,竟把祭酒当水泼到着火的树上。

结果显而易见,火越烧越大,救火人的衣服有得也被引燃,场面混乱至极!

敖捩见此,赶紧化作庞大的龙身,盘旋在社树上空施云布雨,妄图把伤害降到最低。

可就当敖捩施法降雨的时候,他却惊奇的发现,这火焰并不是一般火焰,而是道家真火!

怪不得,这火起得迅速,寻常方法还灭不了

无奈之下,敖捩只能用法力加持。

在敖捩的法力加持下,不到一会的功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总算是被浇灭了。

见火势已灭,敖捩恢复人身,落在吕洞宾身旁。

千防万防,到底还是出事了啊…

吕洞宾脸色铁青,一见愤恨的看着面前已经成了焦炭的树,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过头,缓缓地看着公输千机,额上青筋暴露。一字一顿的说道

“千机,为什么!枉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害我!”

看着眼前的一幕,公输千机也懵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他再三检查过红布条,没有问题的啊…

“师傅,不是我做的!我没干过这等坏事!”

公输千机手足无措,极力辩解,他拉着吕洞宾的袖子,急得快哭了…

“不是你是谁!我与洞宾的红布条都是你准备的,况且,这红布条一直存放我二人的虚鼎之中,从未拿出来过。

就在方才我灭火时,竟发现那火焰为道家真火,是因法力产生的火,并不是自然形成的火!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敖捩气的浑身发抖,痛心疾首。因为他千防万防,没想到却被身边亲近之人背叛。

如今这般,也只能怪他二人识人不清,枉信小人!

“社树毁了,我们的灾难要降临了!”

大祭司那苍老悲怆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只见他跪在地上,双手举向空中,那样子充满了绝望。

听到灾难降临,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一阵骚动。男女老少慌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场面混乱异常。

为了控制局面,谷良赶紧冲到大祭司面前,焦急问道

“大祭司,现在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场灾祸!”

大祭司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吕洞宾敖捩。随后便大声喊道

“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二人献祭给蜃灵古海,放可阻止灾祸!大家快将他们抓起来,莫要让他们跑了!”

听了大祭司的话,混乱的人群顿时找到了方向。他们像疯了一样冲向吕洞宾和敖捩,生怕他们用法术逃跑。

“跑!”

敖捩拉着吕洞宾,撒开腿就往山下跑,而吕洞宾却有意的拉住了他,并朝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师傅,敖捩大哥,你们快走,我挡着”

就在说话间,人群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公输千机努力挡在他们的身前,一边挣扎,一边红着眼睛对他们喊。

“嗖”

的一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飞石,实实诚诚的砸在了公输千机的额头上。

顿时,那鲜红的血如泉涌一般,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片刻的功夫,就连脸庞的头发,也被鲜血打湿。眼睛也被鲜血所浸润。那样子,有些狰狞。

“千机!”吕洞宾见此,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公输千机这个时候竟然挡在了他们前面。

公输千机只觉得头脑晕晕的,身体也轻飘飘的,马上要倒下。

可就当他看到身后的吕洞宾和敖捩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一股子冲劲。一个发力,竟狠狠地将面前这道人墙向前推去。

下一刻,只见面前的人呼呼啦啦的倒了一大片,挨的近一点的人,也被无情的殃及。被踩踏的哀嚎顿时此起彼伏的响起......

公输千机满头是血,屹立在吕洞宾和敖捩的身前,他岿然不动,身上散发了凛冽的寒气,隐隐竟有能量波动,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今天,你们要是想抓他们,先把我杀了!”

公输千机近乎疯狂的咆哮吓坏了一众人。他们怯懦的看着面前的公输千机,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前一步。

而远处的大祭司望着这一幕,却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他嘴唇微颤,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难道是远古神族的血脉之力?难道他,要觉醒神族的血脉了吗?不可能,不可能的,千百万年了,早就没有神了”

而吕洞宾,在看到那屹立在前方的公输千机后,心中便有了答案。

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因为,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害他们,那么,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便再没有必要挺身相护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公输千机强撑着意识不倒下,因为一旦他倒下了。吕洞宾和敖捩便再也没有时间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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