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依然是敬佩。去年她在死前给我的那个遗忘咒,到现在想来依然恐怖如斯。
明明只是消除记忆的咒语,却让我在圣芒戈躺了两个月,直到今年的2月我才重新回到国际魔法合作司。
我看着手里的工作文件,以及桌上厚厚的一沓《预言家日报》,格林德沃的统治时期似乎依旧在昨天。
但是现在的报纸比魔法史课还无聊,自从格林德沃在今年3月被关押后,整个魔法世界再也没有什么轰动性的新闻了。
报纸上几乎全是编辑们的胡编乱造,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广告,我都有点后悔订今年的报纸了。
作为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的重要职员,我是以几乎完美的N.E.W.T.成绩进入魔法部的。
虽然我在最后的一个学期里失去了我在学校积累的权力,但是好在我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无法被夺走的。
我是食死徒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唯一成员,所以在工作方面几乎没有人能够帮衬我。在魔法部工作的食死徒也有一些,不过职位最高的是我。
汤姆·里德尔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不过好在我也是。但是现在他正在楼上的书房里做实验,而且我要睡了。
他的变形试验总是能吵死人,所以我立刻拿起床头的魔杖用了静音咒,这才勉为其难地进入梦乡。
这是汤姆·里德尔对我的服从性测试吗?怎么我回来之后他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要不是我明天还要早起,我一定会立刻上楼跟他理论几句。
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都是小孩子做的事,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更重要的是我明天还要在五点半前到达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
沙菲克庄园有多余的客房可以让他居住,瑞特庄园在德国,一般只有食死徒集会的时候,我们才会赶过去。
让我想想,好像他在四年级的时候是第一次来沙菲克庄园了。
当时沙菲克美其名曰,做慈善。要不是我们知道他的真面目,他的伪装怕是能骗过所有人。
他是我带过去的人,那个时候我十五岁,已经是沙菲克里最优秀的孩子了。当时我的名声比瑞文和扎特这两个真正的沙菲克都大,只是多个孩子养着罢了,他并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他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我从圣芒戈医院醒来的时候,他和瑞文早已下葬。
而哥哥扎特在我恢复记忆以后什么也不愿意说,过了几个月就带着妻子一起回了德国。
就让真相随他们掩埋在历史里吧,至少现在沙菲克庄园也是属于我的了。
1945年7月13日早上5点10分,我换上蓝色系的西装外套和半身长裙,系上黑色皮带,穿着黑色的硬皮皮鞋。
死气沉沉的装扮可以让我看上去更严肃,也能让我更好地融入魔法部,一年的工作让我深信如此。
没有人找我的麻烦,我睡了个好觉,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年轻漂亮的样子。汤姆·里德尔最近在考虑前往别的国家的流程,反正没有正当理由,我是没办法在司长那里请太久的假。
匆忙地吃完早餐,我站在镜子前检查我的仪容仪表,转头一看汤姆·里德尔正悠闲地坐在桌前。
坐在工位上的时候,我懊恼地想着,我当时明明是斯莱特林最强大的女巫,现在却要在我最不喜欢的魔法部工作。我的钱足够生活,但是我依旧无法接受碌碌无为的自己,所以我这才进入了魔法部。
那时的我的唯一理想是成为某个部门的司长,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个过程跟自我折磨没有区别。
但是我已经不能再辞职了,否则《预言家日报》一定会说沙菲克藐视规则,到时候还会牵连在德国魔法部工作的扎特。我真的很讨厌喜欢夸大事实的《预言家日报》,等哪天他们要是造我的谣,我一定要让这家报社关门。
在我不停工作,想要尽早离开的时候,一个同事递给了我一封信。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魔法部收到信件了,所以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下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我看到了上面印着布莱克的家徽,印得很小,不太像柳克丽霞张扬的风格。
亲爱的沙菲克小姐,
最近还好吗?下周我就要和奥莱恩结婚了。
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希望没有影响到你工作。扎特不愿意露面,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对沙菲克先生和你姐姐瑞文的死表示遗憾。
虽然你近些年也没怎么露过面,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来参加。
我的表姐也会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的朋友,我们都想见见你。
9月1日我们会在未来的家,也就是格里莫广场12号举办婚礼,期待看到你的身影。
希望你一切顺利。
你的朋友,沃尔布加·布莱克
看完这封信,我居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沃尔布加·布莱克是柳克丽霞的表妹,现在她要跟柳克丽霞的亲弟弟结婚了。
她是和汤姆·里德尔一届入学的斯莱特林,她和柳克丽霞的性格截然不同,柳克丽霞总说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书呆子,就像她未来的丈夫奥莱恩·布莱克一样。
我本以为这场婚礼会很夸张,毕竟美丽的布莱克必须穿上最美丽的婚纱。但是看着手边这个随信寄来的,连烫金花纹都没有的请柬,我又有些迟疑。
这么大的家族大概是不会亏待这个优秀的女儿的吧?他们会吗?
