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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少侠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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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夹道,二人脚步放缓,虽是夜半,但仍有下人看守,不过也是虚装样子,打着瞌睡倚着墙,模样甚是散漫。

程眙护着任容楹,让她走在内侧,深黑的眼眸看向一边,忍不住摇头。

任容楹知道,这是勾起了他作为将军的回忆。程眙手下有精兵,若他们这般涣散,程眙定不放过。

夜色渐浓,月光如薄纱洒在夹道,走过那青石板路,就到了回廊,回廊有楠木搭建,今日任容楹才发觉冯氏药肆的辉煌,联想这些可能都是不义之财,她一阵恶寒。

微风拂过,她抓着程眙的衣角,蹑手蹑脚到了后院。这是药肆的核心区域。东侧门面朴素,上面写着柴肆二字,看上去像是柴房。

她天生对药味敏感,又随着这风总是不合时宜的扑到鼻尖,她很快觉出了问题,这味道,难道不是她闻那些假药的味道?

带着劣质药材的辛味和酸味…

城中很多百姓没钱买的很多次药都是这样。

“怎么了?”

程眙虽没她那般对药材敏锐的觉察力,但自己的夫人还是了解的。

每当她蹙起眉头,他就知道出了问题。

“罢了,”任容楹捂着口鼻,紧接着道,“先去他们药房看看,若是能找到藏书的地方也好。”

她怕惹出动静来,被冯二夫妇发现,不仅于此,听说张大夫也在药肆中。不大不小的庭院里,坐落着三个“仇家”。

她斜斜看向面前的厢房,窗棂雕成镂空的梅花纹,一层纱纸糊在上面,灰暗无光。

任容楹抬头看了一眼天,推测他们已经睡了。

庭院里巡逻的下人并不多,亦或者说根本没人。

这让两人也心里大喜,先去药房,步入堂中,屋顶泛着墨绿色的光泽,一进门,里面的奢华就目不暇接。柜台后是一排高大的药柜,每个抽屉都雕刻着祥云与仙鹤。

任容楹咋舌,穿越三年来,这是她见过最豪华的药肆。

正中央的紫檀木柜台,她注意了过去,暗叹这份富丽堂皇,却也隐隐察觉到了华美背后的阴谋。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放风埋首搜查,一个指尖翻动医书。任容楹看到了柜台上摆放的古籍,破破烂烂,她见过类似的书,那都是乡间野医口口相传的方子。

程眙看着好奇,但奈何并非当局人,忍不住道:“写的都是什么?”

任容楹低首,丝毫忘了程眙是个古代人,小声念道:“鸡疮研粉…这手法,倒像是现代实验室的细菌培养。”

话音刚落,她便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程眙一僵,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现代?实验室?”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心虚,忙演示道:“我、我是说,这法子精细的像书里的奇闻,别多想。”

说罢,她便继续翻找,试图转移话题,不去应程眙的目光。

男人似乎仍有探究之意,虽未追问,但那份疑虑悄然埋下。

约莫一刻钟后,任容楹翻完了手里的东西,却仍未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忽然间,她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

药柜林立,药香中混杂着一丝异味,她的嗅觉灵敏,捧着古书走到了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木柜,程眙见状,随她身后,二人轻叩柜壁,听到空响后相视一眼。

“有暗格,退后。”

程眙见多识广,这种有暗格的木柜他熟知,小时候去找杜怀桑玩,他的府里就有这样的机关。

说罢,他从袖中拔出防身用的匕首,撬开柜底,果然露出一方隐秘空间。

任容楹看着胆战心惊,还在多想会不会有什么暗箭气体,程眙就替她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暗格中藏着几包假药,黄色粉末与苦涩气味扑鼻而来,任容楹一看便知,这是反复调试的假药,张歧应该先前留存在了里面。

程眙拿过来之时,任容楹也瞥见了一本泛黄的医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笔记,记录着瘟疫的制造过程。她惊的差点手没拿稳,还是程眙扶住了她的身子。

“天理难容…这群人必当不得好死。”

她颤抖的用手指着,话音刚落,书末夹着一张交易记录也飘了出来,上书:“药商冯氏夫妇,购大黄五十斤,番泻叶三十斤,银两三百,约定疫发后抬价。”

程眙接过交单,目光如冰:“证据确凿,狼狈为奸,张歧与药商勾结,罪不容赦。”

气氛一下子沉闷开来,直面的恶意展在眼前,这是任容楹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恐怖。

交易记录单子随风飘动,幸亏程眙用手捏着,否则就会落到别的地方,两人将假药和古书都拿上,方欲要走,就听药房外边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呵斥:

“谁在里面?”

