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面布局。
这种人其实很可怕。
尤其是他还擅长心理学,在所有人面前都能保持无懈可击的状态,出口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都让人无从考究。
而那场融合脑波、创造脑波世界的治疗,也由李医生来负责。
在于南躺到躺床上后,李医生还似是而非地问了句:“你就不怕我动手脚吗。”
她知道地下室里很多东西都被于南改装过,只要迟雾失去生命特征,烈性炸弹就会瞬间将这儿吞没,但她只要算计好时间,提前逃出覆盖范围,不就可以了。
况且老头的事也在前一天被彻底解决,她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于南只是把头盔戴上,闭上眼睛,格外平静地说了句:“你可以试试。”
一句话,将所有跃跃欲试的小心思都捏碎。
于南敢拿命赌,她敢吗。
李医生手里的烟燃了一半,她也被熏得有些头晕。
其实她没什么烟瘾,也刻意避免着染上烟瘾,因为她惜命得很,暂且不想死在她妹前面,当然能不沾染这些就尽量不沾染。
可和于南呆在一块儿实在是让人觉得压抑。
完全像个冷血动物一样,用理智的视线衡量你,用平静的语气说着简短的话,人味儿少得可怜。
有时候李医生都觉得自己是被关进了监狱,只不过活动范围更大一些。
“迟雾知道你要做什么?”李医生到底没忍住,问出口:“他那样子可不像知情人。”
于南看了她一眼,说:“他没问。”
他没问,所以你就不打算说?
李医生暗地里“啧”了一声。
迟雾完全就是被养在玻璃罩里的花,全然不知道外头守着的是什么怪物。
李医生只能替他庆幸,还好他不是什么贪恋新鲜感的人,真就痴心不改,一心扑到于南身上。
否则,在动了移情别恋的心思的后一秒,这人就要被锁起来了。
希望迟雾还能像脑波世界里那样,一直选择于南。
李医生的视线随意地扫过紧挨着迟雾康复训练房间的另一个房间。两个房间紧挨着,却完全是不同境地。
一个,是用来康复,另一个,则是用来囚禁。
但凡迟雾在最后一个脑波世界里选择了旁的,他醒过来后面对的,就会是惩戒的手铐。
其实于南自己心里也没底吧。
李医生觉得,这是她看得最清楚的。
“还是需要提前说一句吧。”或许是这几年变数太多,无常的环境导致她生出少得可怜的愧疚心,难得真心实意地替迟雾考虑了一次:“毕竟他以前在迟家待过一段时间,算是半个家,对那儿总归会有点儿感情,迟家突然出现巨大变故,他怎么也会觉得难以消化,他现在受不了刺激。”
“那儿不是他的家。”于南将烟蒂扔到台阶上,踩灭,接着抬眼,又说了句:“他现在有别的事要做,没必要分心听这些东西。”
别的事?
迟雾能有什么事要做的。
李医生嘴角抽搐了下。
迟雾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吃饱睡好养身体,分个耳朵出来听点儿东西还不行了。
算她瞎关心。
李医生将外套拢紧了些,说:“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要接我妹放学,最近她总说我陪她时间太少,像没人要的孩子。”
“嗯。”于南应了声。
李医生从他身边错开,准备顺着楼梯往上走,但刚往上踩了两个台阶,就听见后面悠悠地传来一声——
“迟雾可怜我没生日,要专门给我挑一天。”
李医生脚步一顿。
她问了吗。
到底工资是于南开的,李医生还是回过头,扯了抹笑,说:“怪幸苦的。”
于南点点头。
李医生等了两秒,确定他没别的要说的了,才转过身,准备继续往上走。
结果后面又突然传过来一声——
“他还要挑个好日子办婚礼。”
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