看着手中潦草的字迹,看来这场婚礼对于布莱克而言,会是一个举世闻名的大笑话。
我、柳克丽霞和她确实也算一起度过的学生时代,再加上我也很久没见到柳克丽霞了。我拿起羽毛笔开始给司长写请假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现在食死徒的规模还不够,也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我想如果食死徒举世闻名了,我也不会承认我和那帮乌合之众是一起的。
毕竟我很清楚汤姆·里德尔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他会让手下的人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们就算真的做了什么,那也肯定是跟魔法部对着干的事。
我还挺喜欢我的工作的,早上班,早下班。平时除了处理文件有些忙以外,大部分时间是没有最近这么忙的。
因为我这几天正忙着在处理工作的同时,还要根据别的部门的消息帮助汤姆·里德尔寻找别的黑巫师。
虽说我不爱跟我的同事交流,但是他们大多都认识我,所以相处也算融洽。
魔法部的高层大多都认识沙菲克,所以我的就业也还算顺利,至少司长从未驳回过我的假条。
下午3点,我把一堆文件放进黑色的公文包里,带着审批通过的请假条,按时离开了魔法部。
放下包的那一刻,我真是浑身轻松。最近汤姆·里德尔的要求有些太多了,我把整理好的黑巫师名单和他们的现身地点交给他,整整五页纸,花了我一整天的工作时间。
“收到沃尔布加的信和请柬了吗?”
我坐在他对面,摆弄着他放在书桌上的摆件。
那是一个墨绿色的沙漏,上面缠绕着两条蛇,是他找人模仿着斯拉格霍恩教授放在办公室的那个沙漏做的。
它会根据话题的信息量决定流沙的速度,当时我问斯拉格霍恩教授招魂术的相关细节的时候,那个沙漏整整半个小时都处于静止状态。
也是自从那天以后,年迈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敬畏。甚至在鼻涕虫俱乐部的会议里他也不怎么爱开玩笑了,我们因此少听了至少两年的冷笑话。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害怕我呢,还是害怕汤姆·里德尔呢?
他明明都知道了魂器的相关信息,却还是要拿这个去吓斯拉格霍恩教授。
也是难为教授一把年纪还要应付我们的恶作剧,不过后来我做的事情太危险了,所以我还是尽力跟他搞好关系,希望他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
现在沙子正在快速地落下,看来它并不觉得沃尔布加的婚礼是重要的事情。
“嗯,我会去。”
布莱克的婚礼一定是万众瞩目的,沃尔布加的学生时代也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女巫,如果她没有那么不好相处的话。
不过肯定还是会有许多人愿意给布莱克面子的,这让我再次为了沙菲克冷清的宴会感到愤怒,尽管这种现象再也不会发生。
我想起了扎特在我十七岁时举办的婚礼,高朋满座,没人再敢对沙菲克不敬。
他正低头阅读我给他的纸,我觉得无聊便出去了。
柳克丽霞也订婚很久了,但是她的未婚夫年级还很小,我想这也是这个婚姻最不受待见的一点了。
我因为瑞文给我的那个遗忘咒躺在医院里,完美地错过了柳克丽霞和塔夫特的订婚典礼。
不过好在他们只是订婚,以后的婚宴一定会很精彩的,希望那个时候司长还愿意给我批假。
那一定会很有意思的,毕竟关于政治的一切我都愿意插上一脚。