门“砰”地一声推开,只见佝偻着的张歧眼神阴翳地盯向二人,他披着外袍,手提灯笼,满脸惊恐的闯入。

今夜他怎睡都不踏实,仿佛有人指引般,鬼使神差的他起夜,一瞟药房,见里面窸窸窣窣的,恍有人影在。他这才拥进来,在看到暗格敞开,他的脸色骤变,高声喊道:“你们——竟敢私闯我宅!”

他的话音刚落,惹来了不少家仆,冯氏夫妇也从循声赶来,一时间剑拔弩张。

任容楹迅速将假药等物塞入行囊。

程眙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由于两人临时兴起,压根没带什么枪与剑,程眙只有一把匕首,但匕首也够了。

男人虽穿着夜行衣,遮蔽了身形,但眼神迸发的锐气与力量,也非常人所及。

加上身材修长挺拔,过来的家仆竟无一人敢冒进。

“程眙,”任容楹小声在他耳后叫道,“若打不过,咱们就先跑。”

“小娘子费心了,鄙人也是江湖中有名的练家子,对付他们,不在话下。”

说罢,他摆了个挑衅的姿势。

由于蒙着面,说二人是盗贼也有人信。

程眙这般戏弄的话,倒也洗清了二人的嫌疑。

张歧强撑着,听到他这番回应放松了不少。

“我当时什么,原来是两个飞贼,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张歧狞笑一声,猛地招呼着家仆,顿时间,聚集在一起的人们持棍冲来。

“快走!”程眙一把拉住她的手,冲出了药房。

两人奔向后院,与赶来的冯氏夫妇撞了个满怀。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任容楹便跑便回头,心跳跳的老快。很久不跑了,上一次跑的那么卖力还是为了通过大学的体测。

眼见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程眙侧眸一瞥,带任容楹钻了一条窄巷。夜色掩护疾行,巷内狭窄,墙角堆满杂物,任容楹有些分心,一个不慎绊倒,药囊摔落,假药与古书散了一地。

她急忙去捡,不顾膝盖隐隐作痛,忍不住道:“卧槽,这么倒霉。”

程眙本要俯身帮她收拾,听到“卧槽”二字,动作一滞。这说法第一次听,也不知什么意思,带着一股他未曾听惯的轻快语气。好像说出这话显得压力释放了许多。

他低声道:“夫人,你的言辞,听的古怪,是在念什么咒语吗?”

任容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着他茫然又带着渴求的眼神,余晖洒在他的肩上,任容楹心知终究遮掩不了,既然要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便早晚他要知情。

“回头我再与你解释,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她把那些假药等收好,“现在先逃!”

身后棍棒敲击墙壁的声响逼近,二人迅速闪过,索性府邸大门大开,看门的守卫被程眙点了睡穴。待两人赶到巷口,已经拉开他们数米之远。

追兵四下搜寻,未见踪影,咒骂几声便回府散去。

任容楹靠着墙喘息,额上冷汗涔涔,她摸着起伏的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攥着那害人的古书,得知疫病的起源,那后面的调配就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她总算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笑颜。

程眙将防身的匕首收回,安抚似得摸了摸她的头。

忽然,任容楹低首的眉皱了起来。

“将军,我想起一事,我们方才潜入院里,那下人是不是说他们要走?”

“若明早要报官,只恐他们寅时左右就出逃了。”

她不想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程眙目光一凛,夫人说的在言,此事不能拖,但传统程序冗杂,只恐捱不到那时候,几人就逃之夭夭。

他沉吟片刻,看着任容楹谆切的目光道:

“不妨让我这个镇边将军出马,现在回去,我便派副将召集五十精兵,连夜赶去,埋伏在他们走的商道,只是…”

他语气渐低,似在纠结。

“只是什么?”

“此行或有凶险,你可愿再次冒险?”

任容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为他想出的决策感到宽慰。

“我愿意,”程眙带给她很大的安全感,“有你在,我不怕。”

树下,影子交叠,情愫无声无息延展,像一条丝带把两人系在了一起。

“夫人,你在窄巷那摔得一下如何,还能不能撑住?”

连她自己都没在意膝上的刺痛,还是被男人提及,才想起逃跑过程中磕下的红痕。

人的身体是个奇妙的存在,你不在意没事,你一旦在意,痛感就袭上来了。

任容楹本想强撑着的,但还是没忍住轻“嘶”了一声,委屈巴巴。

程眙轻笑,蹲下身,不由分说的就将她俯身一揽,横抱而起。任容楹稳稳落在他的怀里,她能感到身下男人坚实的臂膀,羞得脸颊瞬间烫红。

上一次被这么抱,任容楹记得,是她那时执意要在山上采草药,程眙怕他不安全,才出此一招。

“你放下!我可以走!”

“你膝上有伤,何故逞强。回去不算远,乖。”

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不待她辩,程眙足尖一点,身轻如燕。

轻功施展,任容楹只觉像飞起来般。

她抓紧男人的衣襟,埋入怀里,错失了看到男人心头一动的暧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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